見慕時亦皺着眉,半天才點點頭,白傾這才放下了飯, 和宋治言說:“治言哥你等等我,我帶慕總去一趟員休室。”
宋治言說好,白傾又不放心地說道:“你那個雞腿你自己喫,別給我了。我要還想喫的話我自己打電話訂十個來。”
宋治言輕輕一笑:“好。”
白傾領着慕時亦往員休室走,本不是太遠的路程, 因爲身後人的沉默而顯得格外漫長。白傾默默加快腳步, 希望能夠快點到。
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壓抑,可白傾根本不明白這壓抑從何而來。她根本沒有想到, 是身後的人氣壓低而導致的。
好不容易到了員休室,白傾替慕時亦把門打開:“他們都在裏面。”
慕時亦冷冷瞥她一眼:“你怎麼不在。”
白傾耐心地跟他解釋:“員休室人比較多, 反正也沒地方坐,還不如到前面服務檯站着喫, 也安靜。”
慕時亦冷哼一聲:“就兩個人當然安靜。”
……
他抽什麼風?
白傾不再理他,朝裏面喊了一句:“慕總來檢查工作了!”
接着,便看到裏面所有的員工都停了下來, 接下,放下手裏的盒飯一哄而上, 請慕時亦進去坐。
白傾偷偷一笑, 無視了慕時亦丟過來那惡狠狠的目光, 轉身走了。
……
喫過午飯後沒什麼時間午休, 大家便又開工了。
白傾手腳很快,根據設計師的圖,不一會兒就和同事一起把指引性地貼給做完了。看着已經貼好的地貼,白傾有些小興奮,越做越帶勁兒。
雖然工作量比較大,但好在人手多,時間長,可以慢慢做。看着一點點成型的影院,白傾高興得咧嘴直笑。
可她一轉頭,就見慕時亦正揹着手板着臉到處轉,還真是來視察工作監督工作的領導。
直到下午六點多,劉經理才安排大家去酒店喫飯休息。白傾本來也要跟着他們一起走,後面卻傳來宋治言的聲音。
“恩恩!”
白傾回過頭去,便聽宋治言說道:“我去敘箇舊?”
白傾被他話給逗笑,點點頭:“行,那就敘!”
宋治言小跑過來,湊到白傾耳邊:“咱們吃了飯去看個電影,看完我就送你回家,你今天工作肯定也累。”
“看電影?”白傾咯咯地笑了起來:“我今天不就是在做影院裝飾麼?還去別家看電影?”
兩人相視一笑,不管怎麼說,這行程算是定了下來。
宋治言剛調過來,只租了一套房,也沒買車,兩人便打算打車去稍遠一些的一個小商城裏喫飯看電影。可還在路邊等車時,工作羣裏就發來一條消息。
“各位n市影院組的工作人員,請在喫過晚飯後速到影院集合,晚上會開一場試映給大家做員工福利,望每位員工都能按時到場,結束後會分發水果。”
……這到底是加班還是員工福利啊?
白傾無奈,對宋治言抱歉地說:“不好意思啊治言哥,晚上有員工福利,影院開場試映給我們,我們可能沒辦法喫飯看電影了。”
白傾一頓,有道理。便偷偷給劉經理髮消息:“劉經理,能帶家屬麼?”
劉經理秒回:“可以。”
白傾笑着對着宋治言舉了舉手機,卻發現宋治言露出了遺憾的表情。
她疑惑地拿過來看。
剛剛那條“可以”已經被撤回,只留下這樣一句話。
“慕總說不可以。”
白傾:……
……
由於時間太短,白傾只好拋下宋治言,去和劉經理他們在附近的小酒店裏喫飯,喫過後便一起回到了影院。項目組來的人不算多,加上n市本地招的員工,本以爲只會開個最小的廳給他們,誰知慕時亦開了個imax廳,還每人發了一盒削好的水果。
白傾出去上了個廁所,等到回來的時候,本來坐下的地方已經被別人佔了,大家都是員工也沒買票,她便隨便找了個後排的地方坐下了。
今天的電影放的是剛上映的國外大片,映聲剛拿到的片源。白傾戴着3d眼鏡看得聚精會神,身邊的位置便有人坐了下來。
很多同事都不太熟悉,白傾便轉過頭去打招呼。
她拿着手裏的哈密瓜盒子,遞給對方:“你好,我的是哈密瓜,你要喫嗎?”
話音剛落,一隻大手便落在叉子上,叉了一塊哈密瓜走了,連謝謝也沒說一句。白傾正覺得這人沒什麼禮貌,擡頭一看,便從灰黑色的鏡片下,看清了那人的嘴臉。
難怪。
電影的情節引人入勝,白傾本還注意着身邊的人,不多時,已完全沉浸在電影裏。
可某人一直伸過來偷她哈密瓜的爪子,讓她覺得觀影十分不愉快,於是在下一次那爪子伸過來的時候,她一巴掌拍在上面,清脆一響,他的手就立馬縮了回去。
前排的同事大致是聽見了他們的動靜,回過頭來一看,表情十分微妙。
“打我?”
白傾覺得他那語氣酸得像是被家暴後捂着臉的家庭婦女,不禁笑出聲:“你偷瓜我不打你?猹啊你?”
慕時亦沒回話,只是好不容易陰霾消散,這時的氣壓又低了下來。
之後的電影倒也看得自在,慕時亦果然沒再來偷瓜,只是電影結束時,白傾難免有些擔憂,怕他給自己穿小鞋。
試映結束,等到廳裏的燈重新亮起的時候,劉經理把同事們都集合到一起討論各方面的感受,和需要加以改進的地方。
白傾將自己手中剩下的小半盒哈密瓜交給慕時亦,語重心長。
“以後要喫瓜直接說啊,別偷了!”
慕時亦冷冷看她一眼,倒是把水果盒接了過來,直接幾步跨到影廳門口,扔進了垃圾桶。
白傾努努嘴,暗罵他不識好人心。
大家每人又領了一盒水果,帶回酒店去喫。劉經理髮房卡的時候,神神祕祕地來到白傾面前,在她耳邊小聲問道。
“聽說你小名叫白土?”
“白土?什麼白土?”白傾莫名其妙。
“慕總說的,說是白總告訴他,你小時候和閏土長得一模一樣,小名就叫白土。”劉經理上下打量了一下她,沒忍住笑了出來:“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麼逆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