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鱗對於掌櫃的話聽而不聞。

    他一手抱着丁曉婉,一手從口袋裏掏出紙巾,遞給她,柔聲說:“婉兒,來,擦擦汗。”

    丁曉婉剛剛站起,就感覺身體像被掏空了似的,搖搖欲墜。

    就在她想找個可以依靠的地方時,就被一雙大手抱起來。

    緊接着,她的小身子便跌進一個寬厚結實的懷抱,耳畔響起楚景鱗擔憂的問候。

    她用力做了幾個深呼吸,讓自己感覺好點,這才從楚景鱗手中接過紙巾。

    擡眼間,便看到一張年輕俊美的臉,近在咫尺。

    一雙充滿關懷的眼,緊張的看着自己。

    丁曉婉的心莫名顫動了下。

    她忙尷尬的移開目光,卻留下一個甜甜的笑。

    聲音清澈而甜美:“謝謝四哥!婉兒沒事,放我下來吧。”

    “不行,你臉色這麼差,哥抱你回去。”楚景鱗不容反駁的說。

    那邊,聽到丁曉婉對楚景鱗的稱呼,還有他對丁曉婉說的話,於掌櫃稍微踏實了些。

    就算錢老真的在這裏出事,只怕錢家也拿眼前的四少沒轍。

    既然這樣,這位錢老的死活,與他又何干呢?

    畢竟,今天這事,有這麼多見證人。

    大家都可以證明,是四少身邊的婉兒妹妹耽誤了救治時間,不關他們多大事。

    最多,他於掌櫃擔個識人不明的罪而已。

    楚景鱗不放自己下去,丁曉婉也沒辦法。

    她窩在楚景鱗懷裏,拿着他遞來的紙巾,仔細擦着頭上細密的汗。

    目光卻在周圍的人們身上一一掃過。

    大家內心的活動,她可以清晰的看出。

    尤其是於掌櫃這種,事不關己的神態,讓丁曉婉心裏對這個人產生了一絲厭惡。

    好在,自己的醫術比起在潛龍村時,又精進了不少。

    眼前這位一身正氣的老人的身體,被我給調治好了。

    她依偎在楚景鱗懷裏,衝大家優雅的笑了笑說:“如果大家還擔心這位老人家,不如現在送醫院去檢查下。”

    “譁——”

    丁曉婉這話一出,現場立即炸開了鍋,紛紛低聲議論起來。

    尤其是之前被駁了面子的歇頂中年。

    此刻他便特別張狂的叫囂着:“怎麼,你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頭,你把人治壞了,就放手不管?”

    “我可告訴你,你這是謀殺。”

    “無論你有什麼背景,我閆稀罕都要要通知錢書記,讓錢書記立即派人,把你抓起來,讓你給錢老陪葬!”

    隨着閆稀罕的話落,在場的人都把目光落在丁曉婉他們身上。

    對於這位閆稀罕的誇張叫囂,丁曉婉也是醉了。

    姐有說過,把人治壞了嗎?

    簡直不知所謂!

    丁曉婉淡淡的掃了歇頂男人閆稀罕一眼。

    清脆的聲音淡然吐出一串話來:“縱歡過度,腎虛腰脹,後天之閹,脫髮示警,已入膏肓。”

    二十個字,對旁人沒還沒什麼。

    但在閆稀罕聽來,卻如晴天霹靂般,讓他全身顫慄。

    看向丁曉婉的眼神,變得期待又糾結,複雜無比。

    丁曉婉那短短的二十個字,雖然說得相對隱諱,但閆稀罕卻完全相信,她說的就是自己的身體狀況。

    閆稀罕的震驚及顫慄,也讓還在議論紛紛的衆人,都停止了議論,驚愕的看着眼前的歇頂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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