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懶得跟這種心裏扭曲的人計較。
只聽她那清脆甜美的聲音,輕描淡寫的響起。
“夏蓮,今年二十八歲,祖籍開洲,家有父母兄長,還有一個同母異父,小你兩歲的妹妹。……”
丁曉婉的話,就像一擊悶雷,直擊在神祕人的心頭。
她驚恐的“看”着丁曉婉:“你……你怎麼知道?”
丁曉婉並沒回答她的話,而是繼續以最初的速度,述說着。
“八歲時,父親車禍身亡,和兄長一起隨母親改嫁,有了後來的妹妹。……”
“住口!”
聽到這裏,夏蓮終於無法淡定了,就歇斯底里的喝道,“你不要再說了!”
太可怕,太可怕了!
夏蓮終於明白,自己究竟遇到了怎樣恐怖的存在。
如果不是師傅見識過自己的遭遇,她都不可能從自己的面相上看出任何蛛絲馬跡。
可眼前這個,只有不到十歲的孩子,竟能把她的人生經歷及父母親人,如數家珍般的說出來。
她不敢再讓她說下去,她怕,怕聽到自己最不堪的往事,怕聽到最令人無法忍受的過去。
夏蓮的雙手,緊緊握成拳,指甲隔着手套,掐進了肉裏,她亦無所知。
“怎麼?莫非,你要親口把自己的人生經歷說出來?”
丁曉婉看着眼前同樣有着可憐經歷的女人,心裏竟生不出半分憐憫給她。
尤其,回憶起今天所見的一系列慘案中,那些個無辜而悲慘的孩子之後。
她就對眼前的夏蓮,生不出半分好感,有的,只是對她的嫌惡,一種對失去人性的東西的嫌惡。
夏蓮泄氣的“看”着丁曉婉。
她能從丁曉婉那毫無感情的語氣中聽出,她對自己,沒有半分好感。
不關乎外貌,也不關乎性格和過去。
丁曉婉看着她,依然不急不徐的說:
“你經受過常人無法想象的悲慘童年,卻因此,讓你仇視整個世界,尤其仇視過得比你幸福的人?”
“身爲一個修道之人,卻用道法傷及如此多的無辜,你認爲,我想做什麼?”
夏蓮聽到她這毫無轉圜餘地的話,短暫的沉默了下來。
可下一刻,她便歇斯底里的叫:“你算什麼東西,老孃想怎麼做,關你什麼事兒?”
可惜,她身上貼了束縛符,身體動不了,否則,她很可能會撲向丁曉婉。
丁曉婉看着她這毫無悔悟的表現,眼底裏的失望愈加明顯。
她搖搖頭,意念一動,便將人送進了乾坤鐲內。
與其自己跟她浪費脣舌和時間,不如和父母早點回家休息。
“主人,您別難過,這個世界總有那麼些人,受到了折磨,報不了仇,反過來去折磨比他弱的人。”
感受到她內心的複雜,小鐲的聲音適時的響起。
丁曉婉:“謝謝你!小鐲,我知道了。”
“對了小鐲,你幫我弄清楚,她們血道門是怎樣的一個門派,爲什麼會教出夏蓮這樣的弟子來?”
“主人放心吧,小鐲保證完成任務。”
丁曉婉點點頭,邁步走出帳篷,卻直接對上一雙關切擔憂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