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長被軍艦鳥放開後,就撲騰着遊向海岸,衆人七手八腳地把他拖上海岸,發現他的前胸和後背都留下好幾個大拇指粗細的傷口,殷紅的鮮血從傷口處汩汩往外冒,好像掘開的泉眼一般。看來船長受傷不輕,衆人急忙給船長止血。
王澤水和軍艦鳥的鮮血溶於海水中,血腥味在海水中迅速擴散,引來在遠處海水中游弋覓食的鯊魚羣。
鄭世浩看到遠處海面上破浪前行的魚鰭,大聲喊道:“哥,快上岸,海里有鯊魚。”
是一羣鯊魚,露出水面的鯊魚魚鰭起碼有十幾條,這羣鯊魚成羣結隊、縱橫于海洋,自視甚高,根本不懂得隱蔽攻擊這個道理,它們也不需要隱蔽攻擊,在海洋中,除了虎鯨和抹香鯨,他們是幾乎無敵手。要是鯊魚在海底發動悄無聲息的攻擊,那肖海琛必定葬身於魚腹。
肖海琛聽到岸上的人喊有鯊魚後,迅速將頭部深入海水中,但沉入海水後,他感到頭部被軍艦鳥尖利鉤喙擊中,疼痛立即傳遍全身。很明顯,他被軍艦鳥的鉤喙啄中,但海水減緩鉤喙啄擊的巨大力道,但那鉤喙的力道依然霸道,破開海水的阻力,如一把尖銳的錐子般撕開肖海琛的頭皮。
肖海琛顧不得頭上的疼痛,潛入海水中,四肢向後撥水,全力遊向島礁。鯊魚的游泳速度是人類游泳速度的好幾倍,此刻,只有儘快游到岸邊,才能躲避鯊魚的攻擊。在海水中,那是鯊魚的天下,任憑在陸地上多麼孔武有力的英雄人物,到了海中,也只能成爲海洋霸主鯊魚的盤中餐。
露出海面的幾十尾灰白色的背鰭如一把把鋒利的尖刀,劈開海水,迅速衝向受傷的軍艦鳥。軍艦鳥也發現危險在向自己靠近,撲騰着翅膀想飛離水面,但無奈一隻翅膀受到重創,撲扇翅膀的頻率小了很多,根本無法托起它沉重的身體,海水也不比地面,不能給它提供助飛的反作用力。眼見逃跑無望了,它也是停止了撲打翅膀,緊盯着水下,準備給前來襲擊的鯊魚致命一擊。
一頭鯊魚直衝向軍艦鳥,張開血盆大口就要將軍艦鳥一口吞下去。軍艦鳥早已嚴陣以待,鋒利堅硬的鉤喙狠狠啄擊這隻冒失的鯊魚的鼻尖,一擊之後就撕下鯊魚鼻尖的一大塊肉。
冒失攻擊的鯊魚受到重創後,一甩頭部遊向他處。但沒等軍艦鳥發起第二次攻擊,其他鯊魚就一擁而上,將受傷的軍艦鳥撕個粉碎。十幾秒鐘後,海面上只漂浮着軍艦鳥的片片羽毛和淡紅色的血水。
眼看着鯊魚張大布滿尖刀辦利齒的血盆大口就要咬上鄭世浩的雙腳,岸上的人看着這個驚險萬分的場景,一顆心就要急速跳動着,放佛要撞破肚皮跳出來。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柄三刃魚叉如閃電般掠過衆人的視線,“嚓”地一聲插進鯊魚的頭部。鯊魚的遊動速度和魚叉的運動速度是相向的,就如兩輛相向行駛的汽車,撞擊的速度是兩輛汽車之和,鯊魚的衝擊速度和魚叉的速度讓投擲出去的魚叉帶有更大的殺傷力。尖利的魚叉瞬間就擊穿鯊魚堅硬的頭部,扎進腦袋,攪爛了腦髓。
在危機時刻,投出魚叉的不是別人,正是一直貌不起眼的阿四叔。
追擊的鯊魚遭到這沉重的一擊,巨大的身子頓時停止遊動,在海水裏做着垂死掙扎,甩動着尾部拍打起幾米高的浪花,打溼了岸上的人,掙扎了幾下後就翻起腹部浮在海面上不動了。鄭世浩和其他幾個漁民,急忙把肖海琛拉上海岸。肖海琛站在島礁上,看着海里的鯊魚,也是心有餘悸,只差零點幾秒就要交代在這片海水裏了。
一個漁民拿着鉤子鉤住鯊魚,要把這條死去的鯊魚勾上來。但這條死去鯊魚流出來的鮮血已經刺激了其他鯊魚的嗜血性。那些鯊魚吞噬了一隻軍艦鳥後,遠遠沒有填飽肚子,聞到了同夥的血腥味兒,蜂擁着衝上來,張開一張張血盆大口撕咬着同伴的屍體。
很多人都是第一次看到鯊魚撕咬同伴的屍體,又是近在咫尺,那種視覺衝擊感甚是震撼。十幾頭鯊魚撕咬着同伴的屍體,又不停地攪動着海水,把近岸的海水攪得一片渾濁,如煮開沸水一般滾動不停。不到一分鐘的時候,一頭2.5米長的鯊魚屍體就被同類撕碎,吞進肚子裏,連一片肉末都不剩下。
渾濁的海水中摻雜着片片血紅色,看起來煞是觸目驚心。那些鯊魚喫飽了就甩動着尾巴慢慢遊向遠方,絲毫不把陸地上的人類放在眼裏。一隻看似沒有喫飽的鯊魚,它好像聞到了島礁上散發着的血腥味,不停地將鼻尖露出水面,瞪着一雙猩紅的眼睛貪婪地盯着岸上的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