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怒海掘金 >第二章 離奇的海市蜃樓2
    這個時候,海面上浮出密密麻麻的人狀頭顱,那怪物的面目輪廓與人的輪廓類似,但這些怪物頂着一個光溜溜的腦瓜子,都不長頭髮,眼睛似圓鼓鼓似燈泡,鼻樑短小鼻孔外露,上脣短促,露出尖利的牙齒。個個表情猙獰,齜牙咧嘴朝貨船快速游過去。

    船上的武裝分子剛要舉槍射擊,就被一柄柄破空投射的魚叉逼得躲在幹舷後面。

    這些怪物是什麼?怎麼五官長得跟人很相似,但又遠比人類面目猙獰可怖。莫非這就是人們傳說中的水鬼?由於海市蜃樓的畫面不夠清晰,不能夠清晰辨認怪物的五官,但大致輪廓還是能看出怪物面部表情的猙獰可怖。

    鄭世浩眼角瞥見,貨船上那個酷似父親的男子抓住貨船上一片混亂的機會,就地打了一個滾,朝船外縱身一躍,消失在波濤洶涌的黑色海水中。

    禿頭男子聽到海中傳來撲通一聲響,扭頭一看發現倔強的男子已經跳進海里,追到船舷處,舉槍朝盪開波紋的海面上打完一個彈匣。

    禿頭男子換上一個彈匣,還要朝海里射擊,海面上露出一個怪物,裂開猩紅的嘴巴,露出尖利的牙齒,鼓着一雙血紅的眼睛瞪着他。禿頭男子驚叫一聲,嚇得手中的槍差點掉在甲板上,他後退兩步,穩定下慌張的情緒,舉槍要朝那個令人看着發憷的怪物射擊。

    那個怪物的反應更是迅速,裂開的嘴快速收攏,嘴脣一癟,朝禿頭男子射出一枚漆黑的針狀尖物。

    禿頭男子早有準備,急忙向左閃躲,幸運地躲過了這枚飛針,但他後面的那個武裝分子可沒那麼幸運。這個武裝分子聽到禿頭男子的驚叫,持着槍奔過來相救,剛好撞在這枚黑針上。

    黑針擊中武裝分子的脖子,入肉不深。他毫不在意,拔下脖子上的黑針,舉槍就要朝海面上的怪物射擊。還沒等武裝分子扣動扳機,怪物就獰笑着沒入水中。

    中黑針的武裝分子朝怪物消失的水域射擊,還沒打完一個彈匣,身子就如電擊般抽搐起來,雙腿一軟,倒在甲板上翻滾着,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只見他捂住脖子,雙眼暴突,瞳孔縮小,大張着嘴巴,嘴裏源源不斷地吐着白沫兒。

    中毒針的武裝分子倒在甲板上掙扎了好一會兒後,就一動不動死了過去,連本來白皙的臉蛋都變得漆黑如碳。

    禿頭男子嚇得急忙後退好幾步,驚恐地看着死在眼前的武裝分子,驚得一顆心都要破體而出。突然,一雙白得瘮人的手爪搭上船舷,接着是一個怪物的頭顱探出船舷,露出尖利的牙齒,朝禿頭男子嘿嘿獰笑着,嘴角還流淌着粘稠的黑液體,這正是剛纔那噴黑針的怪物。

    禿頭男子舉槍瞄準怪物要射擊,但驚恐過度,拿着槍的手好像不聽使喚般,抖動個不停,連開幾槍都沒有打中那趴在船舷處的怪物。他嚇得連滾帶爬向貨船艙室跑去。

    那個怪物用手扒着船舷,好像在晃動着軀體,要把身體晃上甲板。這個怪物爲什麼不像人類爬牆一樣,雙手攀住船舷,再擡起一腳探到船舷處爬上來呢?莫非這怪物沒有腳,只能用雙手發力,將身體晃上來?

    鄭世浩正想繼續看下去,驗證自己的假想,但畫面就好像受損嚴重的光碟一般出現卡頓,畫面裏的景物也越來越模糊,越來越淡薄,這個充滿懸念的海市蜃樓最終消失在天海交界之處。

    海市蜃樓消失了,就好像看電影到了最精彩的那一刻,帶子卻突然壞了,讓鄭世浩意猶未盡,又留下了永久的懸念。

    鄭世浩張大嘴巴看着海天交接處,良久才緩過勁來,可腦海裏卻依舊回憶着剛纔那可怖的畫面。他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水,低頭看了看隨波逐流的魚漂,沒有魚兒上鉤的動靜,兀自嘆了一口氣。

    鄭世浩擡起頭看着海天交界之處,盼望着還會出現剛纔的海市蜃樓,他很想知道那艘貨船上遭受怪物攻擊的人,能不能活下來。尤其是那個側影酷似母親的女子,能不能幸運地躲過這一劫難。

    至於那個長相酷似父親的男子,大腿中了一槍,又跳進滿是怪物的黑色海水中,是凶多吉少,估計很難活下來。

    可是長相酷似父親的男子和側影酷似母親的女子爲什麼會出現在同一艘船上?那女子爲何要殘殺男子?他們有着怎樣的恩怨情仇?一系列疑問又涌上心頭,在他的腦海裏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問號。

    正當他滿腦子疑問無法排遣時,海天交界處,又慢慢浮現出一幅畫面,畫面中是一片茂密的森林,有十多個持槍的漢子正在密林中的小道上走着。走到一處50多米高的小山包就停下來,舉着砍刀劈開樹枝和灌木,好像在尋找着什麼。

    其中一個身材中等的男子顯然是頭兒,不時指手畫腳在指揮着其他人砍樹。看這些人的裝扮,穿的是普通百姓的衣服,個別漢子還光着膀子,袒胸露乳。這些人不像是政府武裝分子,也不像是游擊隊,倒像是海盜或者恐怖分子。

    但海市蜃樓的畫面清晰度太差,鄭世浩只看到這些人的大致軀體輪廓,卻不能看清楚他們的容貌。爲首的頭頭好像發現鄭世浩在看着頭,轉過身子朝鄭世浩看過來。

    鄭世浩暗暗喫一驚,難道這個漢子發現

    自己在看他?他轉念一想又是啞然失笑,這海市蜃樓的人又怎麼能夠發現看蜃景的人在觀察他呢?根本就不是在同一個空間和時間的兩人,也不可能有視覺交匯。

    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別人的夢。卞之琳的這首詩並不適用於海市蜃樓。

    他一直盯着這個頭頭看,海市蜃樓的畫面慢慢變得清晰起來,將這個頭頭的影像拉近。只見這個頭頭臉蛋黝黑,鬢角和腮幫的絡腮鬍子遮住了大半張臉,但五官卻可以看得清晰。這個頭頭的眉骨高凸,眉毛濃密又棱角分明,眉毛下面是深陷的眼睛和高挺的鼻樑,那雙眼睛格外有神,射出兩道讓人不敢直視的兇光。

    鄭世浩盯着這個頭頭看了好一會兒,發現這個男人的臉孔很是熟悉,只不過那氣場卻又很陌生,身上散發的殺氣讓人心生畏懼。看着看着,他的身子戰慄起來,這個人怎麼跟失蹤多年的父親那麼相似?

    這個人滿臉絡腮鬍子,但五官卻可以清晰辨認出來,和父親的五官相似度太高了。

    鄭世浩盯着這個男人沒有轉移視線,發覺越看越像父親。慢慢地,海市蜃樓變得扭曲模糊起來,蜃景裏的男子沒看到什麼,就扭頭轉過身去,繼續指揮着那一幫人幹活。

    海市蜃樓逐漸暗淡,又消失在海天交接之處,好像那地方什麼也沒出現過一樣。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