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就是【大陸最新鮮】的海鮮麪包,而且的確是最新鮮的,毋庸置疑,你看,那個麪包裏面夾着的螃蟹,露出來的四雙腿和兩個鉗子,還會動呢。
想起某一段黑歷史,我不禁顫抖起來,這難道就是報應?上天爲了懲罰我當年坑拉爾條子他們,而降下來的報應?
“貝……貝安沙,這些……這些麪包,你是從哪裏弄來的?”我聲音顫抖的問道。
“商店裏。”貝安沙理所當然的說道,不用說,肯定是又沒付錢了,這不叫拿叫明目張膽的偷啊我親愛的笨蛋師妹。
問題是,偷也就罷了,我可以偷偷將錢補上,爲什麼貝安沙偏偏什麼都不偷,卻偷了這種最獵奇,連魯高因人自己都無法直視的獵奇食物呢?
當我提出這個疑問的時候,貝安沙想也沒想就回答了:“因爲,最像肉包子。”
“……”
好吧,竟然還是我的錯,早知道會是這樣,當初我說什麼也不會讓維拉絲做肉包子帶來,讓貝安沙誤入歧途了。
“可惜,和肉包子的味道,差別很大呢。”貝安沙苦惱的看着被她放在地上。緩緩移動着的螃蟹麪包,滿腦子的疑問,似乎想不通,明明模樣差不多,爲什麼味道就差別那麼大呢。
差距當然大了笨蛋,一個日式44號麪包一個是黑暗料理啊!
不管怎麼說,貝安沙有一副好胃口,連她自己做的超級黑暗料理也能喫下,區區海鮮麪包,對她而言似乎並不算什麼。
所以。困擾了一陣子後。她就毫不猶豫的抓住已經爬到門口,眼看就要上演一場精彩越獄的螃蟹麪包,從中間嘶啦一聲,撕成了兩半。
“一人一半。”貝安沙一字一句咬着。重重的強調着這句話的重要性。然後興高采烈的將其中一隻小手遞過來。
看着小手上面握着的。四條腿一隻鉗子不斷顫抖,還未死絕,新鮮的蟹黃從斷面流出。將麪包染成翔一般的顏色,這樣一幕,讓我艱難的吞嚥了一口。
天國的奶奶,您的孫子現在正在面臨着一場最嚴峻的考驗。
“那……那麼我就不客氣了。”貝安沙的這份心意,我實在沒辦法拒絕,尤其是她喊出了一人一半這個意義非凡的口號。
我巍顫顫的從她的小手上接過一半面包,正想着該怎麼往嘴裏送,才能不叫那幾只螃蟹肢解刺着自己的嘴巴,誰知還沒完,只見貝安沙,見我接過一半螃蟹麪包以後,很是天真燦爛的一笑,迫不及待的將她那一半浸泡到剛剛開封的蜂蜜罐子裏,足足泡了五六秒,纔將半個蜂蜜螃蟹麪包取出。
然後,貝安沙很自然的將蜂蜜罐子,推到我的面前,露出期盼神色。
好吧,我很理解貝安沙現在的心情,就好像在原來世界,還年幼無知的我,也經常會像獻寶似的將二次元物推薦給身邊的朋友,希望能得到他們的認同,希望他們能夠喜歡。
結果到最後,身邊一個朋友也沒有了,嗚嗚嗚,可惡,二次元有什麼錯,宅男有什麼錯,你們這些現充,全部都給我在七夕分手吧混蛋!
話題扯開了,而且還是扯到絕對不能暴露的黑歷史上,我得謹慎點,尤其是這張想到什麼就會自然而然說出口的沒有遮攔的大嘴巴,更因爲重點防備,最好將這些黑歷史永遠埋葬在內心最深處。
於是,我以強大的氣勢,狠狠將麪包浸泡到蜂蜜罐子裏面,泡的比貝安沙還要久。
見此,喜愛得到了認同的貝安沙,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看着我的目光,溫暖的就fǎngfo找到了組織,找到了家人。
“咯吱……咯吱……咯吱……”
寂靜的倉庫裏面,響着生澀難聽,fǎngfo指甲在玻璃上刮動的刺耳聲音。
這是我一口咬下蜂蜜螃蟹麪包後發出的聲音。
嗯,其實,味道,還不錯,如果能,加點姜,加點蒜,再加上酒,放到鍋裏,煮一煮,的話,肯定,別有一番,風味,最讚的,就是,這隻螃蟹,的新鮮度,絕逼是,今天早上,纔剛剛,撈出來的,腥味十足,嘴巴里,還有泥沙,呢。
爲什麼會化身阿琉斯的五字真言,廢話,你能在嚼螃蟹殼的時候圓潤順溜的說出一句話,我把菲妮送給你!
嚥下喉嚨,真的沒問題嗎?應該再嚼碎一點比較好吧,這可是關乎小名的大事。
“師兄,味道怎麼樣?”貝安沙依然一眨不眨的盯着我喫。
我豎起大拇指,衝她說了四個字:“嘎嘣脆。”
“誒嘻嘻,我就知道師兄會喜歡。”
說着,貝安沙終於收回目光,將手中半隻蜂蜜螃蟹麪包,一口氣塞到那怎麼看都只能容得下一隻棒棒糖進入的櫻桃小嘴裏面。
又是一個可以和小幽靈媲美的兇殘少女。
而且聽聽,這是什麼聲音,沙沙沙的攪碎聲,如果說我嘴裏發出的咯吱咯吱的聲音,是老舊殘破的機械。在艱難的切割這鐵塊,那麼貝安沙那就是重型攪碎機,一輛汽車放到裏面,幾秒鐘也能輾成碎片。
差點忘了,又是和小幽靈一樣,貝安沙的牙齒,可是可以嚼碎鑽石的存在。
爲什麼我身邊會有那麼多兇殘可怕的傢伙呢?天國的奶奶,我是不是走錯了劇本,來到了一個以牙齒爲尊的可怕世界。
短短不到十秒鐘,半隻蜂蜜螃蟹麪包就被貝安沙完全絞碎。請允許我用絞碎而不是嚼碎來形容。非如此不足以說明貝安沙的那一口好牙究竟有多犀利。
我則是用了兩三分鐘,才艱難的絞碎最後一塊鋒利的螃蟹足,確認它不會刮傷我的喉嚨腸胃以後,才吞嚥下去。
哼。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又完成了一個成就。從今以後請稱呼我爲鐵齒銅牙紀曉凡。煙桿,我的大煙杆呢?!和珅你別跑,一起來攪基吧!
我得承認。喫下那玩意之後,我已經意識模糊了。
但是,半隻螃蟹麪包怎麼夠飽嗎?對吧,於是理所當然的,貝安沙將另外幾隻麪包也拿了過來。
看着眼前不斷蠕動的麪包,我再次遠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