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睜開眼睛時,牀邊的佳人已經芳蹤杳然,聞着那剩餘的一縷幽香,我內心惆悵無比。
這隻小狐狸,竟然真的無聲無息離去了,明明答應過我,今天要陪我,明天還要陪我的,竟然走的那麼果斷,等回來以後,一定要打她的屁股纔行。
桌上留下了一張紙條,上面寫着小狐狸的娟娟細字,正是當年我和她約定的九項賣身條款。
“第一,甲方在任何時候,都不許逃避乙方;第二,甲方在任何時候,都不許討厭乙方……第五,永遠都不許變心……第八,因爲乙方偶爾會想起甲方,所以甲方在附近的時候,必須陪在乙方身邊,第九,因爲乙方總是偶爾想起甲方……”
我一條一條的念着,宛如癡了一樣,唸了一遍又一遍,不知不覺眼眶就溼潤起來了。
這隻笨蛋狐狸,等着瞧,要是敢不回來,我就親自去狐人族,把你從考驗中揪也揪回來,讓你這隻小天狐當我九輩子的妻子。
珍重無比的收起紙條,我擦了擦眼角,打起精神,可不能讓維拉絲她們看到我這副狼狽的模樣,再說了,第二次天狐考驗。最多也就是有一點點生命危險而已,以小狐狸的聰明狡猾。能夠通過的概率肯定佔七成以上,我不能現在就愁眉苦臉,好像她真會出什麼事似的。
得找點事情做做了,免得心裏老是惦記着這隻小狐狸。
輕嘆一聲,出了門。沒走多久,一道和精靈纖細的體型明顯成反比的鐵塔身影,出現在前方。
“西雅圖克。”我高喊了一聲,根本不用猜,在這裏也就二師兄一個人有這個體格了。
“喲,吳師弟,怎麼,終於捨得從溫柔鄉里出來了?”西雅圖克回過頭。一臉曖昧的笑容。
“溫柔鄉也有溫柔鄉的痛苦,如果不用分離就好了。”西雅圖克這句話,又觸動了我對小狐狸的擔憂,不由發自內心的感嘆一句。
“看開點,看開點,至少你比卡洛斯幸福不是嗎?”西雅圖克砰砰砰的拍打着我的肩膀,差點就把我一雙腿釘到地面下了。
“輕點,我手臂還沒完全好。”我咧了咧嘴。果斷裝傷,其實右臂早就痊癒了,不然我這幾天還能天天和小狐狸滾牀?
“哈哈哈哈。抱歉抱歉,我以爲你這熊一樣的體格和恢復能力,那點傷已經好了。”
西雅圖克信以爲真,訕訕一笑,立刻把剛纔作案的大手藏到身後,心虛的左右瞅了幾眼。生怕剛纔那一幕被維拉絲她們看到。
這大個頭野蠻人,天不怕地不怕,唯獨怕那麼幾樣東西,第一,怕沒酒喝,第二,怕沒架打,第三,怕沒飯蹭,所以對維拉絲她們都恭敬的很,也是所謂的一物降一物了。
我笑着搖了搖頭,忽然想起這幾天的一個小小疑問。
“對了,西雅圖克,你看見安潔麗爾大嫂了嗎?”
“你不知道?”聽我這樣一問,西雅圖克反倒更加大驚小怪的問回來。
“我知道什麼,大家都不願意告訴我。”我納悶的說道。
“嘿嘿,原來如此。”不知爲何,西雅圖克壓低聲音笑了起來,感覺有那麼幾分猥瑣,是我的錯覺嗎?
回頭一看,可不是安潔麗爾嗎?她懷裏的小天使卡潔兒,和我數天未見,格外的想念,我剛轉過頭,她就從媽媽懷裏飛出來,稚嫩可愛的“嘰~~~”一聲,撲到我懷裏不斷撒嬌。
“乖,我的小可愛,這幾天都去哪裏了,啪啪怪想你的。”我痛愛的將卡潔兒摟起來,啵啵的在她粉嫩小臉上親了好幾口。
“嘰~~~嘰嘰~~~啪啪~~~嘰~~~”小天使比手畫腳的說着,讓唯一能讀懂她這番話的意思的我,心裏更加糊塗了。
下意識擡頭,用迷惑的目光看像安潔麗爾,我忽然發現,她和前些天相比,似乎變得有些不同了。
該怎麼形容呢?就是更加魅力四射,人妻氣質更加圓滿了。
“安潔麗爾大嫂,我咋感覺你今天特別的……特別的不同,好像漂亮了許多?”我忍不住張大嘴巴,好奇問道。
“吳師弟的嘴巴可真是甜啊,再漂亮,也比不上你家裏的女孩們,你說這話是想揶揄我纔對吧。”哪個女人不喜歡被這樣誇,安潔麗爾眯眼笑着,謙虛了一句。
“不不不,咱不和誰比,就和前幾天的你……”我被拉斐爾薩綺麗她們調戲多了,如今也非吳下阿蒙,面對這樣的架勢,不慌不忙的應對道。
“吳師弟,你有所不知……”旁邊的西雅圖克笑的嘴巴更咧了,不知爲何,我感覺他的笑容更加猥瑣了,這種笑容,可不像奎爺風格的西雅圖克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安潔麗爾啊,現在可是天雷地火……”
西雅圖克還沒說完,對面的安潔麗爾就面帶微笑,直接把一個蘋果派拍到了他那張大臉上。
“剛做好的,正想拿給你們嘗一嘗呢,怎麼樣,西雅圖克,味道還不錯吧。”
安潔麗爾笑眯眯的說道,感覺她笑容裏有一股深深的殺氣,我顫慄了。下意識的挪着螃蟹步,和西雅圖克拉開幾米距離。以免成爲池魚。
被糊了一臉的西雅圖克,可憐巴巴的把臉上還冒着熱氣的蘋果派撕下一片,塞到大嘴裏,彷彿被打斷了牙還要往肚子裏吞一樣委屈的點了點頭,你看。這就是嘴賤的下場。
不過,從西雅圖克的話中,結合安潔麗爾現在的豔光四射的模樣,我隱約已經能猜到幾分了。
“安潔麗爾大嫂,莫非是……見了?”
見我說的吞吞吐吐,含含糊糊,委婉含蓄,隱約中也有一股深藏不露的猥瑣意思。意有所指,本來落落大方的安潔麗爾,也羞紅了臉,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
“那真是恭喜了。”我大喜過望,只覺得這些日子來的努力,總算都有了回報,至少不用再看到卡洛斯那張帥得掉渣的面龐,露出深閨怨婦似的表情。彷彿整個暗黑大陸每個人都欠他一個妻子似的,怎一個驚悚違和可以形容。
“都是多虧了吳師弟。”安潔麗爾說着,竟然深深向我彎了一腰道謝。
“你這是做什麼。安潔麗爾大嫂,快起來,卡潔兒還看着呢,要是讓她以爲我欺負你,不理我了,我該找誰哭去?”我嚇了一大跳。下意識的動作,竟然是用手矇住卡潔兒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