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此時是在慈寧宮,可是很明顯坐在暖炕上一臉興味看着她們從頭到尾一聲不吭的太后就是向着寧國公夫人的。
否則寧國公夫人哪裏有膽子會在太后面前這般的口沒遮攔?!
若是此時還留在這裏,安國公夫人就是真正的傻子了。所以很自然的,她決定強行離開!
或許會遭遇斥責,但是總比留下來繼續自取其辱的好。
只是她的這番說詞還沒有得到迴應,便聽到一個讓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陰測測的自她身後響起:“母親纔剛來,連本宮都不見見就走嗎?”
“……”
安國公夫人這一會兒可真是有些有苦說不出。
她千想萬想都沒料到,她今天進宮不僅會遇到老對頭寧國公夫人,就連一直呆在宮裏安胎許久不曾露面的寧妃,也會一併過來堵她!
早知道如此,她進宮幹什麼?!
哪怕是在安國公府中呆着忍受婆母的憤怒和安國公的冷漠,也總好過來宮裏到處忍辱受氣啊!
“還沒祝賀母親呢,膝下又多了一個承歡之人。”寧妃扶着蘭芷的手,慢悠悠的從暖閣外走了進來,只是掃了一眼還站在一旁保持着行禮姿勢未變的安國公夫人,便轉身朝着安素素福了福身:“嬪妾給太后娘娘請安。”
“免了,你是有身子的人,快坐着吧。”安素素眯了眯眼,便含笑吩咐風息賜坐。
這戲碼眼看是越來越精彩,就是可惜身邊雖然有瓜子果品,她卻不好享受,實在是有些遺憾!
寧妃謝了恩,卻並沒有依言到風息爲她準備的圓凳上坐好,而是緩緩的又走回到了安國公夫人的身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想必,父親對於添丁之事,是極其高興的吧?”
“娘娘明鑑,那都只是些沒有根據的信口胡謅,您的父親是什麼樣的人品,您應該比妾身更爲熟悉纔是。”安國公夫人的身子晃了晃,卻最終還是勉強撐住了沒有失態,她扯了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帶着幾分哀求看着寧妃:“若是因爲那些傳言,傷了您與國公爺的父女情分,那才死真的不值當啊!”
“是啊,父親的秉性本宮當然是清楚的。”寧妃意有所指的打量了一番安國公夫人,在看到她的臉色徹底煞白之後,才滿意的笑道:“不然本宮也不會恭喜母親了,不是嗎?或者更遠一點兒說,若不是父親有那樣的秉性,母親也不會有機會穩穩的坐在這安國公夫人的位置上這麼多年了!”
現在的安國公夫人是安國公的繼室,這是人盡皆知的事實。
但是這位夫人是如何上位的,外面普遍的說法,是前一位國公夫人在家中的妹妹,因爲越西蘇家不想前任國公府人留在國公府的血脈無人照應,纔將現任的國公夫人嫁過來的。
但是現在聽寧妃這話裏的意思,似乎根本就不是這麼回事,似乎還有更深的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