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是王府貴胄,就算是一般家境殷實一些的人家,也會提早的選出繼承人,而後不予餘力的對繼承人給予試煉和栽培。
而遼王府的世孫,如今已經二十有五了。
一個已經成家且長女都已經兩歲的男人,居然還不能執掌遼王府獨當一面,還一切都需要老祖父來拿主意做決定,這說出去……
誰信?!
“若是哀家處在遼王的這個位置上,大概也會如他一樣吧。”
就在遼王繃着臉不知道該如何迴應靖王的挑釁之時,一直處在珠簾之後的安素素突然開口,不是幫着靖王說話,聽起來卻像是在給遼王解圍。
“凡事都有其兩面性。若是以遼王府之主的身份來說,遼王這般對待世孫是不太對,可若是換個角度來看,以爲人父母,親人的身份,遼王爺這般又是再正常不過了。”
“太后娘娘聖明。”
聽到安素素這般說,遼王眼色極好的抓住了機會,不等靖王再開腔他已經迅速的衝着安素素感激的叩謝了起來。
而靖王見安素素出來幫腔,他倒也沒有再繼續在遼王的事情上爲難,很乾脆的閉上了嘴巴,笑眯眯的退回到了人羣中。
接見完遼王,朝堂上也沒了其他的事情,安素素沒坐太久就宣佈退朝了。
安素素前腳回到坤寧宮,後腳靖王和順王就一起過來了。
換好常服從內殿出來,看了一眼坐在桌邊喝茶的兩位,安素素微微皺了皺眉,低聲道:“遼王今兒到底是唱的哪一齣啊!”
安素素看了靖王一眼,倒也不急着辯駁,而是擡手扶着風息的手坐到了暖炕邊上,方纔慢條斯理的開口道:“凡事點到爲止,今兒遼王纔在朝堂上露臉,你就將他逼上南牆,這樣下去以後的戲要如何唱?”
“遼王擺明了是在試探咱們的態度,那個老匹夫,裝病倒是怪像的!”順王哼了一聲,慢悠悠的擱下了手中的茶盞,不屑的開口道:“還有那個世孫,一回京便直接去了左相那個老混蛋府中拜見,嘖,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是蛇鼠一窩一般!”
“遼王經營多年,在京中的勢力可是籌謀已久,只是一個左相又算得了什麼!”安素素擡手示意一旁的冬櫻給順王與靖王續茶:“哀家琢磨着,遼王這次進京之所以如此小心,只怕更多的還是對皇帝的顧忌。”
“皇兄不是病了嘛!”順王眯着眼,帶着幾分吊兒郎當的漫不經心:“那麼多人看着他在朝堂上暈倒的,還能有假?!”
安素素看了一眼順王,擡手將炕几上一本攤開的奏摺合上放到一旁,之後才笑着反問道:“就像咱們不相信遼王會示弱一樣,你以爲遼王會這麼輕易的就相信皇帝的病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