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素素午膳用得有些撐,這會兒正軟軟的枕着宮祁麟的膝蓋,半倚在暖炕上由他幫着輕輕的揉着肚子消食。
聽到雨露進來的稟報,安素素的眉心微微一簇,下意識的睜眼去看宮祁麟,卻發現宮祁麟依舊是神色不變,仍然是慣常和煦如風的態度在那裏看着炕几上的摺子連眼皮都沒擡一下。
“知道了,你過去給安國公夫人還有順王妃一併說一聲吧,這種事情宮裏可以不發話,可是他們在外頭,按例總是得有些表示的。”
等了一會兒見宮祁麟並沒有吭聲的意思,安素素纔有些無奈的開口對雨露點了點頭,吩咐她去給安吉祥和順王妃送信。
人情世故,總是免不了的。
雖然奉安候已經是秋後的螞蚱,可畢竟現在還不到徹底翻臉的時候,該粉飾的太平還是要繼續的!
“這件事情雖然對我們有利,但是卻並不是我們這邊動的手。”
安素素剛剛的疑惑宮祁麟很清楚的看在眼裏,所以這會兒雨露一出去還不等她開口發問,便已經很清楚的給了她答案:“有可能是天意,當然也有可能是人禍。”
……
這種在宮祁麟口中還要分析一下的問題,到了奉安候夫人這裏卻是板上釘釘的肯定——那就是人禍!
她強忍着怒意硬撐着扶着門框走進了雖生着火盆卻仍然像是冰窖一般的房內,陰鷙而蓄滿恨意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這會兒正小心翼翼縮在奉安候身後捏着帕子扮可憐的梅姨娘,良久見奉安候不回話,才又定定的把目光收回來,迎着奉安候的怒意停在了他的臉上:“侯爺,您是不擔心,可是妾身臉皮兒薄,以後還要在京城裏走動的。”
奉安候估計是氣得狠了,一開口便毫不客氣的拎着刀子往奉安候夫人的心口上捅。
對於奉安候夫人來說,很多東西都是可以容忍的,但是唯獨這一點,卻是刺在他胸口的一根刺。
拔與不拔都是痛不欲生。
“你說,長哥兒的身體是因爲我?!”奉安候夫人難得的沒有生氣,而是慢慢的往前走了一步,盯着奉安候就像是盯緊了獵物的蛇,吐着淬着毒液的信子,彷彿下一刻就會撲上來,直接不顧一切的取走他的性命。
“侯爺,你說這話的時候,敢摸着自己的良心嗎?!裏頭,長哥兒還屍骨未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