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童顏問心無愧,一直把溫舒當做自己的弟弟,可是被他這麼一說,她竟然無端地感覺到幾分的心虛。
關鍵是她心虛個什麼勁啊
她坦蕩蕩的,什麼也沒做啊
童顏明顯感覺到周身的氣壓在慢慢降低,她的心肝肺都在顫抖,腦補了一圈之後,決定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還是把事情說了一遍。
說完話,屋子裏一下子陷入了安靜。
薄以墨掃了一眼溫舒,脣角高高揚起,像是三月河邊楊柳下,一支劃破湖面的船槳,一池碧水掀起陣陣漣漪。
她伸手攬住童顏纖細的腰肢,聲音淡淡地,卻不乏霸道和篤定,“我家童顏麻煩你了,以後不牢你費心。”
他的聲音猶如大提琴音質般醇厚,尤其那着重突出的我家二字,不帶感情,好像天山上的冰雪。
一瞬間,空氣都凝結成冰塊了。
童顏覺得現在氣氛有些尷尬,只能打圓場,“以墨,溫舒就是我弟弟。”
薄以墨看了一眼溫舒,弟弟
男人對男人的情緒最是瞭解。
哪怕什麼也不說,可是他看一眼便知。
他對他的姑娘至始至終都抱有幻想。
這樣的認知,讓他很不悅。
清晨的初陽將他的五官襯得越發清晰,像是鍍了一層金,像是被軟件經過銳化處理過一樣,鋒芒畢露,像是一把剛出鞘的利劍,似乎還透着幾分寒氣。
溫舒的心臟像是被人捏了,疼得不行。
哪怕短暫的時間,他也希望能與她度過,這樣一來,那麼長的餘生,就可以用來回憶了。
溫舒說不出反駁的話,或者說並不需要反駁,因爲眼前這個男人什麼也沒說。
最終,他笑了笑,嘴裏說着,“是啊,顏姐姐。”
心那麼疼,那麼疼。
薄以墨從來不是良善之輩,尤其是牽扯到他的姑娘,他點點頭,聲音帶着涼薄的寒意,“溫先生,希望你記住你的話。”
童顏從來沒有把溫舒想到這上面去,一來溫舒比她小一些,跟大男孩一樣,二來,他們平時聯繫得不多,除非有什麼要緊的事情。
如果喜歡一個人,會忍住不聯繫嗎,顯然不可能。
至少在童顏的認知裏是如此,喜歡怎麼能剋制得了呢。
所以,童顏一直是這麼遲鈍的,她沒想過溫舒會愛得那麼卑微,卑微到塵埃裏了。
溫舒目光看向遠方,一會兒又收回視線,露出了笑容,像是暖陽,很近很暖,卻一瞬間又像是隔得很遠,“顏姐姐,既然薄先生在這,我就先回去了。”
“這麼快,那我送”
他沒等童顏說完,就直接走了。
童顏皺眉,喃喃自語,“怎麼走得這麼急。”至少等她學會一點唱歌技巧再走啊
話剛落,她覺得自己的腰肢一緊,擡頭,看到薄以墨眼神眯起,看起來極其危險,“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