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一等農家 >第65章 奇妙情愫
    何開心卻一無所覺,她靜靜的享受着這難得的安逸,感覺好像全身心都得到了放鬆,整個人都快輕鬆的飄了起來。

    身後,卻突兀的傳來一句,清瀝的男聲,“瘋丫頭,你怎麼在這兒?”

    只是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卻熟悉的讓何開心猛的一頓,她感覺自己好像手腳,都不受控制了。

    要是她沒猜錯的話,說話的人,除了那個一副拽的要死,好像誰都欠了他千八百萬的朱遠利,應該沒誰了吧,自己在這盛業村雖然也呆了一段安生的日子,但是認識的人可不多。

    誰家不知道,何家的小女娃子,那可是個瘋丫頭,被自己阿母說幾句話,就投河自盡,這樣的女娃子,誰還願意敢與她打交道,生怕一個不高興,就惹上了這個瘋丫頭,從此麻煩纏身。

    何開心慢慢的轉回身,果然身後,就是她一直放在心裏,卻又不敢想起的盛世美顏。

    其實要說實話,朱遠利真不是那種一見到,就能讓人驚爲天人的翩翩公子,可是他的相貌畢竟也不差,屬於越看越耐看,越看越讓人喜歡的那種,而何開心獨愛的,就是他身上那種淡淡幽幽,清雅的氣質。

    就好像生來高人一等的,優雅貴公子一樣,當知道他的身份,只是一個村中教書先生的時候,怎麼能夠不驚訝。

    她與朱遠利已經隔了好久沒見,那次集市一別,雖然心中起了諾大的波瀾,可是隨着平淡的生活慢慢推進,大多平復了過去。

    今日一見,一襲清灰衣袍隨風曳曳,青絲風中飛舞,袍角癡纏追隨,就這麼一瞬間,何開心不由看的癡了。

    她一直都理不清自己,對於朱遠利,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情感,她的內心,一直都在保守着,自己對鄭晨的忠誠,以及對他們以往情感的留戀,所以從來不敢輕易的打開心扉,去接納任何人,生怕……

    怕什麼,她怎麼知道呢?感情嘛,就是個賭局,她現在,世事流轉,歷經滄桑,已不願去賭了。

    “沒想到,竟然還能在這見到你。”

    朱遠利緩緩揚起嘴角,好像見到何開心,是一件很新奇的事情,隨即又斂了下去,訝異於自己這種情感的外露。

    是啊,他們第一次見面,就是從這裏開始。

    “現在的時辰,你是下學了吧?”

    何開心也儘量的壓抑自己的內心波動,就像一個時隔好久不見的老友一般詢問,雖然上次和朱遠利的不歡而散,很影響到她,但是時過境遷,已經過去這麼些天,她在意什麼,說不定人家早給忘了。

    “嗯。你不是在集市那邊,照顧你爹嗎?怎麼突然回來了?”

    朱遠利有些不解的問道,他還記得上次自己不知道是中了什麼邪,傻傻的跑去集市,與這個瘋丫頭遇見了兩次,俱是不愉快的記憶,但是今日再見到她,他居然沒有任何的排斥感,真是奇怪。

    “哦,也沒什麼大事情,不過就是我阿母,替我安排了一樁婚事。”

    何開心咧着嘴,有些蒼白的笑道,她確實沒有心思,再與這男人扯嘴皮子了,現在

    壓在她心頭的煩心事一大堆,俱是讓人喘不過氣來,昔日那個第一次見面,就與他鬧個烏龍的何開心,恐怕早就不見了。

    想起第一次,自己就吻了人家,她的臉上猶自微微泛紅。

    聞言,朱遠利臉色有一瞬間的緊繃和僵硬,何開心自顧自的想着初次見面的場景,也沒有注意到。

    感覺到喉嚨的乾澀,朱遠利清了清嗓子,再次出聲,“婚事?……你…以你的年紀,會不會太年輕了些?”

    話出口的同時,掩在袍袖中,修長細膩,平日裏只着文筆的手,不自覺的握緊。

    朱遠利尚不能理解,自己現在到底是何種心情,他覺得自己現在的反應很奇怪,從聽到這個瘋丫頭說,她將要成親嫁人的時候,他就感覺到自己很不對勁,但是具體又說不出來是哪裏。

    何開心想着,今日見到劉富兒的場景,她如果真是嫁了去,恐怕毀的不只是她的一輩子,還有何家。

    更何況,她一個21世紀的新新人類,不過就是逃個婚,應當不在話下吧……?

    說來她自己,也並沒有十分的把握,對於自己今後的路,要說沒有一點擔憂,那是不可能的,何開心按捺下心中的那抹不安,皺着眉頭回答,“枉你還是村上的教書先生,飽讀詩書,滿腹經綸,在這村子裏,像我這般年紀的女娃子,還有哪一個能好好呆在家裏?”

    意思就是說,像他這樣的受人尊敬的教書先生,怎麼可能懂得,村裏女娃娃的悲哀,光說不練,假把式罷了。

    這就是現實,容不得別人掩飾,現在被何開心赤裸裸的說出來,卻又是另一番意味。

    朱遠利心中不快了,他分明是在擔憂她以後的處境,畢竟像她這樣的女孩子,年紀這樣小,尚沒有自保的能力,就這樣貿然的聽從父母之言,去了夫家,以後遭罪的還是她自己。

    至於村裏的情況,他如何能不知道,也從來無力改變,只是對於這個瘋丫頭,朱遠利卻多了一點自私的想法,總想着她這樣的年紀,成親嫁人,還是太早了些。

    卻沒想到自己的這一番擔憂,卻遭到了對方的嘲諷。

    朱遠利這樣一向清高的教書先生,怎麼可能受得住,何況嘲諷他的,只是一個自己眼中的瘋丫頭而已。

    “我說的話都是爲你好,聽與不聽是你自己的選擇,我自然左右不了,只是想要提醒你一句,這樁婚事,你還是能推脫,就推脫了吧,好自爲之。”

    話落,朱遠利就目不斜視的,從何開心身邊,硬生生的擦了過去,走在她的前面,竟也不回頭,直直的往前走。

    只留下何開心一人,在原地錯鱷,眼觀鼻鼻觀心,無語望蒼天,這傢伙,每次只要一莫名其妙的生氣,就跟別人欠了他百八十萬一樣,恨不得兩隻鼻孔都朝天上看去,那眼睛,也是長在頭頂上的,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優越感。

    何開心只顧着生氣,卻忘了,自己也跟他一樣,只要一見到對方,什麼思緒邏輯,就都亂了,情緒很容易就出現波動。

    這世上,男人與女人之間奇妙的磁場,從古至今,一直都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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