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掃明 >第五百四十六章:甲申中荷臺灣條約(上)
    “母年八十餘矣,當自爲計。!兒,國大臣,不可以不死。”——衛景瑗

    “勉哉元升。吾人見危授命,吾不爲其難,誰爲其難者!與君攜手黃泉,預訂斯盟,無忘息壤矣。”——馬世

    “祖宗二百七十餘年宗社,一旦至此,雖有亢龍之悔,下有魚爛之殃,而身居諫垣,無所匡救,法當褫服。殮用角巾青衫,覆以單衾,以志吾哀。”——吳麟徵

    ......

    崇禎十七年五月十五日,這是大明崇禎皇帝殉國後的第三天。

    北京城破,崇禎皇帝自縊殉國,按理說全天下的人算不殉難,起碼也應該披麻戴孝爲其大哭,但滿目所見卻盡是一片的歡聲笑語。

    前朝亡,後朝立,這是歷史的必然,南宋亡於崖山有二十萬之輩衛國殉難,相之下,在這灰色的一六四四年,爲明朝殉難的可考者實在是少得可憐。

    北直隸一帶,大順軍勢如破竹,席捲各地,殘存的高官顯貴們並未有幾個去想着爲大明朝的結束而殉難,只是在想着如何取得新主子李自成的歡心。

    江南一帶,山東軍以雷霆之勢殲滅鄭氏,一統江南。

    隨明朝而去的人,達官顯貴屈指可數,但鮮少有人知道姓名的默默無聞之輩卻成百千,他們不值一卻前仆後繼的衛國殉難,這實在讓人非常不解。

    投水身亡與自縊者多爲人士子,揮刀自盡者則多爲武夫走卒,算戰死的官武將,或者普通兵卒,計天下殉國之數,何止崖山三十萬,不過是無處可考罷了。

    天下人還沒有從甲申國難清醒過來,連山東軍設在歷城的書香堂與軍校內都掀起一場辯論。

    這場辯論源起於武之爭,軍校內的武人學子們認爲應當立即結業,增長實戰經驗,主張進入軍歷練,從而爲國家出一份力。

    書香內的學子們則以爲不然,而又分爲兩派,其一派他們覺得現今朝廷不存,應當殉國以節。

    另一派以滋陽李家公子李健爲首,他們認爲天下不可一日無君,安東侯王爭治武功,並且在尊重曲阜孔府,乃天下士子楷模,當早繼大位。

    不過這畢竟是還未結業的愣頭青,縱然其有一些特別出色的已經到軍與各部歷練回來,但他們的辯論終究還是會阻隔在軍校與書香堂之內。

    話說回來,山東軍書香堂內的確有十幾個士子自縊殉國。

    巡邏人員發現及時救下其絕大一部分,幕僚府下屬學務部聽聞此事,非常重視,立即報給幕僚府學務顧問。

    經過幕僚府內簡單的商議,南京方面迅速針對此事做出反應,派出大批吏和幹員前往各地學堂與私塾,宣揚爲君報仇的忠貞之言。

    沒過幾天,崇禎皇帝留下那最後一道聖旨的內容總算是傳出來。

    王爭被封爲國姓齊王,統領天下兵馬,這消息讓許多人都覺得十分不解,說崇禎皇帝總算是辦了一件明白事。

    天下人又震驚了一把,既然齊王已經有國姓,那便應該立即稱帝,這種消息越來越多,根本抑制不住。

    連山東軍內部都有不少人蠢蠢欲動,說到底還是爲了分封功臣一事垂涎三尺。

    幕僚府內由此也變成兩派,其以特別顧問管青銅爲首的保守派認爲應當在李自成之前稱帝,以彰顯自己的正統地位。

    但以幕僚長李巖爲首的一衆幕僚卻以爲不然,主張繼續用“爲君報仇”等等字眼轉移視線,以此達到招攬尚忠於前明殘餘勢力的目的。

    這兩種行事方法各有各的道理,在李自成之前稱帝那佔據了先機,而繼續用散佈傳聞的方式一樣有可取之處。

    崇禎皇帝纔剛剛殉國幾天,王爭迫不及待的稱帝,這實在有違人倫綱常。

    對於王爭來說,還是較傾向於第二種,印象歷史清朝入關打着的是爲崇禎報仇殲滅李自成的旗號,因此減少了許許多多滿漢不合的阻力。

    現在明朝纔剛剛滅亡幾天,許多百姓的家裏還在用許多年前朝廷發下來的農曆,算山東軍內部都有許許多多的人對這個朝廷心存些許留念。

    所以直接稱帝的方法並不可取,王爭思慮再三,並沒有採取他們任何一派的做法,自己打算做兩手準備。

    首先,王爭立即派人前往山東魯王府迎魯王到南京,準備擁他監國,並且派諜報司人員監視福建的唐王、以及南京的福王等親王動向,派外系兵馬將各地藩王府邸圍個水泄不通,嚴禁出入。

    在王爭眼,早晚和李自成會有一戰,算李自成破天荒想要歸附自己,那也斷不會容他。

    既然如此,何不順水推舟,繼續散佈山東軍要替崇禎報仇的傳言,號召天下的有識之士投奔自己。

    這兩天南京內外都是一片忙碌,一朝滅,一朝興,每個人都知道一個嶄新的時代即將到來。

    山東軍定鼎南京,大順軍逐鹿原,花落誰家還未嘗可知。

    五月十七日清晨,在一片的煙花爆竹聲,國姓齊王王爭,率山東軍內外武千餘將吏擁立魯王朱以海在南京監國,改崇禎十七年爲魯監國元年。

    魯監國朱以海諡號,尊崇禎皇帝爲“紹天繹道剛明恪儉揆奮武敦仁懋孝烈皇帝”,尊崇禎皇帝遺旨,拜齊王王爭爲武倡義奉天大元帥,統領天下水陸兵馬船舶。

    魯監國元年(1644)五月十九日,荷蘭東印度公司使者再次來到南京,雙方臺灣問題再次展開協商。

    荷蘭東印度公司降低要求,可以讓齊軍如同鄭氏一般自由出入臺灣,並且可以共同分享與日本的貿易,但齊軍要遵從荷蘭艦隊與齊軍水師在東南沿海平等的地位,荷蘭船隻不必懸掛齊軍令旗即可出海。

    聽到這話,站在武英殿的王爭嘖嘖說道:

    “荷蘭紅毛夷當真是猖狂,那本王也提提條件,你們方纔說的那些,都可以。”說到這裏,王爭話鋒一轉,呵呵冷笑道:

    “但本王要你們每年在日本、臺灣、馬尼拉.....這些地方貿易總額的半分之五十,荷蘭艦隊永遠不得靠近我大明領海,讓你們的十八人董事會來找魯監國殿下,稱臣納貢!”

    一旁臨時擔當翻譯官的傑姆瞪大眼不知所措,似乎十分喫驚,但沒過多久,他還是如實將這些話翻譯給大眼瞪小眼的荷蘭東印度公司洋人。

    “.......”

    對方聽完之後大罵不止,看樣子簡直氣的七竅生煙,王爭卻是微微一笑,對他們的反應十分滿意。

    荷蘭東印度公司似乎還想協商,但齊軍方面毫不讓步。

    魯監國元年五月二十一日,雙方談判徹底破裂,荷蘭東印度公司使者憤然而會,宣佈與齊軍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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