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掃明 >第六百零七章:斬將 收權 定策
    在衆多兵士的心目,這次西征像是前明太祖朱元璋開國洪武之後,讓徐達他們進行的北伐一樣,是統一的最後一步。!

    可對於王爭來說,這次西征還是爲今後的收復遼東,開疆擴土奠定基礎,沒有一個完整的國土,談什麼都是空想。

    在如今這十七世紀,國不會再落後於世界,王爭絕不容許這樣的事情在自己手發生!

    所以,平定李自成和張獻忠,便是迫在眉睫。

    大齊彰武元年三月十二日,北京城外,匯聚着來自山東、湖廣、河南、江南一帶各州府城防營,以及村鎮衛營的精兵,總人數大約在四十萬下。

    除此之外,尖刀營、玄武營、振威營,禁軍用於列陣攻堅的五大營盡出其三,驍騎營、輜重營、火器營隨軍前行。

    一時間,全天下的目光都盯在北京,這天的晌午,彰武皇帝王爭登城樓,親自向天下發布討賊檄。

    “自古帝王臨御天下,皆國居內以制夷狄,夷狄居外以奉國,未聞以夷狄居國而制天下也。明祚二百七十有六,彼時君明臣良,明盛之世,遠邁漢唐,足以綱維天下。”

    “然達人志士,尚有冠履倒置之嘆...自是以後,明之臣子,不遵祖訓,廢壞綱常,先有權閹爲害天下,後有諸黨禍國,此爲天命盡矣...”

    “夫人君者斯民之宗主,朝廷者天下之根本,明祚已盡,無力安內攘外,以致原流寇蜂起,遼東蠻夷竊土,使我國之民,死者肝腦塗地,生者骨肉不相保,雖因人事所致,實乃人禍臣亂以致...”

    “古云,賊虜無百年之運,驗之今日,信乎不謬。”

    “當此之時,天運循環,原氣盛,億兆之,當降生聖人,驅除賊虜,恢復華,立綱陳紀,救濟斯民。今一紀於茲,未聞有治世安民者,徒使爾等戰戰兢兢,處於朝秦暮楚之地,誠可矜閔。”

    “方今,大齊雄起於東,甲兵百萬,戰將千員,正值鼎盛。然陝、蜀、滇仍有餘賊妄想裂土分疆,實在可恨!”

    “忘國祖宗之姓,反趁國亂內起,建虜禽獸之名,以爲美稱,假大順永昌號以濟私,恃有衆以要君,憑陵跋扈,遙制朝權,此關陝之徒也;衆少力微,阻兵據險,賄誘名爵,假籍帝號,以俟釁隙,此川蜀之人也。”

    “張、李二賊,其始皆以天災而蠱惑人心,加之遼東建奴遙相呼應,乃得兵權。然兵權既得,志驕氣盈,無復尊主庇民之意,席捲卷,反爲生民之巨害,皆非華夏之主也。”

    “予因天下大亂,爲衆所推,率師南征,以微弱之勢而得金陵形盛,攬長江天塹之險,今虛有五年。”

    “東有大齊,如日方升。號令所至,西抵巴蜀,東連滄海,南控閩越,湖、湘、漢、丐,兩淮、徐、邳,奄及南方,盡爲我之下。”

    “控弦執矢,目視我原之民,久無所主,深用疚心。予恭承天命,罔敢自安,方於彰武元年三月,集大齊百萬之師,北逐建虜,拯遼東生民於塗炭;西剿李張二賊,保大齊之威儀。”

    “慮民人未知,反爲我仇,絜家北走,陷溺猶深,故先逾告:兵至,民人勿避,予大齊軍兵號令嚴肅,向無秋毫之犯。歸我者永安於華,揹我者自竄於塞外。蓋我大齊之民,天必命我國之人以安之,賊虜何得而治哉!”

    “予恐原久污羶腥,天災人禍並至,死者無計,生民擾擾,故率我大齊雄兵奮力廓清,志在滅建虜,除暴亂,使民皆得其所,雪國之恥,爾民等其體之。”

    “如蒙古、朝鮮,乃甚西洋等爾爾小國,雖非華夏族類,然同生天地之間,有能知禮義,願爲大齊臣民者,與夏之人無異,故茲告諭。”

    這“大齊討賊檄”,不是王爭編纂,但卻是經過其手親自修改,話音鏗鏘有力,洪亮銳利,下面的兵將們聽到最後,卻是鴉雀無聲。

    每個人都感覺渾身的毛髮豎立起來,血液洶涌澎湃,甚至想直接衝戰場,將西邊的那些賊人一打盡,他們舉起手刀槍不斷揮舞。

    “大齊必勝,一統華!”

    “大齊必勝,一統華!”

    ......

    “皇,流賊大營已經開始向東運動,我軍哨騎還有大同本地的斥候,都已經發現此事,確係屬實!”

    大約在發佈檄的五日後,大齊軍隊吸取了前明軍隊薩爾滸之戰的教訓,決定集優勢兵力,將大順和大西逐個擊破。

    五十萬大軍不可能擠在一起,再加彰武皇帝王爭御駕親征,所以便是有了五軍之分,王爭自領禁衛軍尖刀、玄武、振威三營于軍。

    首當其的,還是王爭的老冤家李自成,等陝西安定下來,再傳檄各地圍攻川蜀,既然出來了,必須將原內部整合起來。

    這次與以往王爭和李自成的交鋒都不同,大齊舉兵五十萬西征,號稱百萬王師,聽到的人無不是心驚膽顫。

    是說,齊順之間積攢多年的恩怨,王爭這回是動了真格的,一心打算將其徹底瞭解。

    方纔是左驤龍衛董留存在帳稟報,王爭穿着金黃色的甲冑坐在首位,聽到後只是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在宣府、大同兩地說話頂天立地的姜襄和宣府總兵,眼下都是面色肅然的站在隊列最末尾,前面那些都是大齊內部的將軍們。

    無論資歷還是軍功,他們兩個都和這些人沒有任何可性。

    山西一帶原本有宣府、大同兩座前明的九邊重鎮,本來姜襄和宣府總兵在李闖北伐的時候應該盡力抵抗,但卻沒有絲毫抵抗,早早率部投奔過去。

    等到齊軍入主京師後,他們又趕緊投奔過來,這兩個人在歷史也是一再投降,王爭自然對其深惡痛絕。

    這種人,連幕僚府也已經多次建議將其殺之,斷不能敘用,但最開始北直隸都沒有穩定下來,山海關局勢也沒有明朗,雲貴又有亂局,所以王爭只能是用計安撫。

    起初,王爭金口玉言,許諾今後會原職錄用,並且不會取他們性命。

    唯一的要求是要將山西一帶的原明官軍盡數接受裁撤改編,按規矩招募新的士兵,再將其它地方對大齊忠誠的將官慢慢換進去。

    那種時候,大齊已然是天下間的朝廷,並且如日天,姜襄兩人雖然心有不滿,但他們自身私養的家丁並沒有人動,也算是蓋住了最後一塊遮羞布。

    無論明裏的許諾,還是暗的招攬與安撫,其實全都是王爭脫不開身的權宜之計,但現在王爭顯然沒有後顧之憂,所有的精力都已經放在解決西北內患。

    再說了,現在的大齊已經不是半年前的大齊,王爭親自帶着百萬王師來到此地,誰還敢說個“不”字,所以也沒有必要再跟他們客氣了。

    大齊剛立國時候的形勢和明朝不同,山西雖然名義歸附了,但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大部分都是望風使舵之徒,王爭需要親自將這裏整改一番,才能放心。

    另一個方面,是王爭對這次的戰役非常重視,交到任何人手都不放心,只有自己親自來了,才能因地制宜的掌控局勢。

    要是這場必勝的戰爭都打不贏,華夏繼續紛亂下去,千古罪人可要是自己了,所以必須全力以赴。

    王爭咳咳幾聲,算是發下一個訊號。

    身邊站着的顧君恩何其聰明,聽到後頓時面色一變,緊跟着從懷裏掏出一張什麼都沒寫的紙片,厲聲斥責道:

    “沒想到啊,姜將軍,你居然還在和李闖互通有無,現在人贓並獲你還有什麼好說的,來人,抓出去問斬!”

    其實周圍的大齊武臣工都明白這紙片其實啥也沒有,但顧君恩愣是裝的像模像樣,把沒有字的紙片說成寫着滿登登罪狀的書信,功力實在是不低。

    武將們更是直皺眉頭,心道這些人可真不是省油的燈,一個個都是老戲骨,今後自己閒着沒事還是少招惹他們,不然死的都能給你說活了。

    姜襄方纔覺得今天眼皮老跳,不會有什麼好事,所以一直都非常低調。

    畢竟齊軍號稱百萬和大順北伐那次不同,他們看起來雖然不可能有百萬之衆,但從到下可都是武裝到了牙齒,渾身散發這殺氣。

    只是看一眼,姜襄知道,自己眼前的這支大齊軍隊,根本不是大順和大西那兩個流賊組成的隊伍能抵擋,其實已經打算找個時候告老回鄉,見好收。

    但沒成想,該來的還是躲不過去,算他已經打算放手,王爭還是不可能這麼放過他,想要建立一個新的時代,自然要將一切不穩定的因素全部拔除。

    “皇,末將——”

    姜襄臉色驟變,情急之下想要喊什麼,但那些禁衛軍兵士的動作很快,去把他嘴給堵,直接五花大綁的給帶了出去,最後只能聽見支支吾吾的聲音逐漸消失。

    不多時,帳外傳來一聲悶哼,監斬的禁衛軍哨官前來。

    “啓稟皇,大同主將姜襄私通李賊,已經被斬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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