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給醬,不要啦……”蘿德尼坐在沙灘上,滿臉通紅,羞澀的小臉上好像快要滴出水來。

    “快好了。”蘇赫巴托爾擡起了頭。

    她們兩個是在這裏度假。本來應該還有空想,但是自從從敦刻爾克撤退之後,她一直被黎塞留拉去加練。

    這裏是英吉利亞一個北方小島,明媚的陽光慵懶地照射着沙灘,似乎深海的陰影已經不復存在。

    那天醒來之後,蘇赫巴托爾立刻就恢復了以前的樣子,似乎那種奇怪的樣子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聲望從沙灘邊上的小屋裏走來,手裏端着幾杯果汁。在法爾蘭西名存實亡之後,深海又將目光投向了大西洋唯一的強敵——英吉利亞。英吉利亞首都的空襲一直沒有停過,然而厭戰也不是膽小怕事之徒,南邊的光輝、北邊的可畏全都被召了回來。新一代的英吉利亞艦娘似乎早已沒有了她們前輩的榮光,她們在戰後的灰燼上誕生,被飽受戰亂的前輩寵溺,背上了新生代總會背上的稱呼,沒錯,她們也被稱爲“垮掉的一代”,然而在保衛英吉利亞的空戰中,這些剛剛從百眼巨人懷抱中走出來的新生代航母們,用最堅韌的表現,捍衛了英吉利亞的天空。深海的突進一度停滯不前。

    爲了保護蘇赫巴托爾的安全,厭戰只能讓聲望帶着她們去北邊避難。

    一到這座小島,蘇赫巴托爾就沒有閒下來過。這附近海域的漁業資源讓她非常滿意,在撒了幾張網之後,她就和蘿德尼玩了起來。

    聲望把果汁遞了過來。

    蘇赫巴托爾這才從蘿德尼的艦裝上爬了起來。本來乾淨的艦裝已經被她圖得花裏胡哨的,都畫了一些非常奇怪的東西。蘿德尼試着擦了擦,看來短時間內是擦不掉了。

    “GALO大人呢?”聲望問。

    蘇赫巴托爾這纔想起了她的寵物。自從被當成電池在儀器裏待了不堪回首的幾天之後,GALO終於醒悟過來,在蘇赫巴托爾身邊,它最多隻是受苦,在這羣劊子手手裏,那可就真的會沒命的。於是它又蹦躂着回到了蘇赫巴托爾身邊。

    “GALO……”蘇赫巴托爾想了想,是在想不起它在哪裏了,明明之前的記憶清楚地記得它跟在自己身邊啊。

    蘇赫巴托爾隨即就忘掉了這件事,反正GALO一直神神祕祕的,這次或許又有什麼事情跑出去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蘇赫巴托爾在收網的時候,才發現了被纏在漁網上的GALO。它生無可戀的看着蘇赫巴托爾,身上佈滿了各種咬痕。裏面甚至還有蘇赫巴托爾最喜歡喫的深海魚。不得不說,GALO大人的作用頗大啊,這往漁網裏一待,各種魚都會自覺的跑過來。

    對此,GALO表示強烈譴責。

    *****

    蘇伊士,這裏是進去地中海的最短途徑。自從威爾士出事之後,約克公爵就跑到這裏來了。如果威爾士還活着,那麼她在回家的途中必定會經過這裏。

    光輝在前兩天就被厭戰召了回去。並且

    厭戰還十分隱晦地希望約克公爵也回去。

    約克公爵想了想,現在是英吉利亞最需要她的時候,作爲皇家海軍的一員,保衛英吉利亞她義不容辭。

    今天,她準備走了。來時的艦隊已經陸陸續續地開赴英吉利亞。現在留下來的已經寥寥無幾。

    看着前方依舊平靜的海面,連一個艦孃的身影都看不到。約克公爵拋棄了心中的最後希望。不得不承認她的妹妹——威爾士親王已經死於深海之手。

    最近,意呆利的深海愈加猖狂。它們喫喝玩樂,無惡不作,差點把俾斯麥氣的半死,不過也確實震懾到了蠢蠢欲動的皇家海軍。

    從敦刻爾克撤回來的部隊損失並不小,法爾蘭西的損失更大。黎塞留在掩護自家部隊撤退時,還捱了深海旗艦一炮,好吧,其實她自己也炸膛了。厭戰可不敢告訴她這一炮其實是前身爲皇家海軍的老司機胡德打的。但是終歸來說,短時間內,黎塞留已經喪失了戰鬥機。英吉利亞的醫療水平不夠,以後她或許要去阿美一趟。本來和平方舟過來的話完全不需要這麼麻煩,但是天朝已經深陷戰火,走到一半的她不得不中途折返。

    約克公爵回頭,又看了一眼這片她呆了一個月的海域。太陽纔剛剛升起,溫和的光線掃過深藍色的海面。一起朝霞的紅暈在海面上盪漾開來。透過稀薄的雲朵,朝霞紅透了半邊天。

    在微微波動的海面上,突然出現了一個身影。

    約克公爵頓時警惕起來,一股狂暴的氣息撲面而來。是深海,而且絕對不弱。

    它的周圍沒有任何的護衛艦隊。

    約克公爵拿出了艦裝。她的手下阻止了她。這裏離意呆利很近,她們不宜在這裏開火。這半年以來,英吉利亞的主力炮艇已經損失慘重了,約克公爵決不能在這裏出事。

    考慮再三之後,約克公爵終於把艦裝收了起來。手下的艦娘鬆了一口氣,要知道,自從威爾士出事之後,約克公爵對於深海的仇恨已經點滿了。

    約克公爵帶隊離開了,她們必須趕在天黑之前,繞過意呆利深海的活動區。

    在離開的前夕,約克公爵不甘地回頭看了一眼那邊過來的深海。看這模樣,怎麼有點眼熟?

    威爾士停了下來,她看到了遠處的艦隊。

    是皇家海軍。

    她微微愣了一下,但是看了看自己的樣子,最終還是沒有上去。這段時間斷斷續續地趕路,她終於從太平洋來到了蘇伊士。這期間,她斬殺了無數的深海,幾乎沒有不沾血的一天。然而她很開心,這種生活非常的充實,似乎對於反擊的愧疚也隨之消散。

    她擡頭看着,這支艦隊打算撤退了。她看見了領頭的艦娘。

    姐姐?

    她麻痹的內心微微一動,隨之而來的卻是一股卑微。被深海污染了的自己,到底還能不能被英吉利亞接受?

    她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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