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因爲智子鬼神的體質,導致最陰柔的水法和她的契合度高的離奇,她修煉一天水法,就抵得上修煉三天木法和土法,也抵得上修煉兩天金法。
至於金法的契合度僅次於水法,想必也是因爲智子常年使用開山大砍刀砍人的緣故吧!現如今開山大砍刀雖然不敢說是神兵,但至少也是一件靈器。
武器有靈,自會影響到主人。
乞丐也研究過這把開山大砍刀,首先對砍刀的材質嘖嘖稱奇,說這輩子從未見過這麼堅韌的金屬,簡直就是天生神兵,先天就比其它兵器高出一頭。
其次,砍刀雖然還沒有誕生器靈,卻也有了靈性,而有了靈性,就表明開山大砍刀有了無限進化的可能。更何況開山大砍刀現在就有了不少的特殊能力,就連乞丐都爲之驚歎。
有鑑於智子的特殊情況,乞丐以水法爲主,金法次之,木法、土法輔助,傳授給智子一套行之有※,效的修煉之法。
經過半年修煉,智子成長喜人。
智子主修水法,正所謂上善若水,水利萬物而不爭,是最適合療傷的法術。現如今智子可以用水法在片刻之內就讓三寸傷口恢復如初,而且沒有任何毒副作用。
但智子不務正業,她修煉水法,居然大部分時間用來洗漱泡澡,或是澆花澆樹,讓乞丐笑罵她暴殄天物。
有了智子的水法相助。左小右就算有了一個貼身的奶媽。什麼時候受傷了,隨手奶上一口,瞬間滿血復活,爽的不要不要的。
智子次修的金法其實更不得了,自從學會金法之後,那把開山大砍刀就更兇殘了。
你見過七尺長的精金刀氣嗎?開山大砍刀本身就有一米六六。再加上七尺長的精金刀氣,一下子變成了將近四米的超長兵器,左小右見了都害怕。
因爲有了精金刀氣的加成,乞丐又傳了智子一招刀法——橫掃千軍。
現在智子使出橫掃千軍,方圓三米之內如同風暴一般,擦着就傷,碰着就亡,簡直不要太兇殘。
相比起來,木法和土法就不值一提了。畢竟修煉時間短。只是一點小門道,還沒有完全發揮出兩法的妙用。
但是在智子一天天進步的時候,有個人的內心卻愈發黯然。
這夜,星光燦爛,明月高懸。
月霜下,聶小倩獨自坐在涼亭中,眼神朦朧的望着假山之上,吞吐月光精華的智子。智子那神聖若月光仙子般的出塵之美讓她羨慕。想想一無是處的自己,不禁發出一聲輕嘆。
輕盈的腳步聲慢慢靠近。不久停在涼亭外。望着空谷幽蘭一般的聶小倩,左小右心中憐惜,加重腳步走了過去。
聶小倩被腳步聲驚醒,扭頭望去,見是左小右,不禁眉眼含笑:“左大哥。怎的這時還不睡?”
此時已是凌晨,往日左小右早該睡了。
自從修煉雷法之後,左小右身上的雷電氣息愈濃,聶小倩越來越承受不住,早在五個月前就不再和他同牀共枕。
而智子到了晚上又要吸收月光精華。提升實力,導致聶小倩一到夜間便只能獨自一人,對月哀嘆。要不是捨不得左小右和智子,她早就投胎轉世去了。
“小倩。”望着眼前佳人,左小右柔聲道:“你我相識,已經八個月了吧!”
“256天。”聶小倩輕聲道:“八個月又十六天(權當一個月三十天整,別計較細節了)。”
左小右心裏柔軟的地方被狠狠撞擊了一下,輕嘆一聲:“委屈你了。”
聶小倩輕輕搖頭,柔柔的道:“若非左大哥,我早已被姥姥所逼,做那……下作之事。左大哥對小倩的大恩大德,小倩……卻只能來世再報了。”
左小右很想將她擁入懷中,肆意愛憐,只可惜他修煉雷法日短,無法控制雷氣的外露,若真那樣做,只會害的小倩魂飛魄散,連轉世的機會也沒有。
想到此,只能長嘆一聲,道:“小倩,是大哥對不起你。”
聶小倩搖頭:“我只恨自己不若智子姐姐那般……若是和智子姐姐一樣,左大哥也不會如此苦惱,是小倩沒用。”
“別說這種話。”左小右安慰道:“智子情況特殊,舉世也只有她一個不怕日光、不怕符咒的鬼,你卻是不需在意。”
“但小倩終究不能服侍左大哥。”聶小倩內心滿是愧疚:“在這裏,小倩總是最多餘的那個……”
“沒有誰是多餘的。”左小右打斷她的話,柔聲安慰:“哪怕你什麼也不能做,但只要你在這裏,讓我看到,讓我聽到,就是對我最大的鼓舞。哪怕日後你投胎轉世,離我而去,你也永遠在我心中,不會抹去。”
“左大哥……”聶小倩此生何曾聽過如此情話,不禁感動到目光盈盈,幾欲落淚。
“跟我來。”左小右不想看到佳人落淚,起身而走,聶小倩緊緊跟隨。
書房中,左小右拿出去年買下的那幅畫,展開後,聶小倩掩口發出一聲輕呼,又驚又喜的望着他:“左大哥,這幅畫……”
“這是我去年在街頭買到的。”左小右微微一笑:“去年遇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這幅畫上的女子。”
聶小倩嬌靨若桃,目光幽幽,動情道:“未曾想,我與左大哥早有緣分。”
左小右微微一笑,磨好墨,拿起一支毛筆。在畫卷上方寫下一句詩。
“十里平湖霜滿天。”
念着這句詩,聶小倩眼眸中閃爍着光芒。她本是官宦之家小姐,自幼學習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對詩詞本就喜愛,左小右這第一句詩便充滿了詩情畫意。她豈能不喜。
“小倩。”左小右把毛筆放下,示意她來寫第二句。
聶小倩心中歡喜,拿起毛筆,蘸上墨,思索片刻,一揮而就。
“寸寸青絲愁華年。”
聶小倩放下毛筆,望向左小右。
左小右微微一笑,提筆寫下第三句。
“對月形單空相護。”
想到此前在涼亭中對月形單空相護的場景,聶小倩目光柔柔。寫下最後一句。
“只羨鴛鴦不羨仙。”
放下筆,聶小倩望着左小右,眼泛淚光,輕聲道:“這幅畫是我留下的唯一信物,左大哥,你一定要永遠留在身邊。若是想我了,就拿出來看一看,就好像我在你身邊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