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謬讚,實話實說罷了。”左小右淡淡一笑,道:“只是左某定下的規矩還在,不便將下聯告知。若是告知,左某隻能重換上聯了。”
華夫人呵呵一笑:“雖說君子有成人之美之德,但我只是一介女子,並非君子。”頓了頓,親手爲左小右斟了一杯酒,笑道:“這下聯,我是一定要聽的。”
“夫人這是爲難左嚀了。”左小右微微苦笑。
“呵呵,洗耳恭聽。”華夫人對不遠處的四香招招手:“你們都過來,聽聽左公子那難遍天下才子才女十年的下聯。”
“是,夫人。”
四香激動萬分。難住了世人十年的千古絕對啊!今天竟然能親耳聽到左小右親自給出的下聯,四香都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運的丫鬟了。
而秋香最是細心,她不但要聽,還要親自記下來。
看到秋香準備好的筆墨紙硯,另外三香都有些懊惱:我怎麼就沒想到呢?這下完了,被秋香姐搶先了。
秋香的動作也引來了左小右的關注。見左小右看着自己,秋香面泛紅暈,低聲道:“有機會第一個記錄左公子的千古絕對,秋香三生有幸。”
左小右微微一笑:“秋香姑娘言重了,不過是一副對子而已。”
頓了頓:“請把上聯寫下來。還記得嗎?”
秋香連連點頭:“寂寞寒窗空守寡。”
等秋香將這上聯寫好,左小右道:“我想過數個下聯。但最後還是覺得這個最好,秋香姑娘請記下。”
秋香立即以筆蘸墨,靜待下聯。
“我這下聯是——俊俏佳人伴伶仃。”
當秋香將下聯寫在紙上之後,華夫人連忙道:“秋香。把對聯拿給我看。”
“是,夫人。”秋香戀戀不捨的將這副完整的對聯呈送給華夫人。
“寂寞寒窗空守寡,俊俏佳人伴伶仃。”默默品味片刻,華夫人讚歎不已:“真是好對。上聯與下聯可謂承上啓下,一脈相承。好!太好了!”
四香也爲親眼見證這歷史性的一刻倍感殊榮,尤其是秋香,望着左小右的眼神幾乎要把他融化。
左小右後腦勺一滴巨汗,鞏阿姨,你認錯人了,你的未來相公是唐伯虎啊!
讚歎一番之後,華夫人心裏癢癢:“左公子。你說你還有其它幾個下聯,不如今天一併說出來,也好一解十年之癢。”
左小右無奈:“夫人這是不給別人活路啊!”
“哈哈哈,我只要自己痛快,哪管別人死活。”華夫人帶着幾分小女孩般的得意,道:“快快,左公子快把其它下聯也一併說出來。秋香。快記下來。”
秋香高興地連連點頭:“是,夫人。”
左小右無奈,只能把其它幾個下聯說了出來。
惆悵憂懷怕憶情。
沙漠淚海漸漲潮。
退避迷途返逍遙。
伶仃佛側倦作僧。
江海洶涌泛波濤。
記下左小右另外五個下聯,對比俊俏佳人伴伶仃,這五個下聯雖然稍遜一籌,但作爲下聯也足夠了,而且一個人能想到五個出色的下聯,華夫人和四香對左小右的才華已是佩服的五體投地,秋香都恨不能今夜以身相許了。
“夫人和四位姑娘是高興了,可憐左某又要更改上聯了。”左小右表面苦着臉,那雙眼睛卻難掩笑意。
華夫人哈哈一笑:“左公子才華橫溢。區區一個上聯又算得了什麼?不如左公子今日就把新的上聯說出來,由我華府代爲發放如何?”
“……”左小右沉默片刻。點點頭:“也好,我前不久剛好想出一個千古絕對,若是有人能對上來,我這第一才子的名號也可以讓出去了。”
“哦?”華夫人和四香都很驚奇,到底什麼對聯連左小右都沒有下聯?
“秋香,記下來。”華夫人吩咐道。
“是,夫人。”秋香執筆靜待。
左小右沉吟片刻,道:“煙鎖池塘柳。”
“煙鎖池塘柳?”聽到這個上聯,華夫人和四香都愣了下,華夫人道:“這上聯好像沒什麼難的。左公子確定這是千古絕對?”
左小右淡淡一笑:“夫人莫急,且看秋香姑娘寫下之後,夫人再言是否簡單?”
“好。”華夫人點點頭:“秋香,寫好了沒有?”
“夫人,就好。”秋香連忙將上聯寫了下來。
正如左小右所言,聽的時候覺得這上聯好像很簡單,隨隨便便就能給出下聯,
但是當上聯這五個字躍然紙上之後,所有人都噤聲了。
“煙鎖池塘柳……”華夫人滿眼不可思議:“竟是應對了金木水火土五行!?”
“正是。”左小右點點頭:“所以左某才說這是千古絕對,在下心中雖然也有下聯,但實在配不上這上聯。”
“……”
沉默良久,華夫人苦笑連連:“剛解了十年之癢,又給出一生之癢,左公子真是害苦我了。”
左小右含笑搖頭:“左嚀也要多謝夫人,若非夫人相逼,左嚀只會一人受這無解之苦,如今夫人和四位姑娘共同受苦,左嚀心中卻是舒坦多了。”
華夫人頓時笑罵:“不想左小右也是此等‘卑鄙小人’。”
左小右呵的一笑,道:“夫人不覺發現的太遲了嗎!”
華夫人又是一通笑罵,這樣一來。沒有下聯的心癢難耐倒是緩解了許多。
第二天,寂寞寒窗空守寡的下聯——俊俏佳人伴伶仃,在華府當中流傳了出去,解開了天下文人騷客的十年之癢。但緊接着一個新上聯。卻再次讓天下才子、才女抓狂。
煙鎖池塘柳。
當這個上聯出現後,全天下的才子、才女都懵逼了。
“這個左嚀真是害人不淺!剛剛解開了十年前的絕對,又給出一個更絕的對子,這是想幹什麼?想逼死全天下所有想加入左府的才女嗎?”
“唉!雖然這上聯着實可恨。卻不得不承認,左小右真乃天下第一才子,其詩、書、畫、對,皆堪稱舉世無雙,我等只能甘拜下風。”
“和左嚀生於同一時代,既是天下文人之幸,又是天下文人之不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