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兩人年齡差距較大,將近差了十六、七歲,寧熹光出生時,這位兄長已經出國留學一年有餘了。之後他回國,又開始忙碌事業、結婚生子。
所以總得來說,寧熹光和這位兄長的接觸並不多,感情自然也深不到那裏去。
大姐寧熹陽,她比寧家大哥小了兩歲,在寧熹光出生時,她還是女中的學生。每天自己的事情都忙不完,要操心話劇表演,要操心衣裳首飾的搭配,還要參加舞會,忙於交際,更要抽出更多的時間,與心愛的男子約會。
她忙的分.身無暇,對於妹妹這種黏人的生物,自然不會喜歡。
而二哥寧熹平,寧熹光小時候,倒是和這個二哥很親近。只因寧熹平從小就是個禍頭子,是整個軍區的孩子王。
在寧熹光幼時,這位酷愛走街串巷、招惹是非的二哥,沒少給她帶各種好喫的和好玩的,那是她孤僻、乏味的生活中一點炫目的彩色。而在他因爲闖禍被關禁閉時,也總是寧熹光偷偷摸摸的給他送去喫食糕點。
兩人的感情自此打下,即便之後因爲年齡漸長,感情有所疏冷,可心裏到底是親近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這點幼時的情分仍在,寧熹平看着寧熹光時,眼神不住閃躲,不敢和她對視,好似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一樣。
他這般作態,和他五大三粗的形象一點不符合,惹得寧熹陽多看了他兩眼,隨即踹了他一腳。
寧熹光只當沒看見他們這點小動作,她讓齊媽趕緊將飯菜端上來,讓幾人先喫些東西暖暖胃。
那幾人在火車上呆了兩天一夜,受了不少罪,且瀋陽的秋天已經很冷了,他們估算不周全,還穿着單衣,難免被凍着了。
此時也顧不得寒暄,便先用飯起來。
及至飯畢,寧熹光又藉口旅途勞累,讓幾人先回房休息,有什麼事情,等明天中午再說。
寧家大哥和大姐有些踟躕,隨後想着左右不缺這點時間,便也欣然同意,回房間洗漱休息。
寧熹光打發了兄長,自己也上樓睡覺了。
等第二天早起醒來,她下樓時,便聽見樓下傳來齊媽憤慨的說話聲。期間伴隨着大哥和大姐冷漠理智的詢問,讓寧熹光忍不住駐足聽起來。
寧熹光下樓時動靜很小,寧熹陽卻還是聽到了,她招手讓她過去,寧熹光便喚了一聲“大哥”“大姐”,隨後一邊下樓一邊問道:“怎麼不多休息會兒?你們坐了兩天火車,該是累很了,我原想着你們還在休息,沒想到比我起得還早。”
寧熹陽“嗯”了一聲嗔怪說,“到底是自家兄妹,大姐心裏記掛着你的事情,那裏還睡得着,可不是早早就起來了。”
寧熹光看了齊媽一眼,齊媽仍舊在氣惱不平。不過此時主子們在敘話,她也不好插嘴,便拉過胖丫,兩人進廚房忙碌去了。
寧熹光看着兩人的背影走遠,才和寧家大姐說,“該知道的,剛纔齊媽不都說了?”
“她說的到底不仔細,有些事情她未必知道。這是你的事情,你給大姐詳細說道說道。”
“好吧。”寧熹光想了想又說,“不如把二哥也喚來?左右也要說清楚,大家都在,也省的我說第二遍了。”
“對,對。把小三叫來,還有小六,也喚來,大家一起聽聽,想想辦法。”小三便是指的寧熹平。她是寧熹光的二哥,在寧家總體排序中卻排行第三,寧熹陽就總稱呼他小三,以此顯擺她姐姐的身份。
寧熹光本不想讓寧熹岑過來,她還是很心疼這個心性秉善的弟弟的,可也知道她的事情,他總歸是要知道的。與其讓他事後從其他人嘴裏聽說,還不如她冷靜客觀的將此事說個清楚。
心裏存了這個想法,寧熹光就沒有阻止將寧熹岑也喚下來“聽講”一事。
寧熹平和寧熹岑五分鐘後,才衣衫不整的,拖沓着沉重着腳步,睡眼惺忪的一邊扣着眼屎,一邊打着哈欠晃晃悠悠的下樓。
“做什麼啊,起這麼大早?這兩天把老子累趴了,多睡會兒都不行啊。”
兩人動作語氣幾乎一致,不愧是兄弟。只是他們的模樣實在看着傷眼,素來刻板規矩的寧熹和見狀忍不住開口將兩人訓斥一頓。
寧熹平這幾年來和大哥爭權奪勢,對他很看不慣,條件反射就想陰陽怪氣的懟回去,寧家大姐及時開口制止,“你們都消停點。讓你們倆下樓,是因爲小五要說下傅家的事兒。你們聽過後想睡再回去睡,現在都老實點,坐過來聽。”
兩人立刻精神了,也不再說些亂七八糟的,三兩步下了樓梯,在空白的沙發上坐下,目光灼灼的看向寧熹光。
寧熹光便很“麻木”的,將嫁來傅家後的事情都說了。對於婚後她未曾和傅恩銘同房的事情,也毫不避諱的講了出來。
這話一出口,寧家大哥先是訕訕的摸摸鼻子,隨即就漲的臉紅脖子粗的拍桌子呵斥,“傅家欺人太甚。”
“臥艹,王八蛋,老子搞死他!”這是寧熹平在發脾氣。
寧熹岑倒是沒發言,他直接站起身,卯足了勁兒就往門外衝去。幸虧寧熹和及時拉住他,纔沒讓他如同發瘋的小牛犢似得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