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臘月的,如今外邊的冷的滴水成冰,可凍死她了。
她跑的太快,也就沒有注意到,傅斯言進別墅時,擡頭往二樓主臥房間處看了一眼,眸中有些無奈,有些好笑。
寧熹光還沒把腳暖熱乎,傅斯言就推門進來了。見她瑟瑟發抖的坐在被窩裏,只露出個小腦袋在外邊,可憐巴巴的看着他,一時間心中又愛又憐。
他走過去,將她連人帶被抱起來,好笑的抵着她鼻尖說,“不是讓齊媽告訴你早點睡,嗯?怎麼到現在還不睡?”
“這不等你麼。”寧熹光撒嬌撒的自己身上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可還是一本正經的睜着眼睛說瞎話,“你不在跟前,我睡不着啊。”
傅斯言毫不留情的拆穿她,“是麼?既然如此,前幾晚在我回來前就睡得憨熟的人,難道不是你?”
“那肯定不是我。我膽子可小了,看不到你晚上都不敢睡。”
傅斯言看她無辜純良的模樣,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惹得寧熹光趕緊伸手捂他的嘴,“你小點聲啊,都什麼時候了,齊媽他們早就睡了好不。你悄悄的,不要把齊媽他們吵醒了。”
傅斯言在她熾熱的掌心吻了吻,又吻了吻,才笑得不可抑制的同意,“聽你的。”
這時候,外邊響起敲門聲,寧熹光狐疑的看着門口處,“這時候……是誰啊?”
傅斯言已經起身去開門了,寧熹光聽見季慳的聲音,而後是他腳步離開的聲音,再然後元帥大人就回來了。
“季慳找你什麼事兒啊?”
“沒事兒。”傅斯言端着一個托盤過來,上邊放着一大一小兩個青釉湯碗,寧熹光嗅到滿滿的羊肉湯味兒,她立即坐直身子,眼巴巴的瞅着。
傅斯言見狀好笑,“穿好睡衣過來喫。這是八珍食府的祕製羊湯,特意給你買的。”
寧熹光瞬間笑彎了眼,得意的不行。看看,這男人她調教的不錯吧?以前元帥大人哪懂這些啊?他連和她親熱時前戲都不會做,如今可好了,不說將她照顧的週週到到,就說涉及到衣食住用行的小事情,他也能爲她想到。
寧熹光不樂意下牀,最終還是傅斯言妥協,端着羊湯在牀上親手喂她。
寧熹光喫飽喝足,又就着元帥大人端來的清茶漱了口,渾身舒坦的躺在牀上,感覺飄飄欲仙……咳,雖然這說法有些過了,不過渾身熱乎乎的感覺,也舒服的讓人不要不要的。
喫飽喝足,腦供血量減少,寧熹光有些昏昏欲睡。
室內太安靜了,只有從浴室中傳來的淅淅瀝瀝的灑水聲,那是元帥大人在洗澡。
寧熹光聽着聽着,就緩緩睡了過去。
不過,心裏存着事兒,導致她反應還是很機敏的,等傅斯言一上.牀,她就猛一下睜開了眼睛。
傅斯言見狀倒有些哭笑不得,摟着她一個勁兒親,“這是惦記什麼事兒了?夜不安寢,坐立難安的?”
寧熹光一邊打着哈欠,一邊含糊的將困擾自己一天的問題說了。她只顧着抹眼淚,也沒注意到,傅斯言聽到她的“困擾”時,眸中閃過的異色。
“你夢到科瑞恩了?”他語氣不太對勁的說。
“怎麼不是重點,在我這裏,這個問題比其餘一切都重要。”傅斯言絲毫不以爲恥,反以爲榮,有些喫醋的控訴說,“你竟然夢見他。呵,你夢見過我麼?”
“你能不無理取鬧麼?”寧熹光想抓狂,“說到底,我還不是因爲你的事兒,才夢到的科瑞恩?科瑞恩只是個沒有感情的智腦好不好,你連他的醋都喫,你簡直,簡直……”
“我簡直太愛你了。”
寧熹光就忍無可忍大笑出聲,徹底清醒了。然後,她就被“惱羞成怒”的元帥大人,直接鎮壓了。天都這個時候了兩人又和諧了一番,完事兒後那人更是抱着她不斷地蹭蹭蹭,寧熹光擔心擦槍走火,就裝睏倦睡覺去了。
裝着裝着,她就真睡着了。
翌日起來時,寧熹光倒是神清氣爽的。
可想起昨晚沒從元帥那裏得到一個滿意的答案,寧熹光就有些鬱卒。
鬱卒過後是釋然。
算了,她還是少爲難自己,不要想太多了。
元帥大人如果沒有徹底甦醒,她的任務還需要繼續努力。如果元帥大人已經覺醒了他的所有記憶——儘管這個假設在她看來,成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甚至沒有百分之零點零零零一的可能性。不過,若事情當真如此順利的話,那根據能者多勞原則,現在重要事情就由元帥大人來處理了,他有什麼打算,早晚會告訴她,她又何必這時候憂心匆匆。
所以,還是優哉遊哉過日子,別想些有的沒的了。
接下來幾天,因爲策劃對南京等地發起進攻一事已經提上日程,傅斯言就更忙碌了。
每天早上寧熹光醒來,傅斯言都已經離開很久,而晚上等她睡着時,他纔會披星戴月,攜裹着滿身風寒回來。
幾天下來,寧熹光養的珠圓玉潤,皮膚白裏透紅,反觀元帥大人,即便有寧熹光每日送過去的各種燉湯補着,也依舊瘦了很大一圈。臉頰上都快沒肉了,襯得面部五官更加冷硬鋒利,那腰也瘦的不行,感覺都快比她的腰細了……
這個堅決不能忍!
於是,寧熹光終於憤而後恥,決心將自己的藥手藝撿回來,以後就按照一日三餐的頻率,給元帥大人送飯。
這樣送了兩天後,隔日就是星期日,大學裏放假一天,傅萱過來找她玩耍了。
甫一見面,傅萱就對着她擠眉弄眼的笑,眸中打趣揶揄的意味足足的。寧熹光好笑,“你這又幹什麼呢?又是擠眉又是弄眼的,讓母親看見了,肯定讓你重新學學規矩。”<b r />
傅萱哈哈笑,“我纔不怕,因爲我知道大嫂你肯定不會背地裏告我的狀的。”
“那可數不準。”寧熹光道:“指不定下次去探望母親,我就把這事兒當笑話說給母親聽了。”
傅萱來那名討饒,聲稱再不敢了。而後卻又捂嘴嘿嘿嘿笑起來,惹得寧熹光給了她好幾個白眼。
不過,等寧熹光從傅萱嘴裏聽說了一事——據說少帥夫婦恩愛甚篤,鶼鰈情深,少帥夫人會疼人,對少帥關懷備至,各種藥膳補品不間斷的送,儼然已經成了軍部一景,寧熹光就有些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