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清妾 >第五百三十二章 天堂or地獄?
    第五百三十二章

    月上中天,四下寂靜一片,伴隨着一聲“嘎吱”的開門聲,重新梳妝過的曲遙,裹着一身鴉青色的大氅,跟着張明德繞過迴廊,躲開了正在換崗的侍衛,來到了四爺在外院休息的房間門外。

    淡淡的竹香味,隔着門窗,飄散出來,饒是曲遙緊張地心臟都要從嗓子眼裏跳了出來,也不禁爲之略微失神了片刻。

    “下一步就看姑娘自己個兒的了。

    這外面的人都是奴才安排好的,連守門的婆子和進出二門的管事那裏,奴才也已經打過招呼了,所以今個兒您不是偷偷來的,而是被宿醉的四爺召過來的。

    至於其他的,想來姑娘是聰明人就不用奴才提醒了吧!”眼瞧着潑天富貴唾手可得,張明德一臉冷森地轉過了身子,低聲說道。

    “能得公公如此大恩,夢蝶沒齒難忘。”曲遙微微矮身,頷首一禮,笑着說道。

    卻不想張明德並不喫曲遙這套,淡淡擺了擺手,隨即一側身就躲過了曲遙的禮,壓低了聲音,教訓道:“夢蝶這名字,打明個兒起就不存在了。

    姑娘是府裏養的戲班子裏的名角--流蘇,主子爺惦記着你,這纔會讓人將你請過來伺候。”說完,張明德也不給曲遙說話的機會,畢竟眼看着院子裏的侍衛已經完成了交接班,若是這邊的燭火再不熄滅,怕是就要引得剛換崗的侍衛過來查看了。

    爲了能節省些銀錢和人情,張明德可是隻給之前那班侍衛送去了一筆封紅打點,正是之前對他領着曲遙過來視而不見的那波,要是被這波發現了,別說他打算了許久的算盤要落空,連小命都可能不保。

    自己個兒的安全和還未到手的富貴相比,那自然是前者更重要些,至於被他搶白的曲遙會不會在心裏記恨他,張明德還真是不在意的,不過就是個妄圖登天的傻丫頭罷了,以後要想在府裏過得好,只能求着他、巴着他,不然……

    嘿嘿……

    四爺是個什麼樣的性子,張明德在瞭解不過,區區一個自動獻身的玩意兒,要是沒有人在背後提攜,她只能淪爲獨守空房的怨婦一枚,到時候還不是任由他想怎麼拿捏就怎麼拿捏,興許他還能嚐嚐這皇子女人的味道。

    別看他只是個不起眼的小太監,但是誰規定太監就不好女色呢?就算是有不好女色的太監,那其中也絕對不包括張明德,他這些年在四爺跟前當差賺的那些銀子,除了在外城置了一處宅子,便都用來享樂了。

    據說如今八大胡同裏,還流傳着關於他張爺的傳說呢!

    想到這裏,張明德得意地勾了勾脣角。

    當然,這點得意並沒有衝昏他的理智,他也就是得意了那麼一剎那就將手裏捧着的燭臺擋在了身後,推開了眼前的隔扇門。

    一步天堂,一步地獄。

    隔扇門裏是四爺的私屬領地,連烏拉那拉氏都沒有機會在這裏留宿,就着微弱的燭光,曲遙努力地看清楚了裏面的擺設,見張明德點頭示意,她這才擡手解開了身上裹着的鴉青色大氅,將這件用來遮擋身形的衣裳,交到了張明德手裏,微提着袍擺,輕手躡腳地往內室裏走去。

    “加油!”作爲一名有想法的新時代女性,曲遙暗暗在心裏給自己鼓了鼓勁,慢慢來到了四爺的牀邊,聽着牀幔內細微的鼾聲,扭頭對着張明德做了個手勢,看着張明德將隔扇門掩好,這才就着牀邊燭光微微的燭臺,點燃了袖管裏的一支線香,藏到了牀腳的香爐裏。

    這支香是張明德交給她的。

    據說是那些花街柳巷專門用來對付貞潔烈女和給客人們助興的好玩意兒,味道與尋常的薰香無異,且事後便是讓最高明的大夫把脈,也不會從脈象上發現不對勁的地方,所以一向是各青/樓/楚/館的祕藏之物,也不知道張明德一個太監是從哪裏尋來的。

    一邊將香爐踢到牀腳內側藏好,曲遙一邊胡思亂想着。

    也許只有這樣,才能讓她放下少女的矜持,主動去親近牀上的男子。

    不過就是擡手撩開牀幔,但是對於曲遙不亞於打了一場硬仗一般的艱難,就着昏暗的燭光,看着四爺棱角分明的側臉,聞着空氣裏淡淡的酒香味,她不禁長吐了口濁氣:“呼!”

    四爺的睡相很好,臉朝着內側,身子微曲,側身躺在牀上,似一張彎弓,只眉頭之間微微蹙起的褶皺,讓人見了就有些心疼。

    長夜漫漫,曲遙並沒有急着躺在牀上,反而就這樣站在牀邊,欣賞着四爺的睡相,漸漸入了迷,一直到門外響起了張明德隱約的咳嗽聲,她這纔回過了神,有些心虛地坐在牀梢位置,躡手躡腳地將腳上踩着的一雙繡花鞋與四爺的黑底布鞋,並排擺在腳踏上,這才半懸着身子,躺在了牀外側的空位上。

    “噗通、噗通……”重新撂下的牀幔,隔絕了外面的燭光,曲遙有些無助地躺在牀邊,聽着四爺強而有力的心跳,有些心慌臉熱地攏了攏耳邊的碎髮。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曲遙即將被這種寂靜吞沒,要落荒而逃的時候,四爺動了,眼睛都未睜開就長臂一覽,將曲遙攬入了懷中。

    察覺到懷裏的柔軟,半夢半醒間的四爺,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只是光線實在是太差了,即使他已經很努力的瞪大了眼睛,還是看不清楚近在咫尺的人是誰,加之他之前飲酒過量,腦子還不大清醒,所以當四爺聞着那股熟悉的幽香味道的時候,他甚至都來不及思考就本能地動手剝開了曲遙身上的衣裳。

    一件一件地衣裳被四爺輕車熟路地剝下,曲遙有些羞澀地微微掙扎了一下,喃喃道:“四爺,不要……”

    此時,已然動情的四爺,哪裏會因爲這些小困難就放棄到嘴的美食,所以不待曲遙繼續說話,朱脣就被四爺堵住了……

    夜色正濃,一陣讓人渾身發燙地呻/吟聲響起,窩在腳凳上的張明德,無聲的笑了。

    處/子的緊緻,如泣如訴的低吟,讓四爺興趣大發地要了一次又一次,待天色漸明,這才放過了初經人事的曲遙,翻身睡下,曲遙看着身側再次入眠的四爺,心

    裏不知是甜,還是澀的,也睡了過去。

    ——————

    一夜無話到天明,操勞了大半夜的四爺,閉着眼睛,擡手揉着有些發脹的腦門,啞着嗓子喚道:“蘇培盛!”

    “奴才在。”早已經在外面候着的蘇培盛聽到四爺招呼,不敢怠慢,也不顧上看起來心情好好的張明德的討好,忙隔着隔扇門應了個聲就輕輕推開了門,躡手躡腳地來到了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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