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清妾 >第五百五十章 奇葩母女
    第五百五十章

    饒是烏拉那拉氏見慣了大場面,但是突然被這位‘三福晉’來了這麼一手,她也是愣了愣,還是琦香上前扶了一把她,她這才反映了過來,忙微微側身,算是避開了這位三福晉的半蹲禮,又俯下身子,親自扶起了這位三福晉,柔聲說道:“三堂嬸,您這是幹什麼,雖說我嫁入皇室,但是您可是我還沒出五服的血親呀,您這是要折我的壽呀!”說完,她也不給三福晉說話的機會,雙臂一用力,在琦香的幫助下,直接將半蹲在地行禮的三福晉扶了起來,按在了上首擺着的一張描金羅漢牀上。

    看着眼前風韻猶存的四旬婦人,烏拉那拉氏恨得那叫一個牙根癢癢,就是因爲這個女人的私心作祟,她那位旁支的堂兄纔會變賣祖產和祖屋,拿出一筆不菲的銀子,請了宗族裏那些不管事的老古董們出面,讓烏拉那拉家分支中的一位絕了子嗣的叔公,在知天命的年紀,收了她的那位足有四十多歲的堂兄做嗣子,將她們一家的輩分都提了上去,明明比烏拉那拉氏小一輩的珍珠,突然就成爲了與她同輩的小堂妹。

    若單單如此就算了,之前烏拉那拉氏的額娘託人給她送信的時候,她還以爲她這位堂嫂是惦記上了那位叔公的棺材本,只在心裏鄙夷吐槽了幾句就將這事拋到了腦後,甚至在開祠堂認親的時候,她還讓人送回去一份不菲的禮物。

    原以爲這事就這麼過去了,卻不想她這位堂嫂居然盯上了她。

    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如果不是當初她以爲事不關己,又覺得她家與這位遠方堂兄的關係更近些,拒絕幫助那位從老家來的分支窮親戚家的小兒子想與那位叔公做嗣子的話,那麼珍珠就是她的晚輩,便是家裏那些老古董癡傻了,也絕對不會提出讓這個明豔多姿的珍珠來給她做助力。

    雖然家族裏也會選擇其他合適的適齡女子送入府裏,但是總好過這個珍珠千萬倍,這絕對不是因爲她看不慣珍珠,實在是珍珠就好像是扶不上牆的爛泥,本來想着將她送回到宗族去學一陣規矩,總能學聰明些,甚至還能真的成爲一大助力,可是……

    今天一見,烏拉那拉氏表示很失望。

    強壓着心裏的火氣,烏拉那拉氏擰着眉頭抿了抿脣,低聲說道:“三堂嬸,您今個兒這過來是爲了什麼事呀?”

    祁氏聞言,苦笑着嘆了口氣,彷彿怒其不爭似的看了眼珍珠,扭頭對着烏拉那拉氏,一臉哀愁地倒着苦水:“還能是爲了什麼事情!”

    到底是活的年頭久了些,別看祁氏和珍珠的性子很像,在家也是個胡打亂鑿的性子,但是也知道求人就要拉低了身段,所以並沒有如珍珠那樣彷彿全天底下人都欠了她的似的,隔着茶桌,拉着烏拉那拉氏的手,還不等說話就掉下了淚珠子,可憐兮兮的說道:“四福晉,您如今可是咱們烏拉那拉家最出息的姑/奶/奶了,總不能眼看着你堂妹珍珠耽擱在家裏不是。? ?

    說起來,這事也怪我!

    要不是咱們家裏老祖宗發了話,我當初就是寧可死也不會清清白白的黃花大閨女送到你府上來照顧你,這大姑娘從你府上住了這麼些日子,雖說像王爺府這種深宅大院的府邸,那都是內外分明,絕不會壞了咱們姑娘的清白,但是這咱們自己個兒知道自家姑娘的清白,那外頭人可不瞭解呀!

    前兩日,我想着珍珠這丫頭年歲也夠了,宮裏那邊也撂了牌子,便求了孃家的嫂子給幫着說個親,誰知道這嫂子笑呵呵地拿着庚帖走了,還不到半天就回來了,還把我罵了個狗血淋頭的,說是咱們家大姑娘都已經攀上高枝,做了堂堂雍親王府的格格,只等着尋了好日子就擡進府去,哪還能私底下說親呢!

    若單單是幾個人說,我這個做堂嬸的,絕對不會來麻煩你這個出嫁了的姑/奶/奶的,可是這話都在咱們家附近那片傳遍了,這壞了名聲的姑娘,這哪裏還能嫁的出去。

    昨個兒,要不是我發現的早,你這小堂妹就要投繯了。”說着話,祁氏就來到了珍珠跟前,一把扯開了珍珠身上穿着的那件小立領旗裝的領口鈕釦,指着珍珠脖子上那圈青紫色的於痕,又是好一通掉眼淚,只哭得珍珠又一次扯了裙子上的腰帶往樑上丟。

    見到兩母女如此做派,烏拉那拉氏自然是不好再幹坐着了,只能讓琦香好好扶着珍珠進廂房的內室裏洗漱更衣,扭頭拉着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祁氏,同坐在羅漢牀上,語重心長的勸說着:“三堂嬸,您這是怎麼話說的,珍珠堂妹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您就別再往她的心口上戳刀子了,我相信清者自清,這坊間傳聞都是沒影的事,過些日子,總是會散的。”

    見烏拉那拉氏不吐口,祁氏心裏一緊,直接叫起了烏拉那拉氏在家裏時的排行,急聲說道:“大姑/奶/奶,您可不能站着說話不腰疼呀!

    如今現在要是還在關外的時候,您這麼說是沒錯,別說是點傳聞,便是寡婦另嫁都是有的,可是咱們這入關多年,聖上又一直推舉漢學,像咱們這樣差不多的人家,哪有肯娶名聲有暇的女子做妻的呢!”

    烏拉那拉氏哪裏是不知道祁氏的意思,但是這會兒她也只能裝傻了,要是她這會兒鬆了口,那珍珠這個惹禍精就要砸在她的手裏了,“那三堂嬸想我怎麼辦呢?

    雖說我是親王福晉,可是我也管不了旁人的嘴呀!”說完,還似是十分爲難似的皺起了眉頭,繞着外間踱起了步子,其實卻是在躲避着祁氏沾滿了鼻涕眼淚的手,再往她這件剛上身的衣裳上抓,這絕對不是她烏拉那拉氏小氣,實在是她很膈應祁氏這種噁心人的行爲。?

    要說祁氏這耐性,比起烏拉那拉氏是差遠了,見烏拉那拉氏遲遲不接茬,直接將話挑明瞭。

    她也算是看出來了,烏拉那拉氏要不是被逼到絕地,絕對不會將珍珠接近府來,所以只能玩了命的誇自家姑娘,讓烏拉那拉氏無可奈何,最終只能聽從家裏頭的安排,將珍珠擡進府裏頭做格格,“堂嬸實在是沒法子了,要是再不能給你的小堂妹

    定下親事,那咱們烏拉那拉家的姑娘就都要耽擱在家裏頭了,您是有頭有臉的親王福晉,不如您給想法子說個親事,咱家大姑娘這品行,你是打小就看在眼裏頭的,不論是模樣、身段,還是性子,那都是一等一的,不說配個王爺貝勒,總要配個差不多的吧!”

    烏拉那拉氏聽祁氏說完,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旁的就不說了,那些皇室宗親娶妻納妾,除了不上玉牒的伺候人的那些玩意兒,哪個不需要皇上親自做主從秀女中選出。

    別說她是雍親王福晉,便是皇室宗族裏那些老輩的福晉們,那也不敢插手其中好咩,頂多就是私下選看選看,畫出個大概範圍就要交給皇上老爺子做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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