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淵接過手機：“只有這一種聯繫方式？”
韓海連連點頭，保證自己真的就只有這個號碼。
秦淵嘆息一聲：“當老闆做到你這種地步，也算是奇葩了。”
韓海老臉一紅，不敢說話。
秦淵也沒多說，示意韓海可以回去了。
而後，秦淵扭頭看着一直沒說話的韓老爺子：“老爺子，您不會就是陪着韓海來找我的吧？”
韓老爺子搖搖頭：“我有些事情想要問你。”
“您問就好。”
聽到秦淵的話，韓老爺子不禁看了一眼站在秦淵身邊和身後的秦皇門弟子。
秦淵明白，看了一眼那些弟子，示意他們出去。
見到梁聲和那些弟子都出去了，韓老爺子這才說道：“我的女兒真的沒事吧？”
“身體肯定是沒事的。”秦淵保證道。
聽到這話，韓老爺子臉色不禁一緊：“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身體沒問題，難道其他地方有問題？”
“這就要問您了，當初韓雪純母親應該是有什麼隱疾吧？”秦淵淡定的看着韓老爺子問道。
韓老爺子臉色微變，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門外的那些秦皇門弟子，這才壓低聲音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秦淵聳聳肩：“我和你女兒好歹也相處了一段時間，雖然時間不長，但是看出她精神狀態有問題還是可以的。
如果我沒猜錯，韓雪純從小就有自閉症，不喜歡和人接觸吧？”
韓老爺子更加喫驚了，隨後卻是慢慢的驚喜：“秦門主，難道你還會治療精神方面的疾病？”
“會，但是韓雪純已經沒救了。”秦淵解釋道。
聽到這話，韓老爺子的臉色頓時就變的難看不已，他沒想到剛剛找到一點希望，竟然轉眼就沒有了。
秦淵見到韓老爺子那失望表情，當即說道：“其實你女兒的精神沒有什麼大問題，只要不受刺激還是沒有問題的。”
韓老爺子嘆息一聲：“這孩子，和她的母親簡直一模一樣。”
秦淵聳聳肩，並沒有插嘴。
“其實，當年我之所以將她母親自己一個人扔在療養院，管也不管的原因，大多數就是因爲她的精神有問題。”韓老爺子解釋道。
秦淵嘲諷一笑：“老爺子，大家都是男人，這種事自己心裏清楚怎麼回事就好了，我也不是小孩子，沒那麼好騙。
而且我跟您也沒有什麼關係，您也用不到騙我。”
韓老爺子苦澀的看着秦淵：“我知道你不相信，其實我也……”
“老爺子，或許當年你是因爲覺得韓雪純的母親有精神疾病，經常給你找麻煩你才放棄她的。
但說實話，我不相信當年您娶現在的老婆，不是因爲覺得韓雪純的母親給您丟人的原因。”
秦淵沒有給韓老爺子解釋的餘地，說的話讓後者連一陣紅一陣白。
韓老爺子明顯想要解釋什麼，卻只是張張嘴，無奈的嘆息着離開了。
等到韓老爺子離開，梁聲跐溜一聲鑽進來，一臉不爽的看着秦淵：“你怎麼不讓那老頭說完，我好歹還能聽聽樂子呢！”
秦淵懶得理會梁聲，看着一個走進來的秦皇門弟子說道：“去找方羅來。”
那弟子當即領命而去，很快帶着方羅走了進來。
方羅見到秦淵，有些疑惑：“你找我有事？”
“你認識一個叫韓靈的人嗎？”秦淵淡定的問道。
方羅搖搖頭，“不認識。”
秦淵當即打電話跟穆秋城要來了照片，遞給方羅：“怎麼樣，這個人你認識嗎？”
方羅拿着照片左看右看，眉頭緊皺，想要說什麼卻不敢確定的模樣。
秦淵再次問道：“怎麼，見過？”
“有些熟悉，不知道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人。”方羅爲難的說道。
秦淵只是笑了笑：“就是那個人了，你帶着我去找他！”
方羅搖搖頭，將手機還給秦淵：“抱歉，我已經決定了，我要跟我的老婆去隱居。”
秦淵淡定道：“我並不是讓你跟我去殺人，只是讓你帶我去找那個人。
只要我見到了人，我給你們一個億，然後送你們到一個小山村，舒舒服服的過一輩子，如何？”
方羅不禁有些遲疑，說實話，他不相信秦淵。
俗話說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不拘小節是什麼意思？就是不要臉唄。
這種大人物哪個不是一手血腥，用陰謀詭計踩着無數同伴和手下的屍骨上位的？
秦淵見到方羅那遲疑的眼神，當即看着身後的一個弟子說道：“你帶着人去銀行辦張無名的銀行卡，往裏面存一億，然後送給方羅的老婆。”
聽到這話，方羅不禁臉上滿是怒氣：“秦淵，沒想到你這麼無恥！”
“你腦子裏肯定把我想的比現在更加無恥，乾脆我就無恥給你看。”秦淵絲毫不在意的起身，朝着方羅揮手：“跟我走吧。”
秦淵帶着方羅開車趕往後者的老巢。
一路上兩人誰都沒有說話，秦淵是懶得說話，方羅是不想搭理秦淵。
就這麼一直沉默的來到了一處小區外。
秦淵驚訝的看着面前那個老舊的別墅，忽然有種夜戰銅鑼灣的感覺。
“你們把駐地放到這裏？不怕有人告你們擾民啊。”
秦淵的話讓方羅鄙視不已，卻仍然沒有理會他，徑直走了進去。
兩人一路走進這老舊的小區，此時花園中正有許多的老人在遛彎，還有一羣沒有上學的孩子在玩遊戲。
方羅的出現，很快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許多的孩子見到方羅之後，全都歡快的衝過來，抱着方羅的腿用甜甜的語氣喊叔叔。
還有很多老人衝着方羅和善的打招呼，甚至於因爲秦淵站在方羅身邊，連帶着他也受到很多小孩子的歡迎。
秦淵有些無奈：“你爲什麼不早說會這樣？”
方羅這纔看了秦淵一眼：“我若是告訴你了，你難道還能帶着我飛到房子裏？”“至少我能買些糖來。”秦淵聳聳肩說道。
方羅深深得看了一眼秦淵，隨後和那些孩子一一打過招呼，然後和遠處的老人說了兩句話，就穿過人羣，上了樓。
秦淵進了樓道之後，正好有一家人出來，看樣子是一家出去逛街。
那家人見到方羅之後，竟是每個人都熱情的打招呼。
甚至於還有個十三四的小女孩，用一種愛慕的眼神看着方羅。
秦淵覺得自己的三觀被顛覆了，看着方羅問道：“你真的是混黑道的？”
方羅看了一眼秦淵：“當然。”
“幸好這些人不知道。”秦淵嘆息道：“不然我覺得他們的三觀會和我一樣被顛覆了。”
方羅卻淡定道：“他們都知道。”
“啥？”
“那些人確實都知道我是混黑道的，事實上這裏居住的那些人，曾經都在黑道上混過，或者就是有家人是混黑道的。
但是你應該知道，走上黑道這條路之後，基本上就是每天生活在刀口上，所以家人總需要有人照顧。
這些人的家人就是我在照顧，所以他們都知道我是做什麼的。”
方羅聲音很是冷，但是秦淵卻滿是讚歎：“說實話，你確實像個男人。”
方羅看了一眼秦淵，隨後說道：“我以爲你要跟我說你做的功績，然後藉此和我拉近關係。”
秦淵哈哈一笑：“我只是混蛋了一些，並不是人渣。”
方羅也是笑了：“沒錯。”
兩人關係無形中拉近了許多，只是等到方羅打開自己的大門之後，那股淡淡的惺惺相惜的感覺卻消失一空。
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的憤怒和意外。
意外的是秦淵，而憤怒，則是來自方羅。
因爲兩人打開破舊的防盜門之後，見到的是一片血色狼藉。
牆壁上滿是濺射上去的血跡，還有不少的血手印，在血手印的下方，則是一具具躺在血泊中的屍體。
那些屍體全部死相悽慘，不過唯有一點相同的是，這些屍體都被用利器割破了喉嚨。
秦淵大概能想明白，割破喉嚨是爲了讓這些人不會喊出聲音來。
但是這些人都是黑道打拼過的，而且還都是方羅的親信，一定都會對陌生人有很強的戒心。
更重要的是，這裏整片小區都是自己人，一旦進入各外人，肯定能一下子看出來。
房子的大門也沒被破壞，那就肯定是熟人。
而且還是那種帶着武器也不會讓讓人覺得有問題的熟人！
秦淵沉吟片刻，隨後問道：“看來你的人之中出了叛徒啊？”
方羅沒說話，只是用陰冷的眼神看着客廳中的屍體。
終於，方羅將視線轉移，拿出手機冷漠的撥打了一個電話。
秦淵就在一邊支着耳朵聽着，因爲他總感覺這次的事情和韓靈有關係，也和背地裏支持唐門的那個人有關係。
電話很快被接通，一個帶着調侃的聲音響起：“喲，這不是方老大嗎？怎麼有空來找我了？“
方羅冷漠的問道：“江嵐，虎子他們是誰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