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愛有餘毒,唯情可解 >第四百三十一章 另有高人
    我本想和蘇嶸生分享我的想法的,但話到了嘴邊又被嚥了回去。

    畢竟這只是我的猜測,在沒有沒實質性的證據前,我不該把白銘安定性。我們之間曾有過隔閡,若他此次幫忙調查蘇崇啓的下落是出於真心,那我現在的想法便是對他最大的傷害。

    蘇嶸生盯着我看了一眼:“你想說什麼”

    “沒,沒什麼。”我的眼珠不自然的盯向地面,“我只是在想,若你真覺得蘇崇啓藏在昆城老宅的可能性很大,那我們需不需要和白銘安打聲招呼,還是把這個想法提供給警方。”

    蘇嶸生微低着頭,頓了幾秒後才說:“直接報警吧。”

    我這才意識到,蘇嶸生大抵也懷疑過白銘安和蘇崇啓的關係,怕打草驚蛇纔會越過白銘安直接報警的。只是那些懷疑沒有證據支撐,他也不敢妄下定論,纔會如我一般閉口不言。

    都說相愛的人會越來越像,說的大概就是我們現在的狀況了吧。

    蘇嶸生把這個線索提供給警方後,上海的警方得到了昆城警方的協助,據說他們在凌晨時包圍老宅,果真在地下室裏找到了蘇崇啓。

    所謂攤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大概就是這個理兒了。

    蘇崇啓被帶回上海的第二天,我們全家的禁足警報總算解除了。孩子們去了學校,保姆們也歡歡喜喜的去逛街,我媽說她要盡情的去打一週的高爾夫,這周都不來我們家了。

    我則和蘇嶸生一起上下班,因爲在家裏待了很久,蓄積了太多能力,我做起事來也又快又準,效率倍兒高。

    趙毅是在蘇崇啓歸案的兩天後回來的,他約我們喫飯。

    喫的是重慶火鍋,我們去時已經沒有包間了,便在大廳裏選了張靠窗的桌子。我們剛坐下,趙毅也來了。

    趙毅穿着一件黑色的風衣,鈕釦一直扣到最後一顆,他的整個脖子都埋在衣領裏,整個人顯得有些陰鬱。

    我和蘇嶸生對視了一眼,都沒怎麼說話。

    火鍋挺好喫的,麻辣味恰到好處,是能接受的程度。喫得差不多時,趙毅突然說:“雖然蘇崇啓被抓到了,但你們還是儘量注意一些。”

    這是從開喫到現在,趙毅說的最直接的一句話了。我和蘇嶸生交換了眼神,他問:“難道還有餘黨嗎二哥,你是不是聽說了什麼”

    趙毅的眉頭皺得有些緊:“我在昆城待了好幾天,就是因爲想從蘇崇光那裏問到有用的訊息。但他一直避而不答,昨天他才鬆了口。”

    我能預感到趙毅問到的東西肯定非比尋常,肯定很有價值,身子不自覺的朝他傾斜了過去,目不轉睛的盯着他。

    蘇嶸生的表情也差不多,趙毅卻往後靠了靠,喉結連續滾動了幾下後說:“他承認他之前確實受控於蘇崇啓,說是蘇崇啓知道他殺了你爸媽的事,纔會屈尊於他。但他說蘇崇啓上面還有頭兒,那個人纔是關鍵人物。”

    我和蘇嶸生迅速交換了眼神,又齊刷刷的看向趙毅:“他說是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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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毅搖頭:“他說他確實沒見過那個人,但聽蘇崇啓提過,好像英文名叫hanbi。”

    “hanbi”蘇嶸生重複了一遍,眉頭皺得很緊:“還以爲抓到蘇崇啓便能安生了,我現在真的很好奇這個叫hanbi的人是誰。”

    趙毅說了這些後,眉頭還是皺在一起的,我便感覺他似乎還知道些什麼。“還有嗎你還有問到其他有用的麼”

    趙毅擡頭看了我一眼,最後視線訂在蘇嶸生身上:“確實還問到了其他的,是和你爸媽的死有關的事。”

    蘇嶸生放在桌上的手不自覺的握緊了,青筋畢顯。即使他的爸媽已經死了很久,但還是一下子便激起了他的怒意。

    “說了什麼”

    “蘇崇光說他當年確實是想得到蘇氏的掌控權,纔會狠心的想殺害他們的。但當真要動手時,他還是於心不忍,便動了放了你爸媽的心思。可是後來突然來了一輛大貨車,從副駕駛上走下來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男人說他已經把蘇崇光傷害你父母的經過拍下來了,若他不繼續動手,那他就會把這些照片曝光。”

    趙毅說話時,頭越埋越低,聲音也漸漸變小,彷彿蘇崇光的罪行把他壓得喘不過氣兒,甚至是直不起腰了。

    蘇嶸生則陷進當年的事情裏,很是低沉憤怒的問:“那後來呢”

    “他說當時若是放了你,不僅你爸媽會報復他,連這個不知名的男人也會毀掉他。反正橫豎都是死,倒不如選個有點生機的。”

    蘇嶸生一直在剋制,我感覺到因爲他在發抖,連他微靠着的桌子都有些晃動了。我在桌下拍了拍他的腿,暗示他冷靜些,可他卻突然一拳砸在了桌上。

    瓷碗應聲落地,摔得粉碎。

    服務員來收拾時,陷進情緒裏的蘇嶸生卻沒有顧忌,壓低的嗓音裏卻像藏着一堆炸藥一樣,彷彿只要碰下引線,便會爆炸似的。“所以呢他就真的開車撞死了我爸媽”

    趙毅的眼眶泛紅,有眼淚順着他的臉頰留下下來。他肯定也不好過,但還是點了點頭。

    “好狠的人”

    蘇嶸生把這字咬得極重,站起來便要離開,似乎是想去外頭平復一下心情。我本想跟着出去的,但趙毅卻叫住了我。

    “瀾清,你轉告嶸生,蘇崇光說那個人很可能就是蘇崇啓的幕後指揮人。蘇崇啓所做的一切、包括蘇氏這幾年的權勢鬥爭,很可能就是那個男人一手策劃的。”

    “恩,我會轉告的,不過你也不必太自責,這些都不是你的錯。”

    趙毅苦澀一笑:“當然是我的錯,即使我不願承認與他的父子關係,但他卻是我的生父。這是我不可能改變的事實。所以我身爲他的兒子,他的錯就是我的錯。”

    趙毅在說這些時,總是在撂狠話,彷彿他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似的。

    當時的他雖然很是低落,但我以爲是暫時的,便想給他自己調試,沒有做安慰。“你還勸蘇嶸生別鑽牛角尖呢,可這會兒鑽的可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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