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愛有餘毒,唯情可解 >第八十章 濃於水的是血緣
    作爲子遇和子奚的媽媽,我不能在他們被欺負時保護他們,不能爲他們討回一個公道。那保姆竟然連歉都沒道一聲,在她那親戚的陪同下,甩了幾千塊錢就想息事寧人了。

    對於這番羞辱我不能忍,我也想過把這些影片公諸媒體,但考慮到孩子的生父,怕會招惹到不必要的麻煩,只能把牙齒咬落了往肚子吞。

    我已經有兩年沒有登錄過微信了,實在是我的情緒無處發泄,我纔會登錄那個平臺,想吶喊一下。

    發完微信,兩個孩子又餓了,我便盛粥喂他們。

    第二天下午,有人來敲門,兩個孩子還在午睡。我以爲是快遞員上門取貨,就隨便套了件外套去開門,一邊用手機看着上午賣出去的訂單。

    自從孩子們出事後,我就沒有心思顧店了,全憑那兩個客服,生意也是一落千丈。我常合作的只有一家快遞公司,我以爲是李哥,便說:“李哥今天來的蠻早的,但今天上午只賣出了兩個訂單,剛纔我哄孩子午睡沒來得及打包,我就這弄,很快的。”

    我說着把手機往桌上一放,拿出紙盒打算打包,而李哥一直沒說話,我一個擡頭就看見蘇嶸生就那樣定定的站着,不動聲色的看着我。

    我手中的紙盒瞬間落地。

    “你……你怎麼會……會來?”我有些不知所措,又低頭打量了自己一眼,皺巴巴的衣服和與整體造型不搭的拖鞋,簡直難看的緊。

    他許久沒說話,黑色的雙眸裏隱藏着極多的情緒,就那樣把我全身盯了個便後纔不冷不熱的說:“你不希望我來嗎?”

    “那倒不是……”

    “當初你說過會來找我的,你失約了。”他的聲音裏有着一些責備,同時又充滿了心疼。“你開網店了?”

    我攥緊衣服邊:“恩。”

    我們就那樣久久的站着,彷彿有很多話要說,但剩下的卻只是沉默。最後是他率先打破沉默的:“即使你不歡迎我,那也應該請我坐會兒,喝杯水吧。”

    “對對對!你這邊請!”我說着把他帶到不大的客廳裏,用茶包泡了杯水給他。

    把水放到他面前的茶几上後,我去臥室看了孩子們一眼,看到他們還在熟睡才退回客廳。我坐到他左邊的沙發上,頗不自在的問:“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兒的?”

    “我看到你昨天發的微信,我當即找精通計算機的朋友查到了你的IP。”

    “可是我很久以前就把你的微信拉黑了。”

    “你還記得呢?如果你真不想讓我找到你,那你怎麼不把徐康俊和徐淘淘他們的也一起拉黑?”

    蘇嶸生的話讓我臉一紅,看來是徐康俊他們看到我發了微信後告知他的。

    蘇嶸生又靜靜的看了我好一會兒,在我的臉熱得都能在上面煎蛋時,他才悠悠的說:“你還真是有一手藏身的好手段!從去年開始你失蹤開始,我就託人查你的電話、登機和開~房記錄,但是你的那些記錄一直被人抹除了,我始終沒能打聽到。”

    “抹除?”我聽到這個詞時,還真覺得有些怪怪的:“其實我這幾年沒有用自己的身份證開通手機號,之前趙毅辦理了一張給我,但離婚後我已經還他了。至於登機和住店的記錄還是有一些的,這些不可能被人抹除吧?”

    蘇嶸生聽我說到離婚時,表情明顯鬆動了些:“離婚了?”

    “恩。”

    “趙毅捨得放你走?”

    蘇嶸生的話,勾起了那個醉酒夜的不好的記憶。我努力的把這些不好的記憶拋之腦後:“不愛了,自然就放手了,沒什麼舍不捨得。”

    他似乎笑了一下,又像沒有:“其實我知道你們離婚了,因爲在你從他那兒搬走後,趙毅給我打過電話。”

    我眉心一跳,莫非趙毅告訴了他孩子們生父的事兒。“他……和你說什麼?”

    “一通威脅後,趙毅說他和我沒完。也是他的這番話引起了我的懷疑,我又找人打聽了去年的事兒,才知道抹除了你所有記錄的人是趙毅。我也知道你撒謊騙了我,並不是你主動找上他的,而是他查到你在大理後精心設計的假偶遇。”

    我以爲蘇嶸生是開玩笑的,但看着他認真的表情,卻不像是撒謊。

    我嘆了聲氣兒,想必趙毅當初是真的愛我,纔會故意跟蹤我,然後找了個理由接近我。最後包容的與我結婚,只是我在那段婚姻中投入的是感激,而他投入的是愛情。

    我的存在,註定是導致他們兄弟兩人決裂的關鍵所在,只有我徹底的退出他們兩個人的生活,

    才能讓他們早些冰釋前嫌。

    想到這兒,我指指茶杯:“茶水可以喝了,喝完了你就走吧。”

    蘇嶸生的聲音有些發抖:“你是在趕我走?”

    “對!”我毫不避諱的說:“雖然我答應過你,離婚後去找你的,但是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一個人生活比較自由。”

    蘇嶸生往沙發上靠了靠,眉頭微皺着說:“你是認真的?”

    我的嘴角不自覺的抽搐了幾下:“對。”

    他似笑非笑的把茶水一口喝盡後放下杯子:“可是我不信你的話!你騙了我你和趙毅結婚的經過,這說明這其中肯定有貓膩!”

    我聳聳肩,明明心虛得很,卻故作鎮定:“我除了在你與韋一和籤的那份合約上動了手腳外,我還能有什麼貓膩?”

    蘇嶸生一瞬不瞬的看着我:“雖然我不打算追究這件事,那點損失我也能承擔得住,但既然你主動提起了,那我倒想問問你,你是出於何種居心纔會那樣做?”

    我盯着他,在心裏說是報復你對我爸爸所做的事。你殺死了我爸,按照以牙還牙的方式,我也該殺了你才解恨的。但是我不忍心對你那樣,我只能退而求其次的讓你在生意上蒙受點損失。

    蘇嶸生似乎看出了我的恨意,他試探的問:“因爲我和向丹窕結婚,所以你報復我?”

    我不想繼續這個沉重的話題,便點了點頭。

    他有些無奈的說:“我和向丹窕的事我已經和你解釋過了。可你也不能因我恨我,而懷着我的孩子嫁給別人。你這到底是在懲罰我,還是懲罰你自己?抑或是要讓我們的孩子,成爲仇恨的犧牲品?”

    蘇嶸生語氣肯定,我以爲他真知道了孩子是他的,便急切的反問:“你怎麼知道孩子是你的?趙毅和你說了?”

    蘇嶸生聽到我說這些話,原本面色平靜的臉上,迅速蓄起憤怒。

    我意識到我被他誆了,但爲時已晚。

    他眼色未明的看了我一眼,然後起身快步走進臥室。我立馬追上去攔住他:“你怒氣衝衝的是要幹嘛?”

    “我要見我的兒子和女兒!”

    “這裏沒有你的孩子!”

    “你剛纔都說漏嘴了,你還想咬緊牙不認?”他說着推開我。

    我們倆的動靜都挺大的,把酣睡中的小傢伙們都吵醒了。子遇先翻了個身坐起來,四周打量了一圈後,對着我伸出胳膊說:“媽媽,媽媽抱!”

    子奚聽到哥哥這樣說,也萌萌的翻了個身坐了起來,伸着粉嫩的胳膊說:“抱抱,抱抱,媽媽,抱抱……”

    我剛想去抱,可蘇嶸生卻拉住了我,然後步子很慢很輕的朝他們走過去。我的兩個孩子比較認生,對陌生人的接近會表現得很緊張,原以爲孩子會情緒緊張的大哭,沒想到兩個小傢伙卻好奇的打量着他。

    “來,爸爸抱。”蘇嶸生說着朝他們伸出手,兩個孩子先後拉着蘇嶸生的手就站了起來。

    血緣真是這個世界上最奇妙的東西,明明是出生以後的第一次見面,可兩個孩子卻一下子就喜歡上了他。

    看到這一情景,我的眼淚當即落下。這個畫面是我一直期待、卻又不敢奢望的,如今卻成了真。

    之後的幾天裏,蘇嶸生一直留在這兒,做起了全職奶爸。

    他的適應能力很強,幾乎只用了一天的時間就適應了帶孩的節奏,更瞭解孩子們的喜好,總是把他們逗得開懷大笑。

    而我也有更多的精力去經營店鋪,但我也知道這種寧靜的生活不可能持續太久,蘇嶸生肯定會提出某些要求的。

    他既然能沉住氣不提,我也只能裝作無所謂。畢竟很多時候,主動的人往往會變得被動。

    但我一直以爲他這些天僅僅是在努力帶孩子而已,卻沒想到他早就知道我們的孩子被保姆欺負的事情。這天,那位保姆和她那親戚都上門了,還提着很多禮物。

    他們一見到我就道歉,好話說盡,聽到我最後我才明白過來。

    原來是蘇嶸生和保姆的親戚的上級有些交情,他打了招呼後,那親戚就被派往一個小地方了。而保姆的兒子、兒媳之前經營着一家水果店,也在幾天之內因各種證件不全被勒令關門。

    他們各種道歉,希望蘇嶸生能大人不記小人過,但蘇嶸生不爲所動:“你們這羣人,就是典型的狗仗人勢。如今你們欺負了我的老婆孩子,我肯定不會輕饒。以後該走的程序繼續走,我會告到你坐牢爲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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