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愛有餘毒,唯情可解 >第二百八十二章 我養你啊
    祕書羞赧一笑:“羅總,我只是幫忙報了警而已,並沒有真的幫上什麼忙,你不必感謝我的,何況這是我應該做的。”

    我客氣的說:“肯定要謝的,在我們被綁的時間裏,你一直在附近監聽着我們這邊的動靜,估計也沒合過眼吧?”

    祕書有點惶恐的說:“羅總怎麼知道的?”

    看她那左右閃躲的小眼神,我就知道白銘安告訴我的這件事確實屬實。我的心底瀰漫着一絲淡淡的憤怒,但更多的則是失望。

    這時蘇嶸生也朝這邊走了過來,他可能是見氣氛不對,便低頭問祕書:“怎麼了?”

    祕書有些緊張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挑眉看了蘇嶸生一眼,他恰好也在看我,在我們的眼神短暫交織後,我把視線平移到了旁邊的盆栽上。“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也沒有能永遠不見光的祕密。該知道的,總會知道的,差的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我說着側着身子從蘇嶸生和祕書中穿過,我的手還蹭到了他的,但那短暫的肌/膚相觸,卻讓我有種隱隱的不適。

    在我走進開庭的房間裏時,我聽到祕書很小聲的說:“蘇總,我好像說錯話了……”

    後來他們倆肯定又聊了一會兒的,因爲一直與我保持距離的蘇嶸生竟然主動坐到了我旁邊。我原本想換一個座位的,但法官已經進來了,我便沒再移動。

    之後雙方辯護律師都入場了,劉淼淼也被帶了上來。劉淼淼的辯護律師果然開始爲劉淼淼洗白,甚至說她這些年都是在爲蘇嶸生做事,殺我爸也是受他指使,真正的幕後指使者是他。甚至說向丹窕和姚玲會指認她,是因爲受了蘇嶸生的脅迫。

    全庭一陣譁然,我也緊張得捏住衣服下襬,還用餘光瞟了他一眼。而他呼吸沉穩,面色沉靜,彷彿根本沒把這話放心裏。

    爾後又是一陣劇烈的爭辯,礙於劉淼淼的律師拿不出證據,法官也給他下了警告,讓他基於證據的基礎上進行辯論。

    劉淼淼一方的氣焰被打壓了,而我方律師則趁勢出擊,當律師拿出我委託白銘安調查到的資料交給法官並當庭播放時,全庭再次掀起了軒然大/波。

    資料有紙質資料和視頻資料兩種,紙質資料顯示,在我養父死前,劉淼淼曾頻繁的去過桐縣,而且還在我家附近有過餐飲消費。

    視頻資料則是她在桐縣的一個小超市與向丹窕的通話視頻,雖然時間已經過了好幾年了,畫質不太清晰,但還是能看出畫面裏的人是她,視頻裏的她正在說服向丹窕動對我爸下手。

    她說:“反正這事兒只有你知我知,只要你我不說,那就沒人會知道。而且你也不用撞死他,只要把他撞傷達到警告那賤人的目的就行了。何況我們此次的目的不是殺人,而是把那賤人的爸撞出個輕傷,再加上我之前仿照蘇嶸生字跡寫了一封信寄給她爸了,兩件事結合起來,那賤人肯定不會再與蘇嶸生在一起的。”

    面對這份資料,劉淼淼雖然還在叫冤,但她的律師已經主動放棄辯護了。

    爾後,我方律師又出示了第二份證據,證明在我生父龐國樑死前,劉淼淼也與他頻繁的聯繫過,加上從酒店裏獲取的那份視頻資料,可以推定她肯定說了刺激到龐國樑的話,纔會突然暈倒讓病情加劇,最後不治而亡。

    在人證、物證確鑿的情況下,這個案子已經沒有迴旋的餘地了。劉淼淼被當庭宣/判獲無期徒刑,且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向丹窕因受其唆使,故意傷人致死,但認罪態度良好,被判入獄12年;姚玲因做僞證,被判處3年有期徒刑。

    這個判處結果在我們的預期之中,原以爲等到結果後心裏的重擔會被卸下一部分,可是當得到結果後心裏反而更難過了。

    做了違法犯罪之事的人都得到了法律的制裁,可劉淼淼就算在監獄裏關一輩子,死去的人也回不來了。

    一種無力感和迷茫感,一下子就竄上了我的心頭。但我還是勉強的撐着一抹笑感謝了法官和律師,然後扶着牆慢慢的走了出去。

    蘇嶸生追了上來,從身後拉住了我的胳膊。他的語氣很是低沉,帶着一種急於求得原諒的急迫焦慮:“老婆,我們聊聊。”

    我很難受,感覺整個人都頭重腳輕的,渾身沒什麼力氣。我想掙脫,卻掙脫不得,也不想鬧出太大的動靜,引得他人圍觀。

    我忍住不悅:“你鬆開,別碰我,我現在不想和你聊。”

    他見我臉色不好,有些擔憂的看着我:“你不舒服?我送你回去吧。”

    他說着想來抱我,我極爲惱怒的推開了他。咬着牙齒控制着音量:“我是不舒服,而見到你只會讓這種不適感加劇。所以請你離我遠一點,我說了,要談的話等林曉英的案子結束了再談。明天林曉英的案子就要開庭了,明晚再聊,OK?”

    蘇嶸生到底還是鬆開了我,我扶着牆快速往外走去,在下法院門口的臺階樓梯時,還差點摔了一跤。

    後來有人突然扶住我,我說了句謝謝,他則無奈的說:“你怎麼魂不守舍的?”

    我擡頭,果然是白銘安,我勉強一笑:“你怎麼來了?”

    “我恰好在附近投標,中標後覺得時間差不多,就過來看看你。怎麼樣?我查到的資料對案件有幫助嗎?”

    “恩,”我點了點頭:“不過我現在很累,以後再聊可以嗎?”

    白銘安用胳膊拖住我的身體:“附近有家幽靜的小餐館,我們去哪兒吧?”

    我見蘇嶸生也走了過來,我不想與他再說話,便同意了。

    白銘安把我扶上車後驅車離開,去餐館前他先去藥店買了一盒藿香正氣水給我。他擰開後遞給我:“把它喝了,你就會舒服得多。”

    我皺鼻躲開:“這種藥很難聞,我喫不下。何況我只是心裏不舒服,腸胃上沒毛病。”

    他堅持遞給我:“這藥能理氣中和,我不會騙你的,你捏着鼻子把它喝了就好了。”

    “可是……”

    “別可是了,要不然我幫你捏着鼻子倒進你嘴裏,你長着嘴巴就成?”

    看他正要動真格的,我立馬拒絕了:“還是我自己來吧。”

    我喝了一小口後,還沒嚥下去就被這味道嗆得差點吐出來。但怕弄髒了他的車,只能憋紅這臉嚥了下去。沒過多久,胸口處一陣溫熱感流過,整個人的確舒服多了。

    白銘安笑着問我:“是不是好過多了?”

    “恩。”

    “那把剩餘的再喝了吧。”

    我想了想,還是喝光了一瓶藥。有了前面的經驗做基礎,這一次已經比較能接受這味道了。

    後來白銘安把我帶到小餐館吃了午餐,我沒什麼胃口,勉強喝了一碗湯。用餐過程中接到了我養母打來的電話,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

    “媽,有事嗎?”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丹丹……丹丹的案子……”

    她想問又不敢問,似乎害怕面對結果。我只好說:“判了,入獄12年。”

    她一聽我這樣說,一下子就哭了出來。邊哭邊說:“怎麼會判那麼久,她也不是故意要殺死你爸的……”

    “我知道,但她是故意傷人致死,判12年是完全符合法律法規的。而且只要她在裏面表現好,是可以適度減刑的,說不定會提早出來。”

    “可是我和小小怎麼辦?”

    “你是我媽,向丹窕雖然和我沒有血緣,但也算是我姐姐。放心吧,我會照顧你們的,你和小小喫好穿好就行,也給小小找一個好點的學校讓她讀書,我會按時寄生活費給你們。”

    她哭得更厲害了:“我不敢要你的錢,我哪裏還有臉要你的錢……”

    “媽,你別說這些了,母女之間哪裏有隔夜仇。我知道她現在出了這種事,你的心裏必定不好過,但是再難過日子總得過。我這段時間有點忙,等忙完這段時間我會回去看看你們。”

    我並未和白銘安說過我複雜的家庭情況,但他顯然早就熟知我的一切了,我掛完電話他便說:“你以後還得照顧你養母和向丹窕的女兒,再加上你自己的兩個孩子,負擔肯定會很重。所以我希望你以後在下任何一個決定前,都是深思熟慮的,千萬別做讓自己後悔的事。”

    我知道他是在暗示我慎重處理我與蘇嶸生的這段關係,但我並不想談這些,便以要去公司上班爲由準備離開。

    他跟着我站了起來:“可你現在狀態很差,你應該休息的。”

    我勉強一笑:“你也說了我現在負擔很重,所以我肯定要努力工作啊!”

    我說着就往外走,白銘安突然從身後冒出了一句:“我養你啊!”

    我頓了一下,微微回頭說:“朋友間的玩笑也要適度,要不然我很可能會當真的。到時候我帶着我全家老小像吸血鬼似的纏着你,只怕你會喫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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