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愛有餘毒,唯情可解 >第三百二十章 20年前的約定
    白銘安的眼睛微微低垂,臉上閃過一抹淡淡的笑意。爾後他擡起頭看着我:“我還以爲你沒聽到呢!”

    我微挑着眉:“這麼說,我們以前真認識?”

    “嗯哼。”

    “可我根本沒印象啊,我的腦袋也沒受過傷,不可能存在失憶的情況的。”

    白銘安伸手揉了揉我的頭髮:“20多年前的事了,當時我們都還小,你不記得也很正常。”

    我對大腦的記憶進行了一次搜刮,但依然毫無印象:“我真的沒印象了。”

    白銘安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失望的表情,但他隨即笑了笑說:“不記得就算了吧,反正這對你來說也沒什麼特別重要的意義。”

    白銘安說完就要走,但被我攔住了:“你把話說一半,會讓我胡思亂想的,而且感覺好像我當年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了,你不說我會在心裏硌得慌的。”

    白銘安眨了着眼:“其實是我要感謝你,我奶奶的孃家就在桐縣。6歲時她帶我去過一趟,我記得那裏有一條小河,有很多小孩會下河撈魚。當時我見那麼多小朋友都小河,覺得挺有趣的,在岸邊看的也控制不住好奇的心思下了水。”

    經他這麼一說,我記憶裏隱約的畫面被喚醒了:“我有點印象了,你就是那個誤入深水區,差點被水沖走的人?”

    白銘安扶着腦袋,頗爲尷尬的笑了笑:“沒錯,就是我。當時岸邊沒有大人,所有的小孩看到我快被沖走時都嚇得呆住了,有的甚至爬上岸就跑了。只有你遊了過來,用和我差不多大的小手拉住了我。但你力氣不大,我們又要逆流而上。當時你已經遊不動了,眼看我們都要被水沖走時,我真怕你會鬆開我。但你不僅沒有,而是揪住了岸邊的水草,後來才被聞訊趕來的大人救起。”

    “原來真是你啊……”我看着他,心情卻有些複雜起來。“我們本地的小孩都只能那裏不能去的,你誤撞誤入後還真的差點丟了命,不過還好有驚無險。”

    我不想再談這件事,藉故看了眼手機說:“蘇嶸生找我,我先上去了,你慢走。”

    “等等……”白銘安拉住我的手:“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你當時救起了我,卻被我奶奶誤會是你推我下河的。但我是真的很感激你,當年也一直想和你做朋友的。”

    我表情尷尬的笑了笑:“對啊,我好心救了你,卻被左鄰右舍跟風冤枉,說我人這麼小,良心卻這麼壞。爲此還被我爸媽教育了好幾天,每天都只能喫白飯,不許喫菜。但我也不怪你,也不怪你奶奶和其他人,只要人沒事就好。讓我真正失望的是什麼,你知道嗎?”

    白銘安的臉上多了一抹愧疚,他抿了抿脣說:“是我違背了要和你做朋友、並且暑假會回去看你的約定嗎?”

    我的心頭泛起一抹苦澀,冷笑了一下:“原來你還記得,我還以爲你已經全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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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白銘安的語氣變得着急起來:“瀾清,我當然沒忘記,那一年我把所有的早餐和零用錢都攢下來了,想着等再去桐縣時買很多的禮物送你。但是我當年落水一事被我媽知道後,我媽和我奶奶的關係便變得很敵對,原本是奶奶送我上下學的,後來都由我媽親自接送。假期時我哀求奶奶帶我回桐縣,但是她怕我惹我媽不高興,便不敢帶我去。”

    他激動的和我解釋,臉都漲得通紅了。而我也想起那一年我翹首以盼等他來桐縣的情形,我由最初的滿懷欣喜到後來的低沉失落,直到學校開學都未見到他來,我把他臨走前送我的銀手鐲丟進了那條河裏。

    記得我當時還哭了,我站在河邊邊揉着眼睛邊說:“騙子,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當時不到7歲的我,心裏卻有了怨。我爲了救初次相見的白銘安,卻被大人們誣陷,更讓我失望的是連他都騙我。

    這件事成了我整個童年時期最難忘記、也最不願提及的記憶。後來我們搬了家,又隨着年歲的增長,我才漸漸遺忘了這件事。若不是此次白銘安主動提及,恐怕我永遠不會再去回憶到它了。

    如今時隔20多年,聽了白銘安的解釋後我纔算徹底釋懷了。我笑了笑說:“原來是這樣啊!聽你這麼說,我也能理解了。不過那只是小時候的約定,已經過了那麼久,我們該忘得就忘了吧。我們既然還能有緣分再碰到,那說明我們的緣還未盡,我們以後繼續做朋友吧。”

    白銘安點了點頭,燦爛的溫暖一笑:“恩,還有機會站在你面前向你解釋,也算完成了我少年時的遺憾。”

    當天,我們沒有繼續深聊這件事情,在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也未曾再聊過。我以爲我和白銘安的相遇純粹的巧合,沒有深究過其中是否有隱情,而因爲年少的那段記憶,對白銘安更加信任了。

    當天我折回公司後,和蘇嶸生探討過到底都有些什麼人再打公司的主意。

    蘇嶸生應該很久以前就考慮過這個問題了,所以他幾乎沒有猶豫的在紙上寫下了幾個名字:

    蘇崇發、劉豈浩以及一個問號。

    蘇崇發和劉豈浩我倒是能理解,畢竟一個是把兒子蘇啓明輔佐上蘇氏總裁之位的男人,蘇崇發就算再貪圖玩樂,對蘇啓明再沒有感情,也不會甘心蘇氏被蘇嶸生奪走並改名獨佔的;至於劉豈浩,就更好理解了,雖然他爸是因逃稅而受到調查的,但這些和蘇嶸生脫不了關係。他即使和蘇嶸生是朋友,也會爲父報仇,這筆賬肯定會算到蘇嶸生頭上。

    “劉豈浩回上海了?”

    蘇嶸生點了點頭:“回了,白銘安幫我查過他的航班,他兩個月前就回來了,卻一直沒有找過我。”

    我指着問號問他:“這問號是什麼意思?”

    他搖搖頭:“我目前也不確定,但這股勢力的確來自國外,而且是最洶涌的一支。有可能是蘇崇光在國外的殘餘勢力,也可能是我三伯蘇崇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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