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愛有餘毒,唯情可解 >第三百五十三章 鐵漢柔情
    蘇嶸生大抵是在試探我的態度,而我沒什麼隱瞞的,便實誠從容的說:“尷尬多少會有些吧,但也能客服。雖然他在後期做過一些傷害我們的事,但他也曾幫過我很多忙,也算功過相抵了。”

    蘇嶸生似乎很滿意我的回答,笑得更爲開心了。

    到家後,兩個小傢伙才醒過來,蘇嶸生抱着兩個孩子進了屋,保姆和司機幫忙把葡萄和西瓜搬進了家裏。

    我剛坐定他便說:“你陪孩子們在家休息一會兒,我去趟醫院。”

    吳醫生說過,他失聰的症狀已經有所好轉,可他始終未和我提及此事,與人交流時依然是通過看嘴型來辨別的。我不敢刻意的問他恢復的情況,只能旁敲側擊的說:“去做治療?”

    “恩。”

    “那我陪你去。”我說着就要站起來,但他杵着我的肩把我按在了沙發上。

    “外面挺熱的,而且醫院的病毒多,你現在是特殊時期就別去了。”

    “可是我已經好久沒和吳醫生溝通過你的病情了,我想去找他了解一下情況,這可是我作爲一個妻子應盡的責任。”

    他笑着捏了捏我的鼻尖:“你有這份心意就夠了,我的治療情況也就那樣,先堅持一段時間再說吧。”

    蘇嶸生對他的情況始終避諱不提,我也不敢多問,擔心真如吳醫生說的那樣,會給他帶來壓力。

    蘇嶸生治療回家時已是下午,當時我正在午睡,隱隱約約的聽到他在說話。我以爲他是在和我說話,便想應他一聲。可我當時剛進入深度睡眠,掙扎了幾下後便又睡着了。

    醒來後天都已經黑了,蘇嶸生就坐在牀邊的小沙發看書,桌前亮着一盞暈黃的燈光。可能是他的餘光瞥到了我,他迅速的走到牀邊說:“看來你懷的真的是個小懶蟲,一個午覺竟然能從天亮睡到天黑。”

    我還有點困,懶洋洋的說:“那你怎麼不叫醒我?”

    “想讓你多睡一會兒而已。”10月份的上海已經有些冷了,他說着用被子把我裹起來,低頭打量着:“你裹成小糉子的樣子還真是挺可愛的,讓我恨不得一口把你喫掉。”

    我明知他不敢爲,便故意激他:“你喫呀!”

    他一臉無奈卻又拿我沒有辦法的樣子:“小壞蛋,知道我不敢對你如何,還故意刺激我。這筆賬咱們就記在本子上吧,等你卸貨了我再找你算賬。”

    我繼續壞壞的懟他,指了指他的褲子說:“等我卸貨,估計你某處的火也泄了。”

    蘇嶸生大男人的自尊心有點受傷了,他一副很氣卻又拿我沒有辦法的樣子,只能轉移話題:“我和孩子們都喫過晚餐了,但我讓保姆留了你的給你,你是下去喫,還是在房裏喫?”

    我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不想動……”

    他立馬彎腰喳了一聲:“行嘞,老佛爺稍作歇息,奴才這就讓老佛爺備點飯菜送來。”

    他故意尖着嗓子,聲音又尖又細,倒真是把我逗笑了。我便配合着他演出,滿腔嚴肅的說:“平身吧,若10分鐘內無法把我的膳食送到寢宮,那你自覺的去刑部領30大板吧。”

    他的兩隻衣袖

    還甩了甩:“喳,我速去速回。”

    他說完,還踮着腳尖、踏着小碎步離開了。我被他這番動作逗得忍俊不禁,他離開後還笑了很久,可笑着笑着我就想起迷糊間聽到蘇嶸生說話的聲音。

    幾分鐘後,蘇嶸生端着飯菜進屋了,而在樓下玩玩具的兩個小傢伙也尾隨而入。他們脫了鞋後爬到牀上與我排排坐,說還要喫東西,而蘇嶸生便用小勺輪番的喂着。

    在他喂孩子時,我便問他在我午睡時是不是進來和我說過話。他正在勺飯的手微微愣了一下,然後表情自然的說:“對呀,我從醫院回來後來臥室找你,但見你睡着後便沒吵你,去樓下陪孩子們了。”

    我不疑有他:“我睡得迷迷糊糊時聽到你和我說話了,本來想應你的,但反而睡着了。”

    蘇嶸生笑着塞了一塊牛排進我嘴裏,笑着說:“我很期待寶寶出生,到時候最小的寶寶也往牀上一坐,你們四個人按照高矮順序排好隊,我輪番着喂。”

    “你不嫌累呀?”

    “不會,我只會覺得幸福,畢竟1加1等於5。”他說着,神色裏有了一抹憤懣:“我現在唯一着急的就是我的耳朵,若它們能恢復如初就好了。”

    我身子微微前傾,摸了摸他的手說:“你不用着急的,只要你能勉強聽到點聲音,就可以戴助聽器的。”

    他點點頭,笑了笑。像是在安慰我,又像是安慰自己。

    當晚臨睡前,我總在想蘇嶸生的話。他主動提起他的耳朵,還一臉惆悵,看來他的恢復情況並不好,沒有吳醫生說的那麼樂觀。

    雖然不管他的耳朵如何,我都會陪他一輩子,可見他那麼在意,我還是忍不住的替他難過。

    蘇嶸生處理完郵件後回到房裏,見我沒睡便在我的臉上先親了一口,然後問我:“怎麼還不睡?是在等我嗎?”

    我點點頭:“算是吧,主要還是午覺睡多了。”

    “那需要我講故事哄你睡覺嗎?”

    我以爲他是開玩笑的,便說好呀,可他竟真的從抽屜裏拿出一本童話故事書,然後一本正經的講了起來。

    他太認真了,認真得我都想笑,等他講完小紅帽後我實在忍不住了,捂着肚子打斷他:“你……你沒受什麼刺激吧?”

    “沒有啊!”

    “那你幹嘛給我講故事?我又不是子遇、子奚,不需要聽這種童話的。”

    他卻一本正經的解釋:“當然有需要,因爲我是講給小寶寶聽的。”

    我恍然:“原來你是做胎教啊?”

    “對。”

    我哦了一聲:“可是寶寶還小,聽不到的,至少得4個月後再做胎教。”

    他知道沒理,卻強詞奪理:“現在不是都倡導不能輸在起跑線嗎?我早一些做胎教,總沒壞處的。”

    他說着,又連續讀了好幾個童話故事。雖然他長得一張冷峻高傲的臉,可讀起這些童話故事來,卻一點都不違和,反而顯得特別溫暖。

    所謂鐵漢柔情,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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