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秦素問不笨，自然聽出了姜昊的言外之意。
姜昊冷笑：“你知不知道，小白是怎麼犯病的？”
“她……沒跟我說細節。”
“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來告訴你細節。我可以告訴你，她是我同學。卻一直都因爲我是窮學生看不起我，各種高高在上的鄙視我、踐踏我，甚至因爲不想因爲家族利益，嫁給她不喜歡的人，在沒徵得我的同意下就因爲我老實、因爲我窮，把我當槍使，說我是她男朋友，還跟她睡過，害我被人惡意報復後，她還沒絲毫的愧疚，卻依舊高高在上。”
姜昊太氣憤，把這陳年老帳都翻了出來。
“難道……你就因爲這事不救她？”秦素問鄙夷地問道。
姜昊愕然，愣了愣才道：“我都被氣糊塗了，跟你說這些廢話幹嘛？她就是惡意感染小白的畜生。之所以惡意感染她，就因爲小白跟我關係好，她又在無意中發現我給小白的丹藥，擁有神奇療效，先是向我求購，我沒給她。然後她就在小白回家的路上，故意去跟她打架，把她的手背給傷後，然後咬破舌尖，往她手背上噴了一口血。你說，這種人還是人嗎？”姜昊怒道。
他的話讓秦子昂跟秦素問都瞠目結舌，滿臉的難以置信，似乎都沒想到，世上還有這種人。
感染了艾滋病，本是值得人同情的事情，卻去惡意感染別人，這是任何一個稍有人性的人，都不可能做的事情。
“這個……可是作爲醫生，還是……”秦素問愣了好一會兒，才醒過神來，尷尬開口。
“我再重申一次，我不是醫生，也不會當醫生。”
說到這裏，姜昊又冷然道：“還有，我警告你，別動不動就用你的標準來衡量我，更不要在什麼都不知道時，就胡亂評價我。”
“嗚嗚嗚……我錯了……姜昊……嗚嗚嗚……我好……痛苦……嗚嗚嗚……求求你……救我……嗚嗚嗚……”
白冰冰哭着央求，可以分明地聽出，她語氣充滿絕望，還有着對生命的極度渴望。
“這是你的報應，不用一個月，必死無疑。”姜昊殘酷道。
“我不想死……嗚嗚嗚……求求你……救我……我給你五億……嗚嗚嗚……”
姜昊發現即便白冰冰真的慘絕人寰，他也沒任何憐憫，還充滿了泄恨的愜意，甚至有種趁機再踩幾腳的衝動。
“這個世上除我之外，沒人能救你。但我絕不會救你，這已經不僅僅是因爲你惡意感染小白，還因爲我絕不會愚蠢到把你治好後，給你跟你歹毒媽媽機會，來讓我慘死，還想把我澆注在你家建造大廈的地樁內，永遠承受萬鈞重壓。”姜昊冷笑道。
“不……那不是……真的……只是……我跟……媽媽的……玩笑話……”白冰冰顫聲呼道。
姜昊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你跟你媽媽開玩笑的方式，還真是獨特，果然不愧爲一家子畜生。”
他說完，就直接打開門，邁步出去，白冰冰還在更惶急地顫呼。
但她絕不會想到，越是這樣，會越讓姜昊解恨。
當姜昊坐上出租車，往金陵大學趕回時，他自己也異常心驚。
因爲有所清醒的他，也感覺到自己受到魔帝的影響太大，殘酷的程度讓他都感覺到恐懼。
姜昊甚至隱隱地感覺到，自己一定要有所警惕。
現在他的殘酷，還能分清是非黑白，他真害怕自己要是毫無節制地讓這種稟性持續下去，最後變成真正的兇殘之徒。
畢竟，這讓他自己都有種陌生感，甚至第一次感覺到魔帝傳承，雖然給他帶來了巨大的好處，但他性格的變化，卻是在無形中完成，根本就不受他控制。
當然，此前他也沒想過要控制。
姜昊甚至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得到的是魔帝的傳承，終於注意到魔帝身份，特別是這個魔字，讓他有了種不詳預感。
這也讓姜昊在心中，有了個必須緊守的底限，那就是絕不能利用修真者的身份，傷害任何一個善良之人，以免自己也把魔帝的魔字，給淋漓盡致的突顯出來。
姜昊離去不久，秦子昂就打電話讓白冰冰父母，把她接走，還告訴他們，他無能爲力，介
意他們把她送到大醫院，甚至是送出國找權威的專家治療。
“爺爺，你說姜昊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診室中，秦素問直接看着秦子昂，問出了這個問題。
她現在也完全無法看透姜昊的爲人了。
因爲今天中午她給姜昊打電話，原本他是斷然拒絕，可是一聽她的說法，他又答應馬上過來看看。
這本已經讓秦素問看到姜昊善的一面，但後面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卻又讓她感受到了姜昊的可怕。
最爲重要的還是，秦素問能分明地感覺到，如果病房中的病人不是白冰冰，姜昊應該會直接出手救治。
“他是個很可怕的人。一念成魔，一念成佛，說的就是他這種人。因爲他能救人於疾苦，也能殺人於無形，一念間可以至善，也可以至惡。”秦子昂很是感慨地說道。
秦素問差點沒暈死：“爺爺，你不要跟我說這麼深奧的話，你只需要告訴我，他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就行。”
“你要是成爲他的朋友，並被他認可，他對你而言，應該是永遠的好人，但對其他人而說，卻不好說。”
說到這裏，秦子昂有些恐懼地說道：“我隱隱地感覺到，白冰冰的病變會超乎常態，有可能就是他所爲。”
“這……怎麼可能？”
“這怎麼就不可能？他能治癒小白，想要動些手腳，加速病變，這對別人來說，可能是難事，但對他來說，應該很容易。別忘了，曾經的唐中正。”
秦子昂的話，讓秦素問都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如果真是如此，那他……也太可怕了吧？”
“若這是事實，他雖然可怕，但也不如白冰冰可怕吧？感染了艾滋，卻還去惡意感染別人，很容易讓感染者裂變，一傳二，二傳四，四傳八……這是何等可怕的事情？”
說着這些話時，秦子昂都情不自禁地寒顫，臉上露出了恐懼的神色。
秦素問亦是同樣的反應，但她卻又滿臉困惑：“爺爺，難道……你認同那傢伙的觀點？”
秦子昂直接就惡狠狠地瞪了秦素問一眼：“身爲醫生，永遠都不能認同這樣的觀點。但我們也沒必要去否認。有的時候，對於一些事一些人，當斷則斷，確實是最好的控制手段，但絕不是醫生，應該去做的事情。”
秦素問連不迭點頭：“嗯嗯，我也贊同爺爺的說法。”
“我曾經說過，讓你別去招惹他，你怎麼老是不聽呢？這種人誰都惹不起的。因爲，他想要弄死一個人，實在是太簡單了，還能做到不留痕跡。”秦子昂有些懊惱地說道。
秦素問卻有些不以爲意：“爺爺，你認爲他是個一言不合就能讓人死的人嗎？”
這直接就把秦子昂給問住了，愣了好一會兒，纔沒好氣地說道：“萬事還是小心點好。雖然我也認爲，他是個明是非、分善惡的人，可是他的能力實在太可怕了。像他這樣的存在，就跟封建時代的帝皇沒什麼區別，任何細微的刺激，只要讓他稍微喪失理智，就極有可能，招惹來滅頂之災。”
說到這裏，秦子昂有些後怕地說道：“曾經，我還有心讓你嫁給他，以此來間接造福中醫界，但現在就是打死我，也不願意你嫁給他。不管怎麼說，夫妻間都是最容易鬧矛盾的存在，要是真因爲某些事情徹底激怒他，那就真有可能直接把你推向一條死路。”
這話讓秦素問滿臉通紅：“爺爺，那本就是你一廂情願好不？我可從未想過要嫁給他，現在那就更不可能。”她紅着臉沒好氣地說道。
秦子昂輕輕地點了點頭，又滿臉嚴肅道：“今天我們說的話，那裏說那裏了，絕不能有絲毫泄露，知道不？”
“嗯嗯，我知道了。”秦素問這次倒是沒多說什麼，直接就贊同了秦子昂的說法。
這卻讓秦子昂臉上，露出了一抹憂色。
因爲他太瞭解自己孫女了。
按照她的稟性，只要是她看不慣或是鄙夷的人，基本上都會置疑到底，但現在她卻如此乾脆的同意他的話，說明姜昊在她心中的形象，已經有所改變。
最爲重要的還是，姜昊明明表現出了他的可怕，她還能同意他的話，這更是反常，自是讓秦子昂更心驚。
如果秦素問曾經如此，秦子昂會暗暗高興，但現在卻絕非他希望發生的事情，以免這寶貝孫女，真的走上一條不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