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兄弟們實在是餓得走不動了。”衙役哀求道。
小鑽風總共有四個手下,皆是狗頭人身的衙役。至於那些獵戶,全是臨時聘請的。
“大人,你們這是出公差,不是可以報銷嗎?爲公家辦事,可別把自己人累壞了啊!”劉射天說。
“兄弟你有所不知,自打如來鎮長上臺後,這個公差報銷查得太嚴了,每月的招待次數只有三次,我這月的額度已經用完了。”小鑽風說。
“你是大人,白喫他一頓怎麼了?大不了下次補上。”劉射天說。
“你可是不知道,這家店比前面一家還難纏,店主是我的同行馬謖的遠房親戚。馬謖那人武藝不行,叨叨起來能把你煩死,我對他一向是避而遠之,哪敢招惹他!”小鑽風說。
武松也餓得不行,便說:“得得得,這頓算我請,花費我的獎金,咱們就吃麪,大家隨便喫。”
一衆人涌入酒樓。
小二早就聽到鑼鼓聲,在門口等候,忙跟了進來,問:“官爺,喫點什麼?”
“大碗的面,儘管上便是,不喊停就一直上。”小鑽風說。
“那個不來點小菜小酒什麼的順順腸胃?”小二問。
“最近鎮上反腐倡廉,招待一律是素面。”小鑽風不耐煩道:“不要再廢話,快點上面。”
大碗熱面上桌,大家一陣狼吞虎嚥,麪湯都不剩一滴,喫得那叫一個美味。
二十個人總共吃了一百多碗麪,共計十兩銀子。
“就喫你幾碗面,值十兩銀子?”小鑽風勃然大怒,拔出寶刀,架在小二脖子上,斥道:“你這是黑店不是?”
“官爺息怒,爲給您做這一百多碗麪,我們樓上的客人上菜都給停了,現在還在叫罵呢。”小二埋怨道。
“算了算了,不差這幾兩銀子,咱們還趕路呢,走吧!”
武松唯恐回去晚了,街上沒人,大煞風頭。
小鑽風這才罵罵咧咧地隨衆人出了店,繼續趕路。
下午時分,終於抵達水滸村宋家保。
天氣炎熱,街上本來沒幾個人,乍聽得鑼鼓喧天,百姓紛紛出來觀望。
小鑽風騎着高頭大馬在最前面,向衆人致意,此舉有些搶風頭的意思。不過武松並不介意,一來那老虎有四隻不是他打死的,二來小鑽風是官,沒必要與之爭高下。所謂民不與官鬥,自古有之。
衆人高聲稱頌打虎英雄武松,鑼鼓聲一浪接着一浪。
五隻老虎被當街剝皮分肉,衆人上去便搶得精光。
劉射天騎着毛驢跟在後面,也跟着沾了點喜氣,好不風光。
“叔叔,叔叔……”
茫茫人海之中,一個俏麗的身影躍躍欲試,想靠近武松,人太過擁擠,終究不得。
“他就是潘金蓮?”
劉射天看得呆了,那容貌,那身段,簡直是天女下凡,人間難得幾回聞。比起他在麗江搭救的美女小白,潘金蓮簡直要勝之十倍不止。
潘金蓮看着武松,劉射天瞧着潘金蓮,從街頭一直到梁山保的辦事處。
不用問,此英女是扈三娘無疑。
劉射天聽得旁邊人議論,才知這扈三娘竟是梁山保的保長。他不禁暗暗欽佩,又嫉妒那矮腳虎王英好福氣。
“武二郎在景陽岡徒手打死五隻大蟲,爲民除害,爲梁山保爭光,請受我一拜!”
扈三娘翻身下馬,抱拳作禮。
武松忙回禮道:“保長言重了,武松承受不起。”
武松被當做英雄,在衆人的簇擁下,被迎進了辦事處大院。
毛驢受驚,馱着劉射天退到了數十米外,轉過了兩三個岔路口。
這梁山保街道錯綜複雜,且門面整齊相似,毛驢轉了幾圈,劉射天已經轉暈了,再加上他一直想着潘金蓮,神魂顛倒,迷了心智,竟不識歸路。
正當他不知所措之際,一個倩麗的身影再次映入眼簾,是潘金蓮,不過此時的她神情變得有些落寞。
劉射天喜不自禁,跳下驢背,迎上去說:“嫂嫂!”
“你……你是?”
潘金蓮回身一瞧,愣住了。
“我是武二哥的好兄弟,我們一起回來的,他坐轎,我騎驢……”
劉射天一提到驢,潘金蓮這才反應過來,笑道:“對,是你,你怎麼沒和叔叔一起去辦事處?他當英雄了,好風光的。”
她的神情又變得落寞了。
她這一顰一笑,直把劉射天搔得心癢難耐,心底抓狂一般,說不出的狂熱與愛憐。
“那有什麼意思,武二哥雖然揚名立萬,也應該先回家探望嫂嫂纔是。”劉射天說。
潘金蓮臉色更加慘淡,嘆道:“叔叔要有你半分心思就好了。”
“嫂嫂,我天生不愛湊熱鬧,不如我跟你回家等二哥吧!”劉射天說。
潘金蓮猶豫了。
劉射天忙說:“如果不方便的話,我在家門口等着便是。”
“那有什麼不方便的,都是自家兄弟,走吧!”潘金蓮說。
“嫂嫂上馬,我給你牽馬拽鐙。”劉射天笑道。
“不,我怕,摔下來可怎麼辦?”潘金蓮嬌笑道。
“怕什麼,有我呢!我都能幫二哥打老虎,還治不了一頭癩驢。”劉射天鼓足勇氣,拉住潘金蓮的胳膊,勸道:“嫂嫂,快騎上去。”
 “好,你扶着我!”潘金蓮說。
“沒問題!”
劉射天大受鼓舞,原本只是輕拉着她的胳膊,這一次抓的更緊了。在她翻身上去的一刻,他還鼓足勇氣,假裝不在意在她腰間助推一把。
那一刻,他才覺不枉此生,暗暗發誓,一定不能白白穿越一趟,至少得和美麗的金蓮姐姐發生一段奇緣。但想到武松一刀砍死西門慶的一幕,不覺打個冷顫。
“我這是第二次騎驢,第一次還是出嫁的時候。”潘金蓮喜得跟個少女似的。
“那你以後得多練習,看人家扈三娘,騎着高頭大馬多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