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都被大海包裹的小島也已經進入了午夜時分,不過一輛停在跑道旁的車子早早的等在那裏了。
“小姐,您回來了!”
車門前,管家站在那裏,因爲情況特殊,他早早來到了這裏等着。
一見到邱霏羽,老管家急忙迎了來,接過邱霏羽的行禮。
“我父親是怎麼走的!”
一路都在哭泣,邱霏羽已經變成了一個淚人。
臉色慘白的她靠在葉塵的身,噩耗傳來的時候,她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即便是到現在,一切都好似做夢一樣,整個世界都不真實。
語氣有些無力的她也根本無法感知周圍的一切了。
“昨晚在書房,是夫人送湯的時候發現的,老爺趴在桌子已經走了,隨後送到醫院,進行檢查後是心梗猝死所至,這段時間瀛洲的天氣也是忽晴忽陰,老爺最近身體不舒服,卻不想走的這麼突然!”
老管家長嘆了口氣,兩個人車後,車子立刻向着邱霏羽家駛去。
“你父親心臟有問題嘛?”
葉塵剛纔一言未發,而是目光向着周圍掃視,他們的到來不知道會不會引起某些人的注意。
但起碼現在看起來,應該沒有人監視自己,於是他坐在邱霏羽的身旁問道。
“父親身體一直硬朗,心臟確實有些問題,大夫也勸他不要太過操勞,更不能飲酒,不過父親固執,又怎麼可能聽從呢,所以次回來我還勸過他,但是他卻只是笑笑!”
邱霏羽說到這件事情,不由的又一次抽泣了。
一別兩年,她一直都在忙活着,都沒有回到瀛洲看看父親。
倒是因爲將葉塵領回家來,父女因爲之前婚姻的關係接下的樑子也算是化解了。
經常她會通過視頻或者寫信的方式,將自己這邊發生的事情告訴給父親。
尤其是在葉塵炸死的那一年多的時間裏,她最大的精神支柱是父親了。
想不到葉塵迴歸,父親竟然會暴斃,這讓她萬分後悔,沒有在可以陪伴的時候多陪陪父親。
“你別太傷心,生老病死人都必須經過的事情,你現在可要保重身體,讓你父親也可以安心路了!”
葉塵嘆了口氣,他知道,這種勸慰毫無意義,失去最親之人的那種痛苦,誰都明知道卻依舊無法接受。
或許因爲人們的看不透,所以纔會有更多的悲傷,但這是人生,誰都必須要走,只不過有的人提前下車罷了。
現在葉塵要做的,是要查明關於邱玉虎的死亡真相,如果是自然死亡,處理完三七之後,他立刻把邱霏羽帶回去,畢竟瀛洲太過混亂,她作爲元靈者留在這裏,容易被發現。
但如果並不是所說的疾病猝死,那麼葉塵一定會把所有相關之人全部抓出來,然後一個個的幹掉。
而首要懷疑對象,自然是那個雪姨了,葉塵隱約覺得,她和趙東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可沒有證據,一切也只能憑藉猜測,不過當車子停在靈堂門口的時候,葉塵不由的皺了皺眉頭。
連門都沒有進,葉塵卻發現不對勁的地方,因爲在暗處,一雙雙眼睛正盯着自己。
這些人很明顯一直潛伏在邱家附近,他們在監視什麼,又是什麼人讓他們監視的呢。
沒有過去查探,葉塵當作沒有看到,挽着邱霏羽的手,兩個人走進了被白布包裹的邱家。
之前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年多前,那時候葉塵是以男朋友的身份到來。
而今天他再次走進這扇大門,卻是以悼念的身份到訪,一次推杯換盞的日子彷彿在昨天,想到這裏不由的讓人有些唏噓了。
院子裏高搭靈棚,移風易俗,在這裏出殯之前最好躺在家裏。
專門有這樣的喪葬公司,將這裏佈置的很妥帖,而當看到懸在那裏的遺像時,邱霏羽眼前一黑,急火攻心的倒在地。
“霏羽!”
葉塵手疾眼快的將她抱住,得知父親噩耗的這一天,她只喝了幾口水而已。
一口飯才都喫不下的她,本來在山區裏忙活着。
噩耗襲來毫無準備,悲傷過度纔會這樣。
“怎麼了!怎麼了!這是怎麼了!”
雪姨一身黑衣的從裏面走了過來,頭還帶着白花的她,看着倒在地的邱霏羽。
人都沒有進去呢,怎麼倒在門口了。
“急火攻心,躺一會沒有事了,先安排一間房讓她休息一下!”
葉塵抱着邱霏羽,看着臉還有淚痕的雪姨,不過即便她如此的模樣,葉塵卻依舊認定,這件事情必有蹊蹺。
因爲,雪姨雖然臉有淚痕,但是眼神之卻並無悲傷,這種眼淚恐怕是擠出來的,亦或者是用的眼藥水吧。
彼此再一次生活了十餘年,丈夫身亡一點悲傷都沒有,這恐怕根本不是一個妻子會做出來的反應。
但現在邱霏羽昏迷,而且總不能因爲雪姨不悲傷認定一切吧。
於是在雪姨的帶領下,急匆匆的回到了後面的房間。
雖然她兩年都沒有回來,但是她的房間依舊很乾淨整潔,每過幾天邱玉虎會親自過來一趟。
“被褥要晾曬,萬一她回來呢!”
“她不喜歡綠色!換一個顏色!”
“把娃娃轉個方向,她在家的時候喜歡這麼擺放!”
這是邱霏羽次回來後,那些女傭偷偷告訴給她聽的。
尤其是當她睜開眼睛,看着一切猶如沒有變化的房間,眼淚再一次決堤。
“爸!”
撕心裂肺的呼喚聲,邱霏羽撲到了水晶棺前,看着猶如酣睡般的父親,她痛苦的喊道。
直到真的失去纔會有所感悟,直到無法挽回纔會知道曾經的重要。
珍惜當下並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做到的,可等到明白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
邱霏羽的哭聲迴盪在靈堂之,久久不會散去,而每一個人的臉都會掛着悲痛之色。
葉塵站在那裏,不過他的眼睛裏沒有眼淚,因爲這是他最好的觀察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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