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婚情蝕骨 >第七十八章 柔情時刻
    今年流年不利,諸事不順!腿上的傷還沒有好徹底,腰上又被人捅了一刀。

    我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已經在病房裏了,腰上被裹了好幾層紗布,輕微挪動一下,痛的我嗷嗷直叫。

    涼博川正在衛生間裏,聽到外頭我慘叫聲,立刻跑了出來。

    看到我醒了,他陰晴不定的臉上,幾重顏色。慢悠悠的走到我身邊,他居高臨下的凝視着我:“誰讓你幫我擋刀的,顧念,你活膩歪了嗎?”

    看到他活蹦亂跳的在我的面前,沒有感激我也就算了,這生氣的模樣是幾個意思?

    我擡起手,想要將鼻子上的氧氣罩掀開,涼博川立馬將我的手塞到了被窩裏,小心翼翼的替我將氧氣罩戴好,生怕我呼吸不到新鮮氧氣,一命嗚呼了!

    “顧念,醫生還不允許你摘掉氧氣,你給我老實一點。”

    說完話後,他就在我身邊椅子上坐了下來,從煙盒裏掏出一支菸,猶豫的一下後:“我去廁所抽根菸,一會兒再出來。”

    說完話後,他從抽屜裏拿出打火機,夾着煙就往衛生間走去。

    等廁所門關上後,我靜靜地閉目養神了一會兒,大約十幾分鍾後,衛生間的方向,涼博川低沉的嗓音,帶着勃然而發的怒氣。

    “查清楚了嘛?是誰幹的?”

    電話那頭,講了些什麼,我聽不真切,但從涼博川的口氣來看,這通電話,估計和我被捅之事有關。

    腦海裏,那個男孩的最後倉皇而逃的身影牟然出現。

    “患者家屬,抓住人了沒有?把人先給我關着,暫時不要扭送公安,找人先給我招呼他一頓,別打殘打死了……”

    涼博川的聲音壓的很低,我卻從他的話語裏聽到了弒殺的戾氣。

    特別聽到他說‘找人先給我招呼他一頓,別打殘打死了’這句話時,我腦海中立馬蹦出了那個小男孩,被一羣人圍毆,痛打的畫面!

    他的父親死了,沒有人給他一個說法,他也是被逼無奈這才孤注一擲的想要涼博川的命的吧!我不是聖母,不會無緣無故的去原諒一個兇狠的歹徒,但那小男孩不一樣,他固然有錯,也不該是用這種方法。

    我伸手將臉上的氧氣罩拿了拿下來,低低地喚了一聲:“涼博川……”

    衛生間裏,他說話聲倏然卡主了,下一秒,涼博川慌張的從衛生間裏跑了出來,到我的面前:“顧念,你要死啊,誰讓你拿掉氧氣罩的。”

    “我沒事,涼博川,剛纔我聽你打電話,聽說你把傷我的人抓了?”我看着他,開口問道。

    他點了點頭:“放心,我不會放過他的,你安心養傷,什麼都不要擔心。”

    我搖了搖頭,猶豫了半響後,注視着他溫柔的眸子,幽幽開口道:“涼博川,你放了那孩子吧,我沒大礙,養兩天就好了。”

    他頓時像是見鬼一樣望着我,眼底的溫柔被冷沉取代:“顧念,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嘛?”

    我知道,雖然受傷的是我,但那個孩子一開始的目標是涼博川,讓他就這麼放過,他心底肯定是不樂意的。若是我設身處地的站在他那一邊,或許也不會輕易的饒過那孩子。

    “那小子想要殺我,你還希望我當做一點事沒發生放了他?等他第二次再來要我的命嗎?”

    “你不是沒受傷嗎?現在受傷的人是我,我都不去計較了,你幹嘛依依不饒?那孩子才十五歲,還在讀書,你把他送到牢裏這一生就毀了!”我盯着涼博川,認真的開口說道。

    他冷哼一聲:“不行,這次你運氣好,若是一刀插在你心臟上,你還會饒了那孩子?”

    就在我還想繼續與他爭執時,護士輕輕地敲了敲門:“打擾一下,該掛水了。”

    護士給我輸液,檢測血壓,離開病房時,涼博川拿着車鑰匙和我說了聲出去買點喫的,就走了。

    我一個人在病房了發呆,滿腦子想着該如何勸導涼博川放人一馬。先前,涼博川在衛生間裏那通電話,那男孩應該還沒有被扭送公安局,不過被打一頓是難免的。

    等涼博川回到病房時,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我迷迷糊糊的又睡了一覺。

    醒來時,看到他坐在我牀邊,正在翻看着公司的項目資料。

    “博川,你公司事情那麼忙,我這你不用陪,回去工作吧。”

    他見

    我醒了,立馬將資料放進公文包,從保溫盒裏拿出給我準備的湯:“一天沒喫東西了吧,我給你煨了湯,喝點吧。”

    我嗤笑一聲:“涼博川,貌似只有我進醫院時候,你才能屈尊降貴的爲我動手做飯。上一次喝到你的湯時,也是在醫院。”

    他把牀搖起到我適應的高度,小心翼翼的將湯端給我,遞給我湯匙。我喝着他爲我燉的湯,餘光飄向了他。他五官一如既往的冷沉着,表情肅然嚴謹,可從他極盡溫柔的動作中,我能感受到他對我的那一點柔情。我很少看到他會露出緊張,恐懼,甚至心慌的神情,但是在我推開他時,用身子替他擋刀的那一刻,他的樣子,深深的刻畫在我的心裏。

    喝完了湯,我斟酌了一會兒後,開口:“涼博川,剛纔我跟你說的事情,答應我吧。”

    “顧念,別再和我提這件事,你要其他的都好商量,唯獨這件事,免談!”

    我呵呵笑了聲:“我要其他的都好商量嗎?那你娶我這件事有的商量嗎?”

    他注視着我,良久沒有說話,我呵呵笑了一聲:“我不爲難你,涼博川,答應我,放了那孩子吧……你若是怕現在放他出來,他繼續行兇,不如等查清楚了真正的犯罪嫌疑人後,洗脫了博川集團因爲器械老化纔出的意外嫌疑,再放了他!”

    他有些煩躁的從口袋裏掏出煙盒,見我重傷蒼白的臉色後,又將煙塞進了口袋裏:“犯罪嫌疑人,今天上午已經抓獲了!”

    “是嗎?”我高興的盯着涼博川:“既然真正的兇手抓到了,讓那個孩子去警察局,瞭解一下事情經過,這樣他就不會再針對你,想要你的命了。”

    “那個兇手到底是誰啊?”我好奇的看着他,查了這麼多天才查出來,我這會兒倒是真的很想知道,誰那麼不費餘力的製造這起兇案?

    他默了一會兒後,看着我:“是他的妻子……”

    我一臉呆滯:“你說是那個小男孩的媽媽?”

    他點了點頭,娓娓道來事情的經過。

    原來,男孩的媽媽是個嫌貧愛富的勢利眼,嫁給了一個建築工人,給不了她想要的享受生活。後來,男孩的媽媽就出軌了,找了一個稍微有點錢的二婚男。她提出了和丈夫離婚,那個建築工人自然是不樂意的,明知道自己妻子出軌,爲了孩子依舊容忍着!小男孩的媽媽不肯罷休,在二婚男的唆使下,她打算弄死自己的丈夫,既能一勞永逸,又能得到一筆天價的賠償金,一石二鳥。

    她也的確那麼做了,將自己丈夫帶回家的安全繩替換成了老化的舊繩索,等丈夫出事故死亡後,表現的一副悲傷欲絕的模樣,就此,躲過了警察第一次的排查。

    我沉默的,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情,父親死了,母親身陷囹圄,一個家就這麼散了。那個男孩該怎麼面對,自己母親就是罪魁禍首這個殘酷的現實?

    涼博川最後還是答應我放過那個男孩,揍他一頓就當是給他教訓了。

    我在醫院住了大半個月,這半個月裏,我被涼博川當成至寶小心的呵護着,那種被人捧在手心的感覺,讓我每一天都是那麼的不真實。

    我們就像是一對生活了很多年的老夫老妻,連內褲這種貼身的東西,他都毫不避諱的替我洗乾淨。

    晚上,他會賴在醫院裏,和我擠在一張牀上,纏綿的膩在一起。當然,從我受傷到今天以來,我們基本沒有啪過,涼博川也很配合的,沒有對我提出過替他解決生意需要的要求。

    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美好的我都想永遠的在醫院裏住下去了。

    在我住院的第三個星期,我見到了前來探病的厲瑾辰。

    “你怎麼來了?”我精神頭還算是不錯,立馬的讓他坐下,替他倒了一杯水後,慢悠悠的回到牀上。

    厲瑾辰打量着被佈置的很溫馨的病房,但看到衛生間門口晾衣架上,幾條男士的內褲後,臉色有些不自然。

    “我去日本出差了半個月,回國就聽說你被人捅了一刀。哪個兔崽子這麼不開眼,連你也敢招惹?”

    我看着他,一本正經道:“厲瑾辰,你是來氣我的還是來看望我的?看我的話,如今也看到了,我活蹦亂跳的,死不了,你趕緊走吧。”

    自從他表白後,我看到他就渾身的不自在,特別是,涼博川出去買包煙的功夫,馬上就要回來了,若是看到厲瑾辰,說不準的見面就掐架。

    他像是沒聽到我說的話似的,漫不經心的從西裝口袋裏拿出一個小巧精緻的禮物盒:“這條項鍊是我從日本給你帶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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