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婚情蝕骨 >第一百三十九章 受傷
    減刑!

    我擡了腦袋,望着蔡姐:“蔡姐,我後悔了,外面有親人在等我,我後悔了……”

    我眼淚譁突然像是傾瀉的閥門,嘩啦一下子流了下來。蔡姐見我哭的悽慘,心裏憋着太多委屈的事情,倒也沒急着說些什麼開導我,反而是不言一語的等我發泄完。

    我抽泣着,靠在蔡姐的懷裏,不太好意思的擦了擦眼淚:“蔡姐,謝謝你,我沒事了。”

    她輕拂我的後背,哀嘆了一聲:“顧念,至少你還有親人在外面等着你出去。而阿萊,將來出去的時候,無親無故,比你不是更可憐,可是她沒有哭一聲,沒有自怨自艾。”

    蔡姐的話剛落下,阿萊從雙層牀上蹦了下來:“蔡姐,你要安慰人,能不能別帶上我?你不知道你這是在戳我的痛苦之處嗎?”

    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將阿萊拉到自己的身邊,握上蔡姐的手:“沒事,阿萊還有我,將來等能出去了,我就是阿萊的親人。雖然劉滔害得我很慘,照道理我要恨他一輩子,他生的孩子我更不待見!但是,我還是決定父輩的事情不牽扯下一代,啊萊,你比我大幾歲,以後你也是我顧念的姐姐。”

    阿萊黑着一張臉,想將手抽出來,但我緊握着,她試了兩下沒成功之後,乾脆不理睬我了。

    蔡姐笑眯眯的:“阿萊,以後你也有妹妹了。”

    蔡姐的揶揄讓阿萊臉色更臭了,就在我以爲她會甩掉手時候,阿萊面對着我,咳了一聲,板着臉裝出姐姐的樣子:“既然想要做妹妹,是不是要事無鉅細的照顧姐姐?以後,我的飲食起居,都交給你伺候了……”

    “呃……”我撓了撓頭,剛想着說點什麼的時候,吳警官通知午休時間到。

    該幹活了!

    陸陸續續的進入工作車間後,我快速的進入踩縫紉機做衣服的狀態,而待在我身邊的阿萊則是負責將我定製好的衣服,一件件地熨燙整齊了交給蔡姐打包封袋。

    一條流水線,我們有條不紊的忙碌着。

    下午三點的時候,一場事故逼近……

    就在我上完廁所回到縫紉機旁時,阿萊因爲一點小摩擦和尹琉璃爭吵了起來,眼瞧着越吵越烈,獄警紛紛地往這邊圍攏了過來,事情越鬧越大!

    阿萊年紀輕,從來都是得理不饒人,而尹琉璃亦是年輕氣盛,兩個人槓上了就像是燃燒着的兩把熱火,怎麼也熄不滅。

    眼瞧着事情一發不可收,我輕着聲對阿萊道:“你不想減刑了?想想自己在這裏打算待幾年?”

    阿萊衝上去的腳步頓了頓,轉而望着我,我淺笑着:“萬事都要學會忍,這裏不比外面。”

    我的話,阿萊聽了進去,倒也沒有繼續衝上去和尹琉璃繼續幹仗。可就在這個時候,尹琉璃拿起桌上,阿萊用的掛式電熨斗朝着她臉上丟去。

    心驚膽戰的一幕,讓衆人的心都揪到了嗓子眼,這一熨斗上去,阿萊鐵定是毀容。我看着那冒着煙氣的電熨斗越來越近,阿萊來不及反應躲避時,我迅速的轉過身子,將阿萊護在了懷裏,任由電熨斗燙到了我的後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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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   “啊……”那一刻,後背上那種熾熱到燃燒到靈魂的疼痛,讓我悽慘的尖叫出聲……

    我不知道電熨斗將我的後背燙成什麼樣,多大面積的燙傷。如今,遺留在腦海中的唯有痛到撕心裂肺,痛到麻木。這種痛超過了以往的一切。

    電熨斗掉地之後,我手軟了下來,整個人痛到痙攣的癱倒在地上,冷汗和淚水夾雜着流下……

    阿萊明顯的被嚇傻了,眼睜睜的看着我倒在她的面前,她的手伸到了半路,就那麼定在那裏!而地上,那掉落下來的電熨斗上,沾染着我的皮肉以及一點點的血跡。

    阿萊眼淚一下子決堤,她跪倒我的腳跟前:“顧念,爲什麼幫我擋着,你怎麼樣,我的天!救命啊,誰來救救她……”

    我緊咬着牙關,伸手摸着阿萊緊張的出汗的手掌心:“我沒事,你那麼漂亮的一個姑娘,怎麼能毀容?燙到我的後背,以後衣服遮起來,沒關係的,別自責,你不是我的姐姐嗎?妹妹應該幫着姐姐……”

    說完這段話後,我暈了過去。

    恍恍惚惚間,有人抱着我痛哭流涕,有人將我抱到擔架上,我聽到了120的救護車,聽到了醫生大喊進燙傷科!

    等我再一次醒來的時候,我聞着醫院消毒水的味道,動動手時發現,我的手被拷在醫院病牀的欄杆上。

    我趴着躺着,身上纏着厚厚地紗布,後背上清涼的感覺帶着刺痛。

    吳警官坐在一旁,見我清醒了過來,立馬丟下手裏正在削的蘋果:“你怎麼樣,有沒有什麼感覺?”

    我搖了搖頭:“我沒事,就是有點刺痛。”

    “醫生剛給你做了清創的手術,還做了一點植皮手術,你大腿取了一小塊皮膚,有感覺到痛嗎?”吳警官替我將醫用燈往我的後背挪了挪。

    她這麼一說,我的確感覺到了右腿很痛,一開始我還以爲是錯覺呢。

    “吳警官,我傷的重嗎?”我問道。

    “嗯,燙傷面積很大,猶豫電熨斗溫度開到最高溫,所以深度很深。以後,你恐怕再也不能穿露背露肩膀的衣服了。”

    我搖了搖了頭,這些都無所謂了,女爲悅己者容,已經沒有哪個男人能讓我爲他容了!

    在醫院躺了兩天,每一次換藥的時候,就像是拿着刀子在我的身上割肉,痛的我死去活來。每一次我都咬牙堅持着,實在堅持不住了,就叫出聲來緩解。

    我的傷一點點地恢復着,就是不知道後背到底成了怎麼樣‘壯觀’的模樣。

    我讓吳警官趁着護士換藥的時候,拍一張照片看看,可吳警官很快的拒絕了我的要求。

    “顧念,你現在還沒恢復好,等好了在拍照片給你看。”她一臉輕鬆的表情,但我還是從她的眼底看出了不忍。

    我傷的很重吧!不可入目對麼?

    我不敢問,也沒有繼續要求吳警官給我看後背的傷口。如今,唯一覺得慶幸的是,若是這摔到了阿萊的臉上,阿萊還能有勇氣面對自己那一張面目全非的臉活下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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