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婚情蝕骨 >第一百五十章 涼博川,曾經你有過一個孩子
    許鈺驚駭的瞪大了眼睛,她嚇的整個人魂兒都要飛了。

    見到我眼底的瘋狂,和想要置她於死地的決心,她終於怕了,尖叫着求饒:“顧念,你做什麼,我是你舅媽,你這麼幹難道不要命了?”

    “許鈺,你扔掉顧涼笙的那一天,想到過會有這一天嗎?你弄丟了涼笙,就用你的命來陪吧。”我冷血的笑着,瞧着許鈺害怕悔恨的模樣,心底更是暗爽不已。

    聽到我提起顧涼笙,許鈺眼底的恐懼更深了,她或許知道,這會兒我說什麼都不會放過她了。只能服軟着,拉低姿態低頭求饒:“念念,舅媽知道錯了,求求你原諒舅媽的錯吧。”

    我笑了,笑的眼淚都流下來了,弄死了我的孩子,道個歉認錯就能抵消的嗎?許鈺果然是不要臉慣了!事到如今了,還一點真心的悔意都沒有。

    “許鈺,殺人償命,涼笙的死是你間接影響造成的。爲什麼那麼做,一個孩子都容不下。”我輕聲說完後,舉起手裏的刀,眼底充斥着瘋狂的怒火,不顧一切的……

    匕首在昏暗的樓道里,亮晃晃的反着光線,就在刀尖要碰觸到許鈺的胸前時,旁邊一隻大掌半路截了出來,一把拽住了我握着刀柄的胳膊。

    男人冰冷的鋼表碰觸到我的手掌心,我立馬扭頭,視線放到頭頂上。只見,涼博川眼底冒着火光,整個人陰冷的讓人從骨子裏發寒。他冷鷙的望着我:“顧念,你捅人捅習慣了是不是?”

    我想笑,卻又笑不出聲來,我多想此刻就告訴他,我和他的孩子,我們的涼笙死了,就是被面前的女人給害死了。

    可我終究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口。

    許鈺撿回了一條命,此刻嚇的褲.襠都尿溼了,她顫抖着腿,推開門,瘋了似地就往外跑:“殺人啦,報警啊,有人要殺人啦……”

    她的吵吵驚動了不少周圍的住戶,衆人紛紛打開窗戶查看情況。

    被涼博川一攪局,我知道,今天要許鈺命是做不到了,說不準以後也難了。

    知道我要殺她,許鈺必定會防範着,而樓道口有監控,她報警以後,說不準我要過亡命天涯的日子了。

    我恨,恨涼博川會在這種時間跑出來摻和這件事,更恨自己這麼不中用……

    “涼博川,爲什麼要管我的事兒?已經離婚了,我是死是活,要誰的命和你有一毛錢關係嗎?你是不是犯賤,快給我滾……”我衝着他發怒道。

    他皺着眉,陰沉沉的瞪着我,那雙幽深湛黑的眸子彷彿要吞噬我。我該害怕的,這個男人生氣的模樣實在是瘮人的慌!可,如今我腦海裏只剩下悲哀,心死,以及無處發泄的怒火……

    我掰開他的手腕,轉身想要走的時候,男人隱忍的怒意終於爆發了!他禁錮着我,捏着我的下巴:“顧念,是不是人命在你手裏就是那麼不值錢?”

    他下手很重,刺骨的疼痛從下巴處傳來,我喫痛,輕呼了一聲。

    我看到了男人眼底的恨意,那種入骨的恨讓我的心像是開了一道口子。

    我不懂,四年了,爲了那一刀我已經受到了相應的懲罰,我是一個勞改犯,孩子也沒了,我一下子全都失去了……

    這個男人爲什麼還不放過我?爲什麼……

    “涼博川,爲什麼,你爲什麼就那麼恨我,是不是因爲我欠了你一刀,欠了你一命?要怎麼樣才能還,要怎麼樣你才能放過我,我還你一命好不好,我把自己的命還給你好不好?”我歇斯底里的朝着他咆哮問道。

    說完話後,我瘋了似的撿起地上的水果刀,就往自己胸口捅。

    我想死,在這一刻,我唯一想做的就是一刀結束自己的性命!只有閉上眼睛,才能忘記一切讓我痛苦的事情……

    見到我瘋狂的舉動,男人想也沒想的用手掌抓住那把鋒利的水果刀。刀尖深深地刺入他的掌心,鮮血隨之低落到地上。

    男人眼底的緊張驚恐,一閃而過,在我擡起頭面對他的時候,涼博川面色又變成了那副漠然冷淡的樣子。

    “爲什麼,爲什麼,我要死你都要插手?”地上潔白的瓷磚被染上了朵朵血花。我顫抖着聲,瘋狂的質問着他。

    涼博川拽着刀刃的手沒有鬆開,一直到我退步的時候,男人這纔將刀奪了過去,丟到了地上。

    “顧念,你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想一死了之?”涼博川望着我,臉上冷漠之外,隱藏着的是一絲絲的心痛。

    “我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不就

    是失手捅了你一刀嗎?那些傷害,我用我的一切還你了,你沒有死,而我確是猶如死了一次……”

    “顧念,你難道現在做的不是傷天害理的事情?”涼博川冷冷地提起我要許鈺命的事情,說起這事的時候,男人臉上的陰狠一覽無遺。

    “涼博川你永遠都不會知道許鈺做了什麼,若是你知道你也不會放過她的。”我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卻倔強的不讓它落下,我不想在這個男人面前脆弱了……

    聽到我的言論,男人笑了,笑意不達眼底,他一把拉着我,將我拖到了門外面。

    不知什麼時候,天色已經完全的暗了下來,天空中飄着淅淅瀝瀝的雨絲,寒冷的冬夜裏,雨帶着雪花落到我的臉上。涼博川站在我的面前,陰沉沉的開口:“涼建生拐賣了你,你恨到要他的命,那麼許鈺又做了什麼,讓你瘋狂的想要捅死她?”

    我看着他,憋在眼眶裏的眼淚終於掉了下來,涼博川問我爲什麼?爲什麼非要許鈺的命!

    我緘默的望着他,想開口,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氣氛沉冷了下來,雨漸漸地越下越大,我整個人溼漉漉的,刺骨的寒意讓我蜷縮着身子,想要走,可男人霸道的攔在面前,等着我的答案!

    警車鳴笛的聲音由遠而近,我知道許鈺報警了,警察馬上就要來了。我接下來的命運似乎又註定了,上一次是過失傷害罪,這一次呢?

    故意殺人?

    那麼,涼博川,你就帶着真相和我一起悔恨痛苦吧!

    “顧涼笙……她把顧涼笙弄沒了……”蒼白的脣輕輕地開闔,聲音細如蚊蠅。

    涼博川不明所以的擡頭望着我,眼底的疑問越來越深。

    就在這時,三四輛警車停到了我們的面前,許鈺從警車裏出來後,指着我:“就是她,你們快把她抓起來。”

    而後,一羣特警從警車裏跑了出來,圍着我和涼博川。

    “銬上手銬帶走,你們兩個去把證據收集起來,走廊裏的監控別忘了拷貝。這位先生,你的手受傷了,要不要先去醫院包紮一下。放心,犯罪嫌疑人已經被我們控制了……”

    涼博川推開了想要替他包紮的警察,而是跟着我上了同一輛警車。

    到達警察局以後,陳局聽到涼博川到了局裏,晚飯都沒喫就往局裏趕。問清楚情況後,陳局臉色怪異的很,看着我更是嘆息加嘆息:“顧念,你怎麼回事?不是剛放出來嗎?怎麼又出事……”

    我面無表情的看着陳局:“要怎麼樣隨意了……”

    陳局一臉爲難,不懂這事情到底該如何處理了,他走到涼博川面前,低眉恭敬的發了一支菸給涼博川以後,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涼先生,這事你看……”

    男人接過陳局遞過來的煙,點燃吸了一口後:“你們都出去,我和她單獨談談,還有許鈺先給我看管起來。”

    陳局一臉莫名其妙,這許鈺不是受害人嗎?怎麼反過來需要看管了?

    不過,涼博川他可得罪不起,暫時先照他說的辦吧:“好的,涼先生,我這就吩咐下去。”

    陳局出去以後,涼博川坐在了沙發椅子上,將手裏的菸頭熄滅了。幽黑深暗的眸子望着我開口:“顧涼笙是誰?”

    我知道他會問什麼,既然提起了,我就沒想過要去隱瞞。

    孩子,是我們兩個人的骨血,既然沒有了,做父親的也該知道,曾經有個可愛的小傢伙存在過。

    這是上天對我的懲罰,也是對涼博川的懲罰!

    想到此,我伸出手從脖子裏,將那根存放着涼笙照片的項鍊取了下來,遞給了面前審視着我的男人。

    “他和我分開的時候才三個月大,性格像你,堅韌要強,從生下來那個時候開始,很少會哇哇大哭。我帶着他三個月,那段時間是我入獄以來最幸福的時光,我看着他一點點的長大,想着,等出獄以後,我未來的生活,有這個小傢伙就足夠了……”

    我輕輕地回憶起當年的場景,聲音平靜的,起伏的情緒剋制着。而涼博川在聽到我的內容後,驚駭的瞪着我,下一秒他打開手心底的項鍊,看着裏面的那張嬰兒時期的大頭照。

    “我多想把他一直留在身邊,哪怕要我付出所有,哪怕將來少活幾十年我也願意。可是監獄不允許我留着這個小傢伙,我必須與他分開,爲了將來能相聚。孩子走的那一天,哭的嗓子都啞了,抱着我的手,死活都不願意放開,那個時候,我的心痛得都快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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