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說是落寞,不如說是神色不安!
“顧安姐……出什麼事兒了嗎?”我開口詢問道。
顧安強裝着淡然的表情,與之前一般,笑容熠熠的面對我:“我能有什麼事兒,這個週末,小兔子想去遊樂園,我一個人帶着孩子也是去,不如到時候你和涼笙一起組個隊吧。”
我點了點頭,答應了。可瞧着顧安強顏歡笑的樣子,我知道她一定是遇到了什麼事兒,只是不願與我開口。
會是什麼事兒呢?
我下意識的將眸光投向小兔子的身上,這種時候,對顧安來說最重要的應該就是那個孩子吧。
會是孩子的問題嗎?
晚上,回去的路上,我和涼笙提了提,想從孩子嘴裏套套看話。
“你在大姨家住了兩天,最近大姨沒出什麼事兒吧?”
回程的路上,是我開的車,而小傢伙這會兒不情不願的被老爸抱在懷裏,噘着小嘴一臉嫌棄的表情。
“大姨能出什麼事兒,還不是因爲小兔子。”涼笙掰開男人的手掌,挪回到自己兒童座椅上,繼續道:“小兔子的親爸找到大姨了,要把小兔子要回去。”
聽着小傢伙嘴裏說的,我手抖了抖,一腳踩了剎車,靠路邊停穩當後,立馬扭頭盯着涼笙驚呼道:“你說什麼,小兔子親爸要把孩子要回去?什麼時候的事兒?”
小傢伙攤了攤手,一臉迷茫……
聽到這兒,我急忙調轉了車子方向,往顧安家又開了回去。
我必須去問清楚怎麼回事,不然今晚別想有個安穩覺睡。
孩子對母親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哪怕不是親生的,養在身邊久了,感情也是抹不掉的。何況顧安的情況特殊,她把一切希望都寄託在了孩子身上,不能想象,若是沒了小兔子,顧安會變成什麼樣。
我心慌的,車開的飛快,很快就到了顧安住的小區樓下。
剛停穩車,想開車門下來的時候,就看到顧安從樓梯裏衝了出來,神色驚恐不安的。我趕忙追了上前,眼瞧着顧安站在一輛法拉利車旁,輕輕地扣了扣車窗。
我靠近了幾步,當看到那輛法拉利的車牌時,我感覺自己老眼昏花了。那輛四個六尾號的車牌,在涼城僅此一輛,不說遠的,今日我還親眼見到過這輛車以及這輛車的……車主。
容凌!
顧安敲了敲車窗後沒多久,容凌就從車裏走了出來。然後就看到顧安開口說了些什麼,容凌沉默着臉,搖了搖頭。
緊接着,讓我痛心的一幕出現,顧安突然衝着容凌跪了下來,拽着他的褲腳管哭求着。隔得遠,我隱隱約約的只聽到‘孩子,小兔子,求你放過’這些斷斷續續的話語。
難道,小兔子的親生父親會是容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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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個可能性,我心一下子涼了,若真的是容凌,顧安能留下孩子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和這種人爭奪撫養權,基本就是以卵擊石,一點卵用都沒有!
靠得近了,我這才聽清楚了顧安與容凌兩人的對話。
“我求求你了,我不能沒有孩子,小兔子就是我的命,你想要怎麼樣都行,放過我的孩子吧。”
容凌面色不變,依舊是那副冷淡的要死的表情:“顧女士,我很感謝你收養了囡囡四年,可她應該回歸到屬於她的家庭裏。”
“不行……我不能沒有這個孩子,她是我的命啊,我求你了,你那麼有錢,以後有的是女人替你生孩子,可我只有這個孩子了。”
我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的顧安,低頭祈求的姿態,婆娑着背影,顫抖着跪伏在別人的腳下。
可即使這番可憐的姿態,站在她面前的男人依舊沒有心軟,一臉淡漠的:“你養囡囡這四年,我會給你五百萬報酬,孩子我明天會讓人來接走。”
聽到此,我再也忍不下去了,從車背後衝出來,拉起顧安怒對着容凌:“你要不要臉,當初把孩子弄丟,是我姐好心撫養長大,你如今想要回去就要回去?我告訴你,想都別想……”
見到我扶着顧安,容凌那張臉上表情終於變了:“你們是姐妹?”
我冷笑一聲,將顧安護在身後:“沒錯,我姐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只要有我在,你就別想帶走孩子。”
這時,涼博川走到我的身邊,蹙着眉看着容凌冷聲問道:“怎麼回事。”
事情都到了這個份上,大家就把話攤開了講,能解決的就協商解決。
找了一處環境比較好的咖啡館,我們四人冷靜的坐着,將這件事情來龍去脈講明瞭。
“容凌,小兔子是你的孩子?”涼博川凝重着臉色,對着面前的男人發問道。
容凌右手敲擊着桌面,考慮了片刻後回答:“不是。”
隨後,容凌解釋了小兔子的身世!容家到容凌這一代嫡系子孫也就剩下容凌以及他的親弟弟容佑,而容佑在四年多前出意外去世了,小兔子是容佑留在世上唯一的骨血,當年小兔子的親生母親得知容佑意外猝死,精神受不住打擊瘋了,當天晚上就瘋癲的從家裏跑了出去。等容家人找到她的時候,肚子裏的孩子已經出生了,可她因爲精神失常,說不清把孩子弄丟到哪兒了。
兜兜轉轉四年多時間,容家人才把小兔子找到。
聽到這裏,我不禁唏噓不已,沒想到小兔子身世有這麼多波折在裏頭。可就這麼把孩子要回去,以後孩子不是註定過無父無母的日子?
“容凌,你們太自私了,我姐對小兔子視如己出,你把孩子接回去,難得準備讓孩子無父無母的長大?未免太殘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