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當時的我，意氣風發，正值慕容家快速發展的時候，對於這些，我沒有過多的理會，只知奮戰殺敵，忠心爲國！可是，慕容家的快速發展壯大，還是使得皇城產生了戒備之心，甚至，欲要對我慕容家下手！”
說到此處，慕容旭自嘲的笑了笑，雙眼之中歉疚之色，更加明顯，甚至，還微微轉頭，看了一眼人羣之中如明日之星一般的慕容戰。
此時的莫凡，並沒有開口說些什麼，只是靜靜的聽着，有些時候，做一個安靜的聆聽者，似乎更好一些，慕容旭的幾句話，自然也吊起了他的好奇心，急切想要知道發生了什麼。
“不過，就在那一段時間，平日裏乖巧聽話，聰明伶俐的戰兒，卻開始惹事生非，整日遊手好閒，從不修煉，就算修煉，表現出來的天賦也是極差極差！”
“之後，短短數月之間，戰兒便爲慕容家帶來個各種各樣的麻煩，鬧得整個青雲城，雞飛狗跳，同時，他紈絝子弟，廢物之名，也徹底坐實了”
“當時毫不知情的我，更是連番處罰戰兒，甚至還放出了當年那可笑的話！現在，着實是追悔莫及啊！戰兒犧牲了自己，救下了整個慕容家，而我，卻被矇在鼓裏。”
說到此處，慕容旭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臉上的歉疚之色更是毫無掩飾，雙眼之中有淚光閃動，說話的語氣，都有些哽咽。
“如此說來，當年，是慕容戰察覺了皇城的不對勁，於是，主動將自己僞裝起來，隱瞞了一切，隱瞞了所有人，自己一個人承受了所有的一切？”
只是，聽到這些話，莫凡已經是震驚的瞪大了眼睛，待慕容旭略微平復之後，才難以置信的開口。
若是按照時間推算的話，當年的慕容戰，僅僅只有十幾歲而已，那時的他，竟有如此頭腦？莫凡怎能不震驚。
“嗯，算是如此吧！據戰兒所說，當年，他誤闖慕容家老祖潛修之地，更是莫名其妙的進入了洞府之內，經過老祖一番提點，纔將自己僞裝起來！”
“可是，無論如何，戰兒數十年來，一直在默默的承受着這一切，承受着所有人的辱罵，承受着所有人的嘲笑！我……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彌補我所犯下的過錯！”
“我慕容旭這一生，從來不覺得虧欠任何人，可是對於戰兒，我虧欠太多、太多了！”
話音落地，慕容旭已經是老淚縱橫，似乎可以想象慕容戰曾經所承受的一切，一時之間，心中愧疚之感，久久無法散去。
要知道，慕容戰有着極強的修煉天賦，有着極爲聰明的頭腦，可是卻偏偏要僞裝成一個修煉天賦極差，腦袋極爲不靈光的笨蛋，可絕非易事。
更何況，還要承受來自外界，來自慕容家內部的各種各樣的辱罵、指責！可是，慕容戰堅持下來了，不僅如此，他還瞞過了所有人，包括慕容旭，包括歐陽振宇，包括青雲城的所有人！
這是一種毅力，更是一種頭腦，也是一種執念！
聽着這一切，莫凡的臉色也是凝重了下
“對了，慕容家主，昨日救我的兩名實力極強的黑衣人，他們是什麼人？”
忽然之間，莫凡又想到了那兩名黑衣人，一時沒忍住，再次開口。
“他們本不是我慕容家人，當年，機緣巧合之下，我慕容家老祖以祕法救下了這兩人，將他們體內的傷勢封印，若不動用元力，便可待壽命耗盡自然老去。”
“原本，這兩人是老祖用來暗中守護慕容家的，只是，當時事出緊急，戰兒知道只有你能救我性命，於是便將兩人派出，將你救下，他們兩人也因再次動用元力而死去。”
“洞府之中，戰兒之所以沒有向你透露身份，是因爲他想要試探你一番，看你在沒有任何幫助，明知不是趙家對手的情況下，是否會爲了冰兒，而再回青雲城。當然，你最後的做法，也正如他所猜測一般。”
數息之間，慕容旭倒也是調整了自己的情緒，雙眼又重新恢復了明亮，耐心的向莫凡解說着。
“可是，他怎麼知道我會來青雲城？如果，我沒來呢？”
一邊聽，莫凡一邊點了點頭，不過，忽然之間，另外一個問題涌上心頭，幾乎沒有任何考慮，他便問了出來。
當時他來青雲城，可是他自己臨時決定的，按照他原本的計劃，谷豐城便是他的最後一站，處理完之後，便會趕回玄神宗的。
他之所以來青雲城，是因爲得知谷豐城距離青雲城並不算太遠，所以才臨時起意，打算來青雲城遊玩一番，順便打聽一下慕容冰冰匆忙離開的原因。
此時，忽然想到，若是當初自己沒有想到要來青雲城，那麼，慕容戰又該如何尋找自己？要知道，當時的自己可並沒有在玄神宗，而是外出除魔，天大地大，想要找一個人，可沒那麼容易。
“不！他並不知道你會來青雲城，你來青雲城，對他來說，也是意外之喜！救你，然後救我的計劃，都是他臨時安排的，也許，這一切都是天註定吧。”
果然，慕容旭當即搖了搖頭，臉色也是略顯嚴肅，略微停頓了一下之後，纔再次開口道：“若你當時沒有來，今日之事，仍舊會發生，只不過，唯一不同的是，我將無法看到這一切，我將永遠不知道戰兒爲慕容家所付出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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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聽到這裏，莫凡再次微微一愣，忽然之間，想明白了所有一切的事情。
當初，他剛剛進入青雲城，路過清風齋，所遇到的的事情，恐怕是慕容戰發現自己來到青雲城之後，專門爲自己安排設計，難怪在當時他便覺得所有一切有些怪異。
“呵呵……”
良久，莫凡微微擡頭看了一眼人羣中的慕容戰，咧了咧嘴，自嘲的笑了笑，他曾見過慕容戰兩次，可惜，卻沒有看出任何蛛絲馬跡，不得不說，他的僞裝，很完美！
至此，他心中的迷霧，逐漸散開，可是，他卻仍然覺得有些虛幻，一個人人皆知的紈絝子弟，竟然能佈下如此的彌天大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