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他那樣武斷,那樣的沒有一點人情,這哪是我認識的祈向潮,雖然祈向潮也霸道,但他從來不會這樣不分青紅皁白的就指責人。

    所以,他不是我的祈向潮,哪怕他長着和祈向潮一樣的臉。

    疼痛讓我清醒,也讓我心底的難受氾濫......

    “你憑什麼懷疑你知道真相嗎,你就懷疑”我站起身來,雖然我的身高在他面前矮了一截,但我第一次覺得我不矮,在他這種人面前我是高大的。

    秦燱似乎沒料到我會反駁,眉頭皺了起來,而他這個動作也與祈向潮像極了,可是越像讓我覺得生氣,憑什麼一樣的人,素質上卻差這麼大呢

    而一邊的警察和醫生看我的目光卻多了抹驚訝,似乎秦燱這種高高在上的人,是從來無人敢指責和忤逆的。

    “我原以爲成功的秦先生是個素養高的人,現在看來也不過就是個和潑痞無賴無異的有眼無珠的小人”我沒有理會異樣的目光和秦燱的怒意,繼續罵他。

    這下他徹底的黑了臉,看着他的怒意升騰,我沒有一點害怕,反而更直的梗起了脖子,“秦燱我告訴你,我沒有傷害你的母親,相反是我救了她,我是她的救命恩人,如果你不信,可以調監控,對了,我坐的車裏還有行車記錄儀,都能爲了證明清白。”

    說到這裏,我換了口氣,“既然你來了,我的責任也到此爲止了,我現在要回去,而且我可以告訴你,我住在登海酒店8136號房,如果你有證據證明我傷害了你的母親,可以隨時讓警察把我帶走”

    說完,我直接直梗梗的走了,就連警察也怔愣的沒有說話,大概在他們的記憶裏,從來沒有人像我一樣的對駁過秦燱吧。

    在這一點上,這個秦燱與祈向潮很相似,大概是因爲他們都是太成功,成功到不敢讓人說不,有時錯的也成了理所當然。

    “阿燱,伯母怎麼了我剛聽到消息”一道身影急匆匆而來,正是童汐。

    不過,她並沒有看到我,而是直奔着秦燱跑了過去,一下子抱住他。

    秦燱沒有推開她,反而摟住了她的腰,兩個人的動作親暱而自然,一看就是恩愛的情侶。

    上次,我撞了童汐的時候,就見識過秦燱對她的寵溺,如今看來,這樣的恩寵更不像是做秀的。

    這個事實讓我再次清醒,他不是祈向潮,因爲我的祈向潮只會寵我

    想到這個,我的胸口悶悶一疼,我收回目光,進了電梯,電梯門緩緩關上,而我挺直的脊背頓時便軟了下來,然後就是委屈氾濫。

    此刻,除了被秦燱和童汐的甜蜜刺激,我還體會到了那種好心人做好事被冤枉的滋味了,也難怪很多人現在遇到受傷的老人和孩子都不敢攙扶了。

    不過雖然氣憤難過,但我並不後悔,如果我早知道會是這樣,我還是會照做。

    最關鍵的是我救的人是秦燱的母親,是那個長的和我愛的人一模一樣的母親。

    雖然我討厭秦燱那種狂妄自大,雖然我清楚秦燱不是祈向潮,但因爲他的那張臉,我對他還是有種莫明的親切感,好像怎麼也割捨不斷。

    “這位女士你等一下”我下了電梯,剛走到醫院走廊,反應慢了半拍的警察追上我。

    “還有什麼事嗎”我看着他們,不卑不亢,因爲我沒做虧心事,我坦坦蕩蕩。

    “有些事,我們需要跟你做個記錄,至於事實的真相,我們會取證調查,請你配合一下”警察對我的態度竟然十分的客氣,我想這與我懟秦燱有關吧。

    其實不是所有的人都想唯唯諾諾於誰,只是往往自己所處的立場讓自己身不由己,而我開懟了秦燱,恰好替他們抒出了心中的不敢。

    “好的”這是正常的程序,我沒有不配合的理由。

    我隨着他們來到了醫院的警衛室,他們有答必問的配合了調查,並把我當時看到的情況告訴了他們,順便也說了三天前的晚上自己遭遇搶劫的事,同時給他們展示了我身上的傷。

    “算上你這件被搶事件,這已經是我們這一個月內接收的第七起搶劫事件了,我們會盡快抓捕這個嫌犯,”警察的話讓我有些意外,看來受害的還有其他人。

    想想這個搶東西的人也是可惡至極,除了搶了東西,還會讓人受傷,傷的像我這樣受皮肉之苦,重的就像是秦燱的母親,生死不明。

    “歐女士,剛纔你說你的行車記錄儀上有記錄內容,需要給我們提供一下”警察又問我。

    “這個可以,但是車子不在我這裏,”我給他們解釋了一通,他們說會聯繫漸康去取車子裏的行車記錄儀。

    “歐女士,在事情調查清楚之前,你暫時不能離開南陽”配合

    警察調查完一切,他們對我說。

    我只能點頭,不過考慮我的安全問題,他們用警車把我送回了酒店,這讓我在來南陽之後,第二次感覺到了人情的溫暖,第一次當然是給我蘋果喫的那個水果攤大哥。

    我一進酒店的房間,電話就響了,是小池打來的,一開口就問,“你怎麼纔回來我打了好幾次電話都沒人接。”

    “我剛回來,你下飛機了”我問他。

    “嗯,馬上就到醫院了”他說。

    “我這邊沒事,你不用擔心我”我不想讓他爲我擔心。

    “傷者的家屬找到了”小池又問我。

    想到秦燱那張冷臉,我怕小池擔心,更怕說出是那個人,小池會胡思亂想,我只對他回道:“找到了,不然我也不能回酒店來啊。”

    “那她的家人說什麼沒有沒有懷疑是我們撞傷的她吧”小池的問話讓我想起秦燱對我的指責。

    不過我怎麼能告訴小池,他母親什麼情況還不知道,我不能再讓他爲我分心了。

    於是對他說道:“沒有這個社會還是正能量的人多”

    “那就好”小池似乎鬆了口氣,“那你明天回來吧,我讓漸康的司機明天一早去酒店接你,送你回來”

    因爲我沒有了身份資料,所以我不能坐飛機和火車,只能專車送了。

    可是想到警察最後對我說的話,我便對小池說道:“明天還不行,今天見到警察了,他們說是那個搶劫犯已經作案七起了,有一些事需要我配合做個調查,再說了那個傷者也不知道什麼情況,我想明天再去看看她。”

    小池沉默,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可我大概也知道他在想什麼,於是說道:“你別多想,我真沒有再去找秦燱的想法,我真的只是配合警察調查,如果不信你可以問你的朋友,警察要去車上取行車記錄儀的。”

    “我知道了,那你小心一點,有什麼事隨時跟我聯繫”小池囑咐,而恰好這時我聽到了他那邊傳來救護車的聲音。

    “你到醫院了吧趕緊去看看你母親,我沒事的”我催促完他,就掛了電話,然後緩緩的坐到了牀上,而秦燱那冰冷指着我的一幕又浮現在眼前。

    現在想想,心真的不好受

    我澡也沒洗,就那樣倒在牀上睡着了,直到我被門鈴聲音吵醒

    我揉了揉眼睛,看了眼窗外,只見外面一片漆黑,這天還沒亮,是誰敲門啊

    一股子警惕由然而升,我又看了眼牆壁上的時鐘,時針指在兩點半上。

    這應該算是午夜的門鈴聲吧

    儘管我知道這世上無鬼無神,可一股子駭然還是瞬間讓我頭皮發麻,我沒有動,也沒有迴應,我甚至對自己說,可能是誰不小心按錯了門鈴。

    可是我錯了,門鈴一直在響,大有我不開門,會一直按下去的感覺。

    我只得起身,並把房間內的燈都打開,我小心的走到門口,問道:“誰”

    “歐女士,我是秦燱先生的助理,”外面的迴應,讓我懵愣了一會。

    秦燱的助理,半夜來找我

    “是這樣的歐女士,我們秦先生的母親醒了,她要見你”外面助理的話讓我愣了。

    見我見我幹嘛難不成也要和她兒子一樣冤枉是我撞了她

    我在心底腹誹完便說道:“現在是半夜,明天吧,明天我會去看望她的。”

    “歐女士,你打開門好嗎這樣說話太不方便了,”助理對我說。

    “不好意思,太晚了不方便,你請回吧,我明天會去醫院的”

    “歐女士,我們秦先生讓我務必請你過去一趟”秦燱的助理把秦燱搬了出來。

    他不提秦燱還好,一提他我骨子裏那股子執拗一下子上來了,“誰請我,我也不會去的你現在請回吧,也不要再按門鈴了,否則我會打電話給前臺,告你騷擾”。

    說完,我便回到牀上,我的恐嚇很有用,那個助理沒敢再按門,我躺了一會後,慢慢的又睡着了。

    可是這時,我又聽到了門鈴聲,我惱火的直接翻了個身,拉上被子蒙上頭......

    門鈴,我也不知道響了多久,在我以爲對方放棄的時候,結果,我房間的電話又響了

    我火了,騰的坐起身來抓起電話,對着那邊吼道:“這大半夜的還讓人睡不睡覺了”

    “開門,跟我去醫院”那邊傳來清冷又熟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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