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燱是祈向潮
秦燱不是祈向潮
秦燱是祈向潮
他是
他不是
是
不是
......
我的腦子像是被施了蠱一樣,兩個不同的聲音反反覆覆,我本就脹暈的頭,在這樣的折磨裏越來越痛,最終我再也受不住。
“啊”我一下子抱住頭,揪住自己的頭髮,發出痛苦的低嚎。
“你怎麼了”身邊,秦燱的聲音響起,淡淡的。
而他的聲音就像是一個導火索,將我心底積壓的火山點爆,我鬆開自己看向他,而恰好這時他也看着我。
那眼神,是我陌生的
可是這個人卻又是我熟悉的
陌生又熟悉,我真的要快被折磨瘋了,雖然我試圖也強迫自己放下,可是隻要一點關於他的風吹草動,便會燃起我心中那點點星火。
好吧
我承認我終還是做不到,之前的我強迫讓自己怨恨祈向潮,可是當看到秦燱這張和他一樣的臉,我就是無法忘記那個鑑定。
他們是一個人,一個人啊
可爲什麼是一個人,卻對我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態度
他是被挖了心,還是被換了腦
不然,怎麼能將最親密的我,當然完全陌生的人呢
他是怎麼做到的
爲什麼我就做不到
我討厭這樣的沒出息的自己,可我又控制不住,我也不想再去做沒有結果的試探,我現在只想要一個答案是或不是
在這個念頭的驅使下,我的手一下子擡起,就揪住了秦燱的衣領,他似乎沒料到我會有這樣的動作,整個人被我拽的身子前傾,幾乎貼上我的臉。
沒等他做出反抗的動作,我便低吼問道:“告訴我,你是誰你究竟是誰”
我的動作還有這一聲吼,讓前座開車的司機驚住,所以車子也隨之一顫,而這時被我揪着的秦燱卻呵了聲:“開你的車”
“對不起,秦先生”司機低低道歉,然後專注開車,再也不敢往後看一眼。
“鬆手”秦燱的臉色十分不好看,如蒙了一層寒冰,他的周身更是向外散發的冷氣,幾乎讓車廂結冰
可是比起他的冷,我卻火漿奔流,我的火是抓狂的急躁之火,是他對我冷漠無情的怒火,還有對他拋棄我的怨恨之火。
他的冰與我的火就這樣在空氣中交集,碰撞......
“你究竟是誰”我看着他的眼睛,再次質問。
他沉默不語,我冷笑一聲,“秦燱,你爲什麼不敢回答我,爲什麼”
問出這話時,我揪着他衣領的手更緊了,我幾乎貼上他的臉,“你是又像之前有一樣有什麼難言的苦衷嗎”
“還是你已經厭倦我了對了,你應該是因爲現在喜歡的那個女人”我大概是醉了,都語無倫次了。
“呵”
“你知道嗎你喜歡的那個女人,她其實並不愛你,她愛的另有其人,她還找過
我,要我,要我,”我戳着自己的胸口,“要我配合她,讓你做對不起她的事,然後她就能借你犯的錯誤和她的心愛的男人雙宿雙飛”
“是和別的男人雙宿雙飛,你被戴綠帽子了,”我又指着他。
痛意,讓我有瞬間的清醒,而這清醒是更深的疼痛
“我沒醉”我吼出這三個字的時候,另一隻手也隨之出去,重重的甩在他的臉上。
這一聲,在靜寂的車廂內無比的響,我再次感覺到車子顫了下,大概司機是被嚇到了吧。
而我這一刻,也微微的失怔了,就那樣看着他,可是看着看着,我竟看到他的鼻子流血了......
我先是沒反應過來,直到血滴落下的啪噠響起,我才意識到什麼,“你......”
秦燱這時抽過紙巾,十分淡定的捂住了鼻子,司機也從後視鏡裏看到了,“先生,你流血了,我送你去醫院。”
“不用”秦燱拒絕了,然後說了句,“前面停車”
司機找了個停車點,將車停下,秦燱拉開車門下了車,但他一直用紙巾捂着鼻子。
“把她送到秦家酒店,去前臺就提我,”秦燱因爲捂着鼻子,說話有幾分鼻音,說到這裏,瞥了我一眼,又對司機說:“務必送到房間。”
這個時候了,他還沒有忘記他母親的囑咐,他還真是孝順的兒子。
此刻,我雖然想說什麼,似乎又不知該說什麼,我就看樣看着在車開走後,他消失在我的視線裏。
直到看不見他,我才收回目光,然後端看着那隻打過他的手,眼皮重重的跳了兩下。
我被送到了酒店,送進了房間,我眼前閃過這一天所有與秦燱的交集,最後是他流血的樣子......
我就那樣睡着了,然後做夢了,這次夢到的人是秦燱,無比清楚,不像從前秦燱和祈向潮交替着在我夢裏,擾我的很亂。
夢裏的秦燱一臉是血,而且鼻子的血一直往外流,十分的嚇人。
“爲什麼要打我爲什麼打我”
夢裏,一臉是血的他就這樣冷冷的問我,我看着他的樣子十分的害怕,我就四處逃竄閃躲,可是不論我怎麼躲秦燱總是能出現在我的面前。
我轉身又想逃,卻看到了童汐,她一雙眼睛血紅的看着我,“你還我阿燱,還我阿燱......”
“啊”
我叫了一聲,從夢裏醒來,然後摸了下頭,竟然一頭的冷汗。
我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做這種可怕的夢,但我還是記得自己甩過秦燱的一巴掌,記得他流了血。
想到這個,我很想給他打個電話,可是看了看時間,又想想他那冰冷的樣子,我最終沒有。
酒的後勁很足,我雖然短暫的被嚇醒,但過了一會又睡着了,這一次我沒有再做夢,睡的很沉,直到我的房門被敲響。
與上次不同,這次外面的天是亮的
我看了眼時間,已經是上午十點,我沒想到這一覺我會睡這麼久。
我揉了下隱隱疼痛的太陽穴,起身去開了門,可我沒想到來人竟然是童汐
看到她的剎那,我的第一感覺就是秦燱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