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祈先生,不娶別撩 >第349章 還想撓人呢
    我幾乎呆了,孫振海的事還沒處理,母親的眼睛還不知如何,現在我最需要人在身邊的時候,祈向潮又要被帶走,一時之間,我就像是被丟到了一個人際罕至的沙漠,無助而恐慌。

    這些日子以來,都是祈向潮陪在我身邊,不論有什麼事,都是他替我擋着扛着,這讓我幾乎都喪失了應對這一切困難的能力。

    而這時祈匡業找上了我,他很直接開門見山的就對我說:“歐洛,祈家的財產我們對半分,所有的事我給你擺平。”

    其實他沒來之前,我就猜到了一切有可能是他搗的鬼,可沒想到他會爲了錢竟然將人性泯滅到如此程度。

    “只要一半,不是全部”我咬牙,笑着問他。

    “不要全部,你和小潮也要生活,而且還要養兩個孩子,我這個做長輩的,還是有同情心的,”祈匡業的話真是噁心的我差點就吐在當場。

    “同情心”我重複了他最無恥的三個字,爾後冷問,“你有嗎你有心嗎”

    祈匡業被我問的臉色有些難堪,“歐洛......”

    “祈匡業你就是個沒心沒肺的王八蛋,就算有心,也是狼心狗肺”我再也無法遏制心底的憤怒,對他破口大罵。

    “你,你怎麼罵人”祈匡業似乎沒料到我竟有如此潑婦的一面。

    “罵人”我冷笑,然後袖子一擼,“我還想撓人呢”

    一聽這話,祈匡業立即嚇的後退兩步,手衝我指着,“歐洛你太放肆了,你目無尊長,你......”

    “祈匡業,我今天就告訴,祈家的錢我一毛一分都不會給你,我就是給大路上的乞丐,也輪不到你,你不是會告嗎那你儘管去告,”他向後退,我便往前走,手指幾乎直戳他的鼻尖。

    祈匡業應該是沒料到我會這麼潑,一時間有些應付不過來,而我積壓在心底的怒意,完全被他激了起來,想到被他逼死的孫振海,我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

    “祈匡業,孫振海的死,是你逼的,我現在要你爲他償命”

    “你想幹嘛”祈匡業害怕了

    “我要你去死”我推着他往後,而他的身後就是玻璃露臺。

    “我沒有逼死他,是他自己想死的,我只是威脅他幫我勸你,否則就會揭穿他當年的行爲,可是我沒想到他會去死”祈匡業一邊扯着我的手,一邊對我解釋。

    “歐洛,你別激動,我去撤訴,我撤訴還不行嗎”祈匡業在被逼到露臺時,嚇的幾乎對我跪地求饒。

    “這話可是你說的,”這時,我的身後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何菲走了過來,伸手將我拉開,她晃了晃手裏的手機,“祈匡業,你的話我都錄音了,就憑這個你完全可以以恐嚇脅迫罪而喫官司。”

    祈匡業看着何菲愣住,不過她理都沒理他,而是攬着我走了,好一會我才從激動的情愫中平復下來。

    “你怎麼來了”我問何菲。

    她則看着我,“如果我不來,你真的會把他推下去嗎”

    “我纔沒有那麼蠢,爲這種人渣搭上一條命不值,”說着,我也掏出手機,衝着何菲晃了晃。

    我剛纔的激動是真的,但我那樣嚇祈匡業,也是因爲我知道他這個人貪生怕死,我只有嚇倒他,他纔會說出實話。

    何菲衝我一笑,“不錯,我還以爲你是從前那個魯莽衝動的你呢”

    說完,何菲遞給我一個檔案袋,“祈向潮騙保的事,交給我來處理吧。”

    其實關於祈向潮死後的保險賠償,都是小池在操辦,因爲祈向潮活着的時候,沒少因爲人情關係買保險,後來他人不在了,理賠是自然的,現在祈向潮還活着沒死,所以就被當成了騙保。

    我沒想到何菲會知道,我一愣,這時她就對我說道:“關於祈向潮當初的死,我欠一個道歉。”

    她的話完全把我搞糊塗了,何菲拉我坐下,“這話說來話長,不過我就長話短說,當初我告訴你祈向潮已經不在的事時,當時我也把那個死去的人當成了祈向潮,因爲他們太像了,可是當他們dna比對結果出來時,我才發現我錯了,那個人根本不是祈向潮。”

    “那個人叫滕越,是我們的緝毒警的臥底,當時他死的時候,應該是身份暴露了,爲了讓那些毒販害怕,所以就將錯就錯的沒有糾正祈向潮與滕越的身份,甚至對你也沒有說實話。”

    “現在祈向潮爲此喫上官司,我當然不能坐視不管,只要你們把拿到的保費退回,他就不會有任何麻煩了,”何菲說到這裏,握住我的肩膀,“歐洛,對不

    起,當時你那麼傷心,我都看在眼底,卻沒法對你說實話。”

    我沒有說話,因爲她的對不起對現在的我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該流的淚,該傷的心,是任何語言也彌補不了的。

    我不怪她,因爲她有組織有紀律

    至於祈向潮的假死,也讓我看清了自己對他的感情,這世上有很多事,都是在失去後才知道珍貴,而並不是每個人都有失去還能再重新擁有的機會。

    這個誤會,算是給了我這麼一個機會,我應該感謝上天不小心給弄錯了,不是嗎

    “只要你能讓祈向潮平安回來,我就不怪你,”我看着何菲給了她這麼一句話。

    她看着我點點頭,“這是當然。”

    “別答應的這麼爽快,他還有一項罪名,”我提醒何菲。

    她衝我一笑,“如果只是騙保這麼點小事,哪需勞我大駕親自過來”

    聽到她的話,我不安的心終於放下,曾經的我和她像是死敵一樣,可現在我們卻成了朋友,這就是人生的奇妙,沒有什麼不可能,也沒有什麼不可以。

    祈向潮回來的那天,小姨的眼睛也可以拆線了,我和祈向潮等在那裏,可是當醫生要她取下眼睛上的紗布時,小姨叫了暫停。

    “歐洛,在拆開紗布前,我有話要問你,你必須跟我說實話”小姨的嚴肅,讓我有了一股強烈的不安。

    我看了眼祈向潮,他握緊我的手,我走到小姨面前,“媽,您問就是,我一定實話實說。”

    “孫振海去哪了”小姨開口,十分的直接,沒有像以往那樣還不好意思。

    其實這半個月來,小姨也有問過,但都被我給糊弄了過去,可我沒想到,今天這樣的關頭,她又會再提。

    我做了個吞嚥的動作,喉嚨已經開始發澀,在我遲疑的空檔,小姨再次說道:“你說實話吧,我都能接受。”

    一聽這個,我的頭皮都麻了,我再次看向祈向潮,他衝我點頭,而我則不敢的搖頭,然後看向了醫生。

    因爲警察懷疑我和祈向潮對孫振海有誘捐或是逼捐的行爲,他們對醫生也進行了調查,所以醫生已經知道了孫振海爲了給小姨角膜而選擇自殺的事。

    我現在看着醫生,是想徵詢他的意見,我怕我說出實話,會讓小姨受不了刺激。

    “歐女士,我們還是先給你拆紗布看看眼睛,這個問題等會你們再談,可以嗎”醫生這時替我開口勸解。

    “歐洛,你如果不說,這個紗布我就不拆,就算眼睛復明了,我也一樣能讓它殘掉”小姨的聲音十分的平靜,也很幽冷。

    而且她威脅我,我被嚇住,立即回道:“不要,我說”

    這幾個字出口時,病房裏的氣氛陷入了一股子凝滯中,我深了口氣,緩緩的張開嘴:“他,不在了.......”

    我從來沒覺得說一句話是這麼困難的事,這幾個字幾乎用盡了我所有的力氣。

    我話音落下,就感覺到小姨平放在被子上的手指一下子縮了起來,幾秒後,她再次開口:“什麼時候的事”

    “半個月前”我如實回答。

    “是怎麼不在的”小姨繼續對我追問。

    而這個問題,讓我一下子又爲了難,小姨這時眼睛閉了閉,狠戾的吼了一個字:“說”

    我使勁的咬了下嘴脣,吐出兩個字:“車禍”

    小姨在聽到這兩個字時,整個人身子一顫,“媽”

    我上前扶住她,這一刻我才發覺她身上的肌肉繃的好緊,還沒拆紗布的小姨這時微微動了動臉,一副看着我的架勢,然後擡手指了指她的眼睛,“這是他的,對不對”

    一聽這話,酸楚頓時涌我的鼻尖,我再也無法開口,祈向潮走過來,把我的臉壓入他的懷裏。

    這時小姨推開我,然後對醫生說道:“拆吧”

    我有些意外,我以爲聽到這個消息的小姨,會哭會失控,可是她沒有,她那麼的平靜,好像她早就知道似的。

    “歐女士,你沒事吧”醫生並沒有貿然給她拆,而是問她。

    “我沒事,”小姨的回答仍是十分的平靜。

    醫生和祈向潮對視了一眼後,便給身後的護士使了個眼色,她擡手關掉房內的大燈,只留一盞壁燈。

    片刻,隨着最後一圈紗布解開,我聽到醫生對小姨說:“你試着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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