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胳膊一彎就準備向後一個肘擊,縱然祝涼臣語氣誘人身材火辣,但是這裏到底是左宜的公寓,怎麼能兩邊都。
更何況在酒吧那一回我就充分感受到了祝涼臣的慾求不滿,這再來一回,或許我又要昏過去。
身後的人傳來悶哼聲,我以爲他會躲開,卻沒成想祝涼臣就算挨我這一下也要抱住我。
看來今夜難以脫身。
就在我快認命放棄掙扎的時候,房間裏傳來了男人的低吼還有一聲清脆的巴掌。
我騰地做了起來,祝涼臣幾乎全裸的軀體就呈現在了被褥外,我無瑕欣賞,左宜怎麼了
就在我手腳並用爬起來的時候,房間的門忽然打開,孫子揚有些血紅的雙眼就那麼盯着我,有些駭人,但我卻是抿嘴憋笑。
五指分明的巴掌印就掛在他的臉上,看來左宜也沒有喫虧,還在屋裏喊我進去陪她。
丟給祝涼臣一個“我贏了”的眼神,刺溜的就鑽進了左宜的房間,她在被窩裏搗鼓着什麼。
而外面祝涼臣也是怒吼了一句“滾”,沒一會兒兩人就走了。
“你怎麼了不是挺喜歡美男的,我還以爲要水到渠成了呢。”
左宜的表情沒有變化,我結婚多年對這方面的話題並不避諱,但她卻是遇人不淑,我本以爲這次和孫子揚能夠上演歡喜冤家結成對的戲碼。
“宋墨,我,我喝醉了喊了句宋墨,孫子揚他就,我就......怎麼辦啊。”
斷斷續續的話雖然沒有辦法表達清楚,可我也能腦補出那個畫面了,酒後二人都是情迷的時候,宋墨又是左宜的魔障,任誰聽見情愛時喊出第三個人,都會出現意外吧。
我皺了皺眉頭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好,縱容外面的世界一天一個樣子,但是人心裏面的歷程依舊緩慢,這麼多年過去了,我終於把嚴格拋下,可對左宜宋墨這一對人,不知話從何起。
過年冷清的時候,我還去舊日的學校裏走了走,景色是一樣的,桌上刻着的人名兒都沒有變,可早已經物是人非了。
如果散了以後能夠和平相處多好,我對嚴格並非無情,閉上眼都能想起昔日的笑臉,可現在既然糾葛不下。
“睡吧,時間會帶走一切。”
說了句很土的話我勸慰着左宜入睡,這一夜我沒有閤眼,原本的睏意和快意都消散不見了,隱隱有些不大對勁,我很少感慨如此之久。
左宜還在面對心裏面宋墨的影子,而我確實被沈知海傳喚到了沈家宅院裏,想必曾經的回憶,任何地方我都願意去走一走,唯獨這裏,巴不得燒掉了纔好。
因爲這個地方就像是童話裏黑暗的森林一樣,一絲粉紅色的回憶也沒有,從進入到現在,我的念頭只有:逃離、逃離。
“這不是來了嗎,過年也不回家,乾脆不要姓沈好了。”
“如果不是我和媽媽的戶口還在這兒,我早就不姓沈了。”
沈知海坐在沙發裏,從我有記憶開始他就沒有樣貌英俊的時候,商人有的大腹便便滿臉油光他只多不少,再加上沈知海這個人的噁心之處,我看見他就想嘔吐。
如果不是他威脅我,我會來這裏到底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說
一句話頂回去之後,我眼觀鼻鼻觀心就是不拿正眼看他,祝涼臣也是商界的大鱷,怎麼就長得和天仙似的呢,差別
左宜聽見我來這裏的時候還攔着我,可是我卻不得不來,沈知海後娶的女人在電話裏告訴我,如果我再不回來一趟,他就會把我媽媽的墓地租金撤了,骨灰給丟了。
戶口、戶口、戶口,都是戶口惹得禍,在知道媽媽死後我就遷出來了,現在還有受制與他,可憐我母親爲我操勞一生,卻死都不得安寧。
“趕緊說,我要把把戶口遷出來了,沈老闆要是捨不得墓地的錢,我可以自己出,給自己積點陰德吧”
“越大越沒個樣子,我把你送去那麼好的學校是幹什麼的”
沈知海看了我一眼,隨即雪茄被他按滅在菸灰缸裏,最後一絲青煙伴隨着“呲”一聲消散而去。
說到學校,我還當真未稀罕過他那處心積慮的安排。
“我知道你現在傍上了祝涼臣不把我放在眼裏了,可我還是要和你說,這個嚴格離婚財產的事情,你也別瞎操心了,他答應了和我談判,你就一分都別要就成。”不等我開口搭理,他倒是自己繼續了。
我一分都不要,聽到這話時,我真巴不得從來沒認識過沈知海這個人:“憑什麼憑你不要臉嗎”
沈知海重咳了幾聲:“沈期是我花錢把你養大的,不要給臉不要臉當初給你的陪嫁最後還不是在沈家,現在我把錢要回來而已。”
給臉不要臉好一個給臉不要臉。
突兀的,我就這麼笑了起來,到後面都無法剋制住自己的動作還有表情,肩膀一聳一聳的,就差笑倒在地。
人死債清,沈知海逼死我的媽媽,還要拿我媽的骨灰威脅我,論不要臉,他是第一,嚴格第二。
沈知海臉色黑的不像樣子,張嘴便是:“我這不是和你商量,如果還敢和嚴格鬧,你這輩子都見不到你媽的骨灰了,我想想放在哪裏合適,要不然隨手撒了吧”
“你敢你他媽還是人嗎”我氣的直接掀桌子偌大的客廳發出迴響。
我原本就笑的通紅的臉,現在連耳尖都通紅,整個人和炸了毛一樣。
“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那個女人的墓地你也可以去看看,你總不想打擾她安息的吧。”
這回輪到沈知海笑了,那噁心又油膩的聲音,直到我走出沈家還在我的耳邊環繞,猶如索命的惡鬼。
我以爲這回要把嚴格逼上絕路了。
嚴格沒錢和媽媽的骨灰,當然是我媽的東西重要了,嚴格算個屁。
但就這麼屈服,我沈期不甘心。
咬緊了牙關我走在路上,這一片富人區連輛出租車都沒有,我得一直走到繁華一點的地方,涼風習習,掛過我耳邊的時候猶如在哭泣。
沈期,你真沒用。
是的,我真沒用,抱緊雙臂我走的快了一些,這回好像沒有別的辦法了,在懟了自己幾句之後,只能無力的接受現實。
“誒喲,上次見你還不是趾高氣昂的,怎麼蔫了哦,我想起來了,嚴格說這回絕對不會讓你拿到錢,我建議他去找沈知海,怎麼就起作用了”
刺耳的聲音傳入耳道,那音色比指甲劃過玻璃還要尖銳難聽,這麼一副破嗓子說話的人,也好不到哪裏去。
“是你。”
我側臉看過去,眼神微微地眯起,曾經我就說過決不允許那我媽媽開玩笑,她幾次三番這麼做,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