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錯愛半生,餘生情淺 >第六十一章:總是愚蠢的
    我從未發現祝涼臣是個如此細心的人,順着他指的地方我擡腿走過去,那是走廊的另一側,房間內並不是想象中的幽暗,但是通透明朗的。

    不管外面黑雲壓境的暴雨,讓整個氣氛有些莫名詭異,牌位前的長明燈亮着,我將燈也給順手打開了。

    我是淨過手來的,咬了咬牙在牌位面前鞠了三個躬,祝涼臣的母親我素未謀面,可二位媽媽的墓地是靠在一起的,我應該給予她尊重。

    將母親的物件放在了桌案上,我給祝涼臣的母親也上了一炷香,希望在另外一個世界的人都能安寧。

    這項步驟沉重而又不是體統,我帶着對死者的敬畏退出了房間,心裏總想着媽媽總要有個歸宿。

    腳步不由得加快,簡單的擦身換過衣服之後,我就坐到了樓下客廳,祝涼臣已經在那裏等我了。

    他頭上還罩着毛巾,一雙有力的眼睛一直看着明亮的屏幕,幽幽的光印的祝涼臣的臉有些陰冷嚴肅。

    今天他出奇的穿了套休閒裝,五分的短褲更襯的他雙腿修長,反觀我都是以保暖爲主,活像個肉包子。

    並不是我不愛漂亮,只是那些衣服都不太像我的風格。

    “不把頭髮擦乾會生病的。”不論如何祝涼臣待我如何,今天他總是爲了我“溼身”的,我僵直着雙手幫他去擦拭頭髮,站在他的身後,連呼吸都不敢太重。

    渾身上下都是肥皂水的香氣,還有一種不知名的味道,總讓我很安心。

    這種曖昧的姿勢並沒有持續多久,祝涼臣就抓住了我的手腕,那溫度讓我都瑟縮了一下,畢竟現在的距離太過近了。

    我害怕祝涼臣會做一些什麼,想把手抽回來:“幹嘛放手了,我不弄了,你自己擦頭髮。”

    其實那時候我的聲音是比較小的,剛剛的事情抽走了我太多的氣力,現在聽起來更是柔軟無骨。

    我清楚地聽見了祝涼臣吞嚥口水的聲音,在室內的粉紅泡泡迅速攀升的同時,他將毛巾一扯,猛然回過頭,抿成直線的嘴脣一張一合:“找到宋墨了。”

    聲音帶着一些沙啞,我心裏一緊,每回那啥之前祝涼臣就是這個反應,宋墨找到了我得趕快去看啊順便躲避一下這個時候。

    心裏就是這麼想,而我的嘴巴比腦子更快,語速都提高了一檔:“在哪兒,我們現在去找,唔。”

    話還沒有說完,我就被祝涼臣的手一扯,他單膝跪靠在沙發上,一手固定着我的腰身,一手把住我的後腦,讓我整個人向他傾倒過去。

    而嘴脣也是被他一低頭精準的擒住,溼潤的空氣還有他靈巧的舌尖在我的脣上輾轉反側。

    不要,現在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祝涼臣,放開我。

    我睜大了眼睛看他,雙手推動祝涼臣的胸膛,做這種事至少不要是現在。

    這次祝涼臣出奇的放過了我,很快就讓我獲得了自由,在我擡手擦嘴的時候,他就已經邁開了優雅的步子向車庫走去,擡擡手示意我跟上。

    不得不說他的背影加上有些痞氣的動作,實在是帥的很,很快我就跟上前去,祝涼臣的開車速度我有數,在這種惡劣的天氣,路上更是暢通無阻,很快就到了宋墨所在的地方。

    這裏是別似天,我和左宜曾經的住處,怎麼會在這裏抓到宋墨

     

    ;祝涼臣爲我打着傘,一隻手也是死死的攬着我的肩膀,沒有一丁點兒雨水落在我的肩頭,替我答疑:“他來這裏的診所買藥,女人用的。”

    前方大雨滂沱之中,正有一個人死死的被壓在地上動彈不得,我走近看過,總算是看清了面目。

    這個人就是宋墨,藥物凌亂的灑落在他身後的路上,腦袋被一衆黑衣人死死的按在地上。

    總算是解氣了一些,我眼瞼微垂,睥睨着他,連走近都不想,冷漠的開口:“霍婕在哪裏”

    黑衣人微微鬆手讓他能夠說話,而撐傘的事情也很快有人代勞,祝涼臣微微上前,站在了我的側前方。

    落在我耳朵裏的只有無盡的雨點聲,拍打在每一個平面上炸響,宋墨死咬着牙關不肯開口。

    “她給你什麼好處雙倍。”輕描淡寫地告訴宋墨,我能給的,霍婕還不一定給的了。

    可他卻是像吃了炸藥一樣,整個人扭動起來,讓人險些抓不住,衝我怒吼着:“你算什麼東西我呸霍婕能幫我把左宜追回來你就知道挑撥離間,這麼多年了你都看不慣我和左宜在一起,還雙倍說你孃的大話”

    面對這樣的人,我已經能冷靜已待了:“左宜和我是好朋友,和霍婕不是,說,還是不說”

    他的堅持落在我的眼裏就是笑話,左宜目睹他和霍婕勾結在一起中傷我,拿走我媽的骨灰盒,他憑什麼以爲左宜還會原諒他

    男人啊,總是愚蠢的。

    想到這兒我的眼睛不禁飄到了祝涼臣的背影上,自己渾身抖了一下,反應過來他並不是普通人。

    逼供問話的事情自然有人代勞,在雨中宋墨很快就冷的打顫,卻還是不肯說出口。

    周圍已經被清場,人影都沒有一個,祝涼臣在這個時候動了,他緩步上前踩在了宋墨的左肩膀上,很快就有人對他道:“最後一次機會說還是不說”

    宋墨死死的瞪着我,眼睛都充血了,我並沒有得罪過他,是他配不上左宜這樣好的姑娘。

    “啊”很快宋墨的臉就扭曲了起來,我看着祝涼臣腿上的肌肉發力,死死的踩住了他的肩膀,痛的宋墨渾身痙攣,卻還是沒有說出口。

    霍婕還是很會忽悠人的,到這樣宋墨都不願意開口,不知道是對左宜有執念,還是因爲別的。

    祝涼臣看宋墨的眼神已經沒有了波瀾,腳輕輕的移了回來,在宋墨表情輕鬆的一瞬間,他猶如君王一樣,緩緩吐字:“卸了它。”擲地有聲,馬上就有人應聲而動。

    在一嗓子慘叫過後,我看見宋墨痛暈了過去,左臂彎曲成了一個詭異的弧度,然後癱軟在地,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事情,我還是有些難以接受,懷着一絲敬畏,看見了祝涼臣毫無波瀾的臉。

    原來他一直都是這樣的一個人,不只是冷漠多金,同樣有着嚴家歷來血腥殘暴的一面。

    或許我對祝涼臣的瞭解並不夠深。

    就在我陷入自己思考的時候,祝涼臣已經替我問出來了話,在宋墨醒之後,毫不費力的問出了住址,人是不想爲了不相干的人再承受第二次痛苦的。

    霍婕身體本來就是在恢復狀態,這麼被暴雨一淋,身上絕對是有症狀出現,宋墨才急急忙忙來買藥。

    站在隔音並不好的公租房門口,我就聽見了霍婕隱隱的呼痛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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