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放嬌在房間裏竄來竄去,我心裏有着無盡的感慨,這個家裏終於不是我一個人了。
放嬌天性就活潑,在經歷了一晚上的修養之後,現在又開始展露本性,像個精靈一樣遊走在這個房子裏,給我帶了一絲人氣兒。
而我則是在想着,什麼時候請個傭人了,這裏一直是我一個人住,所以都是自己動手打理,但放嬌不行,她從小被阿婆照顧大,還剛剛享受過祝涼臣那裏的“貴族”待遇,不能讓她察覺到落差。
我把放嬌帶到了她的房間,簡單安頓之後,就讓她去洗澡,雖然她很不解,可最後還是去了,我也將自己沖洗了一番,換了乾淨的衣服出來。
牽着放嬌的手,我帶她走到了二樓的一處房間,請人看過的方位,這裏安放着媽媽的靈牌。
明亮的房間裏一塵不染,這裏媽媽應該會很喜歡。
我帶着放嬌進來祭拜媽媽,房間是按照祝涼臣那兒設計的,的確比昏暗的環境好上許多,我帶着妹妹給媽媽鄭重的磕頭。
“放嬌,以後你住在家裏可以多陪陪媽媽,她......”
放嬌看着我說不下去,也開始哽咽起來,從記事起媽媽就爲了我犧牲了很多,這裏面還有我的妹妹。
她爲了照顧我,嫁進了沈家,從此之後就沒辦法繼續照顧放嬌了,我見妹妹幾次,可媽媽卻再也沒有看過她。
如今再次見面,已經是陰陽兩隔,我來不及通知放嬌參加葬禮,只能是去了一趟鄉下和她訴說,那天她抱着我哭了很久。
“媽媽。”放嬌匍匐在地上嚎啕大哭,昨天經歷過生死,今天再看見媽媽的牌位,我不禁也有些熱淚盈眶。
逝者已逝,我一定會聽從媽媽的意思,把放嬌好好地帶大。
很快我就帶着放嬌出來了,替她擦乾淨了淚水,就計劃着帶她去宛城的商業中心喫一頓好的,她高興地魂都飛了起來。
可就在我倆這麼開心的時候,家門被人猛然敲響,力氣之大讓我都嚇了一跳,剛一開門,就被人撲在了地上。
要知道我的病還沒有完全好,這麼一推,簡直就是要了我的命。
“好啊你沈期你去救人也不和我說一聲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你個瘋女人”左宜騎在我的身上指着我大罵,但我的眼裏都是笑意。
這世上只有左宜能夠這麼直白的對我表達關心了,我掙扎着坐起來,笑着說:“這不是沒有事嗎”
“沒事我都聽孫子揚說了,你......”左宜的控訴戛然而止,在我驚恐的眼神下迅速的換了一張和煦的臉,對着放嬌柔聲細語的說話:“你是沈期的妹妹吧,真漂亮,我嚇着你了嗎我是她的好朋友,我叫左宜。”
周放嬌明顯就被左宜嚇到了一會兒,但這時候還是結結巴巴的說:“左,左姐姐好。”
“真乖姐姐今天帶你去喫好喫的”說罷就白了我一眼,拉我起來準備出門。
原本的計劃沒有打斷,而是從兩人行變成了五人行,就在我們出門不久,孫子揚也來了,後面還跟着祝涼臣。
放嬌被一羣人寵着,很快就高興了起來,讓我看着心裏也是很舒服的,我很害怕她因爲昨天的事情變得自閉、恐懼,但現在看來,一
切都很好。
左宜在關心着放嬌的生活,還說着要帶她買衣服,而祝涼臣則是和我一樣,更加在意她的學業。
她總要長大,我不可能一輩子養着她。
但即使是這樣,我還是沒有好態度的白了祝涼臣一眼,誰要他管這個事情了:“你今天沒去陪陸名媛”
“沈大小姐,我和你說......”孫子揚看見我發難,立馬停了筷子衝我說話,卻忽然停住了嘴巴,臉上一陣糾結,不用想我也知道是左宜踢了他,桌子下面的空間並不大,我能感覺到。
這事情不需要別人來和我解釋,我想聽祝涼臣說。
“把她安排去c大吧,全國有名的大學,宛城最好的,我可以幫忙安排。”祝涼臣卻完全忽略了我的問題,直接說出了方案,並且帶着詢問的意思,看了一眼放嬌。
c大自然是最好的選擇,我也曾經想過這個事情,只是放嬌的成績一般,要找關係似乎很艱難。
祝涼臣能幫忙自然是最好的,但是我並不像在這個節骨眼上接受,放嬌也算聽話,這個時候怯生生的看了我一眼,詢問我的意見。
“我考慮考慮。”我看着妹妹的眼神,裏面分明有着期冀,她也很嚮往名牌大學,還有宛城的繁榮,甚至眼神深處還有一些害怕。
害怕我把她送回鄉下。
我停了筷子沒了食慾,牽起了放嬌的手,鄭重的開口:“你現在跟着我是最安全的,我不會再把你送走了,學校的事情,我們過兩天再說,好嗎”
柔和的語氣讓放嬌放鬆下來不少,高興地點了點頭,還衝着祝涼臣咧開了一個大大的微笑,看來對他的印象真的不錯。
那可不行,我身邊的人可不能都被祝涼臣攻克了去,我放下手讓放嬌喫飯,隨後操着漫不經心的語氣問道:“你怎麼安排進c大”
“沈期你是不是不看新聞的呀,昨天祝涼臣給c大捐了兩棟樓一個游泳池,還設立了獎學金,現在是c大的金主了。”孫子揚實在是急切的不行,立馬回答了我的話,但這一句話還是戳中了我的痛處。
“我就是不看新聞。”
我冷冷的說了一句,不看新聞我纔不會知道祝涼臣那檔子破事兒呢。
但祝涼臣爲什麼昨天要捐錢難道他昨天救我們回來之後就在替我打算了
場上的氣氛因爲孫子揚說錯了話冷了下來,左宜連續踢了他兩腳,他的表情實在是好看,而祝涼臣似乎也是喫不下東西,放下了筷子。
“我們,我們去看電影啊”左宜看着大家都沒了興致,連忙提議,更是直接攻克了周放嬌,她一同意,我只有同意的份。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來到了電影院,我還在納悶祝涼臣和孫子揚不用上班嗎難道不怕被拍嗎卻在喫完飯之後發現,電影院已經被清過場了。
我們被電影院的人奉爲座上賓的帶了進去,而我則是落後一步和祝涼臣走在了一起。
“等會商場不許清場,放嬌剛剛來,給的太多對她價值觀會有不好的引導。”爲了放嬌的教育我暫時放下了心裏的成見,卻不想祝涼臣就在昏暗的放映廳裏,抓住了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