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錯愛半生,餘生情淺 >第七章:黎明前的夜
    祝涼臣的到來,無疑加重了我的不安,底氣也隨之銳減。

    他不來,或許我還可以從容的做一個批判者,現在卻變得不可能了。

    “小叔,你說什麼?”嚴格顯得很慌張,侷促。

    霍婕擰着眉頭,愣在原地。

    “我不喜歡重複第二遍。嚴格,你做錯了事,就該承擔後果,沈期要和你離婚,然後和我結婚!”祝涼臣一字一句,都不像是在開玩笑。

    我不知道自己怎麼離開酒店的,整個人都像是活在夢中。

    宛城不大,消息很快便不脛而走,沸沸揚揚。

    我和嚴格的離婚官司開庭之前,我被人請到了嚴家老宅。

    祝涼臣不在,自那天他帶我離開酒店將我安頓在他的一處別墅後便幾天都沒有音信。

    嚴老爺子叫嚴凇,此前對我都是極其的和睦和看重,但現在不一樣了。我一踏進他的書房就明顯的感覺到氣氛不對。

    “坐。”他淡淡的透過一副老花鏡看着我。

    我坐在他對面,猶如他的那些子孫們。

    “沈期,嚴家待你不薄,即使你沒有生育能力。”嚴凇說。

    “留我,不過是因爲我對嚴家有用。”這一點整個嚴家都很清楚。

    “染指我的兒子,你覺得我還能留你嗎?”嚴凇將老花鏡摘下,眼睛卻依然的有神,半點不想七十歲高齡的人。

    他年輕的時候便是混黑髮家,只是後面慢慢轉了型,以白遮黑而已。他的那些手段伎倆我太清楚不過,所以我很想和祝涼臣撇清關係,他是嚴凇最得意的兒子。

    現在祝涼臣不在,我無路可走,也根本就走不了。

    當晚,我便被遣送到了非洲的邊陲小鎮。奉命將我送到的人在抵達後,沒收了我的手機,身份證等一切重要物品。

    我必須開始自生自滅的非洲生活。

    我身無分文,更沒有可以證明我身份的東西。嚴老爺子做事向來很絕,嚴格肯定也不會來救我。

    至於祝涼臣,我不知道。

    第一晚我蜷縮在附近的森林裏瑟瑟發抖,生怕隨時會有動物靠近我。

    人不能做錯事,走錯路,要不然一定萬劫不復,現在我就體會到了。

    但我卻一點都不後悔。

    等到第二天晚上的時候,我看着幾個黑人朝我靠近,我開始感覺到了深刻的危機。

    他們操着一口流利的英文,互相交流等下該怎麼和我“玩”。

    我立刻站起來,害怕的慌不擇路。

    但我很快就被追上。

    兩個黑人十分粗魯的將我拉了回去,我大聲的呵斥他們的行爲,用盡所能的去反抗。

    然而當我身上蔽體的衣服都被他們撕碎時,我才知道什麼是絕望。

    我被其中一個黑人束縛住,他們很和諧的商量好,誰先上。

    眼淚從眼角滑落,頭頂是看不到半點光的黑色天空。

    忽然,一道強光射了過來。

    祝涼臣風塵僕僕的站在光影之後。

    他朝我走過來,丟下手裏的光燈便和兩個黑人打了起來。

    我蹬着腳將身子往後縮,緊張不安的將

    被撕爛的衣服重新穿好。

    祝涼臣身手不錯,很快便撩倒了其中一個,他嘴角還殘留着一抹猩紅的血跡,手臂上也到處都是傷。

    我下意識的摸到地上一個大石頭,然後緊緊攥在手裏。

    我站起來的那一刻,祝涼臣也注意到了我的動作。

    視線相接的那一瞬,是所謂的生死交付。

    砰一聲砸下去,黑人應聲倒在地上,被我砸過的地方,鮮血涓涓的流了出來。

    “沒事了,不怕。”祝涼臣一身是血的將我護在他的懷裏,我和他之間,起初有的是牀上之情,再是救命之情。

    就是沒有愛情。

    我也覺得,肯定不會有的。

    我很怕那兩個黑人會死,所以聲音顫抖的指着他們問:“我們叫下救護車,我不想殺人的。”

    祝涼臣鬆開了我,然後點頭說:“好。”

    在非洲休養了幾天,我卻沒有再開口和祝涼臣說一句話。他並沒有向我解釋爲什麼要說我會成爲他的祝太太,更沒有告訴我爲何他會丟下我一個人在別墅不管不顧,直到我被丟到非洲來。

    飛機落地的那一刻,我鬆開了牽着我的那隻手:“祝涼臣,你的設計和權謀裏,我不過是一枚棋子,那天晚上我跟蹤的男人不是你,後來怎麼變成是你的,我都不知道。一切都太複雜了,我想我會找到答案的。但是現在,我只想離你遠遠的。”

    我沈期不傻,要不然怎麼可能在喫人的沈家和嚴家活到現在。

    我以爲祝涼臣會意外,但我在他臉上沒有捕捉到半分因爲計謀被人拆穿的驚訝,憤怒,惶恐。

    我鬆開他的那一刻,便轉而看到迎面而來的警方。

    祝涼臣站在我的身後沒有說話。

    我被安全的護送到了沈家。

    一進門,我媽立刻就奔了過來:“小期,你沒事吧,可嚇死媽媽了。”

    我有些反感她的如此親熱,因爲肯定不單純。

    沈知海放下手中那根抽了一半的雪茄,“回來就好,嚴凇那老頭子,也是老糊塗了,居然敢動我的女兒。”

    女兒?

    我不禁在心裏冷笑,二十年來,我從來沒叫過他一聲爸,我倒是真謝謝他會這樣維護我。

    “媽,我累了。”我牴觸的推開我媽。

    “好,趕快上樓去休息吧,我已經叫傭人給你放好了熱水。”

    “嗯。”

    上了樓,我進房間第一件事就是將房門反鎖,沒有人會知道我有多害怕回這個富麗堂皇的沈家。

    身體泡進熱水裏,我整個人開始無意識的昏沉過去。

    沐浴好出去後,我便將房間的窗簾拉的嚴嚴實實,而後便用祝涼臣留給我的手機檢查到我房間哪幾個角落裏裝了針孔攝像機。

    沈知海永遠不會放棄對我的監視,就像我永遠不會喊他“爸”。

    我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忽然感覺到一個黑影在慢慢的朝我靠近。

    我下意識的從牀上坐了起來,然後想去摸我一直藏在牀頭的刀。

    我緊張的全身發抖,卻什麼都沒有摸到。

    腦子嗡的一下,我立刻就炸了。

    啪的一聲將燈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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