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嘆了一口氣,幾十年來雲是待他亦師亦父,他豈會不清楚他的性情呢。
青雲沒有再多問,而是說:“對了,師妹特來找我,可是有什麼事?”
雲熾有心讓青雲想起他與雲是的師徒之情,便讓雲是有朝一日還能再歸歸墟,但知青雲此時不想再多談,便也就此打住,說:“我來求師兄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青雲問。
雲熾指了指站在遠處的張四兒,說:“師兄,我想你收他入主峯,但不必教習他,交給我就是。”
青雲心思何等玲瓏,他也是爲數不多知道雲熾與鍾離無憂過往辛祕的人,便一猜就着,說:“他是鍾離無憂吧。”
雲熾點頭,說:“是。”
青雲說:“我收了他入峯,你接下來有何打算?”
雲熾說:“唯有將他帶在身邊。”
青雲知道雲熾有此打算多半是和玉真有關,他說:“師叔需要的天材地寶我已派人去尋找,但是…………..”說到此處,青雲遺憾搖搖頭,說,“並不盡如人意。”如今東紫修仙界風雨欲來,玉真作爲歸墟宗的四大鎮山太上長老,他比誰都希望玉真能儘快恢復。
雲熾安慰到:“師兄,大家都已經盡力了。放心,我此去,一定會爲師父帶回冰心。”此去若找不到冰心,她愧對玉真,愧對歸墟,將永世不回。
青雲明白她固執的性情,不再言其他,只拍拍她的肩頭作無言的鼓勵。
雲熾招來張四兒,讓青雲將他收入主峯作一個掛名弟子,算是記在青雲的名下。走完簡單的入山儀式後,雲熾與青雲告辭,再上落英峯與玉真、玉虛告辭,便離山出發了。
張四兒不知道他們又要去哪裏,便問:“師叔,我們這是要去哪裏?”他拜在青雲門下,按輩分,他該改口叫師叔了。
雲熾說:“不知。”她確實不知,玉虛也是最近纔得到了一個線索,提示了九幽之地的大概方向,位置並不具體。
“哦。”張四兒嘟囔了一句,並不再繼續追問。
雲熾望了他一眼,見他全然不問爲何已拜入主峯,自己不是留在主峯修煉,而是跟着雲熾在外奔波呢。他表現得如此的乖巧,雲熾倒是省心了些。
傳說東紫仙界北野之地藏着一處荒澤,那處荒澤埋藏了很多莫測的祕密,還極有可能正是九幽之地的入口。玉虛所給的線索,便只是告訴雲熾那處荒澤在煢洲,至於在煢洲何處,無人知曉。也曾有傳言說荒澤在涼山,但云熾找遍了博物地理志,都找不出煢洲竟有一處叫涼山的地方。
煢洲處於中原之北,少有澤地,多以擎頂高山爲主,可能這荒澤是藏在煢洲哪個大山中的祕境裏。
雲熾帶着張四兒來到煢洲青蓮城,把他安置在一個客棧中,丟了一本歸墟宗弟子修習的心法給他,任他自己修習,然後便外出去尋找線索了。
青蓮城,是煢洲較爲靠北的主城,其中煢洲最大的宗派,雲隱寺正處在青蓮城的五百里之外。雲熾無意去雲隱寺打擾,雖然兩派交好,但玉真受傷這事不宜大肆宣揚。
雲熾來到八重樓之後,準備發佈一個任務,只要誰能提供到涼山的線索,便可從她這裏得到一顆中品靈石。
任務發出之後,等了三天,除了一些渾水摸魚的人想騙靈石外,有用的消息沒有一條。雲熾不由得犯了嘀咕,難道這涼山真的不存在?
當雲熾有些失望的時候,這個時候又有一人接下了任務,而這接下任務的不是別人,正是雲隱寺的圓慧。
雲熾一見圓慧,驚訝地說:“圓慧師兄?”
圓慧意外地問:“阿彌陀佛,道兄認識貧僧?”
雲熾手一揮,卸去化形之力,說:“圓慧師兄,是我。”圓慧與雲是、雲熾、洛敏風等一夥人都是知交,與雲是更是投緣,所以雲熾纔敢在他面前露出真面目。
圓慧驚訝地說:“雲熾師叔,原來是你?”
雲熾說:“是啊,想不到如此有緣,圓慧師兄竟然接下了我的任務。”
說起任務,圓慧說:“對了,我聽到門下有人來報,說有人在八重樓發佈了尋找涼山的任務,所以我便來看看,想不到竟然是雲熾師叔你。”
雲熾說:“對,是我,難道圓慧師兄有線索?”
圓慧沉默了一下才反問:“貧僧倒是有一些消息,但是師叔爲何要尋找涼山,可否說與貧僧知曉?”
圓慧此問彷彿帶着一些擔憂,雲熾有些爲難地說:“抱歉,圓慧師兄,暫時不能告訴你,但是我保證,我找涼山,並非爲了私慾,也不爲傷害任何人。”並非她不信任圓慧,而是玉真受傷的事非同小可,還不是讓太多人知道的時候,但是她又不欲欺騙圓慧,便只能選擇不說。她望着圓慧,希望他可以相信自己。
圓慧迎着她的目光,竟然問到:“師叔是不是想找九幽之地?”
這下輪到雲熾喫驚了,問:“你怎麼知道?”
圓慧嘆了一口氣,說:“涼山便是九幽之地的入口,是我派隱瞞了多年的祕密。因爲事關重大,所以我一知道有人尋找涼山便馬上下山來看,想不到竟然是雲熾師叔你。請問,雲熾師叔是如何得知這個消息的?”
雲熾沉吟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說是玉虛告訴自己的,若說出是玉虛,以圓慧的聰穎,一定會猜測到一些事情。最後想了想,雲熾還是決定說出來,說:“是我師伯,玉虛道君。”
圓慧聽了好像並不意外,說:“事關重大,貧僧不能做主,若雲熾師叔真的想知道涼山的消息,請隨貧僧回雲隱寺面見我師祖,再由師祖定奪是否告知師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