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幾乎已經在懷疑,自己會不會死在這兒。
爲什麼白天的時候陽光這麼好,晚上卻連一點月光都沒有……
我遊着遊着,就開始胡思亂想。
爲什麼顧夢佳這麼久了還沒有過來?難道說這些人是她叫來的不成?
也許她表面上裝着不喜歡錢,其實比誰都想要拿九百萬,所以故意假裝跟我約會,然後再找人幹掉我。
弄死我就能有九百萬,誰都抵擋不住這誘惑。
我心裏覺得特別難受,因爲我一直認爲顧夢佳是個挺單純有趣的女人,想不到她會有這麼陰暗的一面。
我越遊越覺得喫力,最後索性是靠着水流在飄了。最後,我感覺自己好像碰到什麼東西了,艱難地翻了上去後,疲憊地徹底閉上了眼睛,昏睡了過去。
當我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到的是耀眼的天空。我試着動了一下,結果全身都火辣辣的疼。
那是被太陽嚴重曬傷,撕裂般的疼痛。
我才發現,現在的我還沒有上岸,而是躺在一塊漁夫用的泡沫大浮板上。昨天的我在黑暗之中游的是相反距離,現在我幾乎在河中央的位置了。
我孤立無援,只能一直坐在這個浮板上,又渴又累。我很想游回去,但我心裏清楚,現在的我根本就辦不到。
直到一段時間後,終於有個漁夫划着個泡沫綁起來做的小船過來了。他看見我只穿條內褲坐在浮板上,頓時有點驚愕。
我跟他求了一個位置,終於讓他帶着我回到了岸上。
現在的我,每走一步就扯動肌肉疼得要命,好在漁夫心地不錯,用他的三輪車帶我回來了。
考慮到我現在的情況,走在大街上很可能會被以傷風敗俗的名義抓起來,漁夫給我借了一套衣服,雖然說是老年人的衣服,但現在總比沒有的好。
我跟漁夫再三道謝,去街上好不容易找到一輛出租車,讓他帶着我回了酒吧。
等到酒吧後,我瘋狂地敲門,想看看有沒有人在。
謝天謝地,李大元竟然在酒吧裏。他走出來後,納悶地跟我問道:“張哥,你怎麼穿得這麼老土來了?還有你這皮都被曬脫皮了啊。”
我無奈道:“等會兒再說,你先幫我把車費給付了。”
“我擦,連車費都沒了……”李大元嘟噥着說道,“你該不會被打劫了吧?”
我苦惱地找了個位置坐下,李大元付了車費後回到屋裏,好奇道:“你怎麼了?”
我虛弱地說道:“我現在很想回答你問題,但我現在又餓又渴,能不能給我弄點喫的?”
李大元想了想,去吧檯拿來了一瓶冰啤酒給我,我接過啤酒就是一陣猛灌,而他靠在沙發上,打着哈欠說道:“你昨天約會是不是玩脫了啊?我還以爲你能給我戰況轉播呢,待在酒吧蹭了一天的酒喝,結果啥也沒等到。”
我聽得翻了個白眼,激動地嗆了一大口啤酒,猛咳嗽幾下後,我瞪着他說道:“還玩脫呢,我差點死了!”
“咋回事啊?”李大元疑惑道。
我將昨天的事情說了一遍,他聽過之後,皺眉道:“怎麼會這樣,會不會是顧夢佳叫人做的?但也不可能啊,如果是她做的,怎麼會讓你知道她家的地址呢?但如果不會她做的,爲什麼她不來搬救兵呢?”
我沉聲道:“我們應該去找顧夢佳問一下,對了,你把那漁夫的地址給你,你去給他送點紅包。”
“行吧行吧,我知道了,你先好好休息着……”李大元無奈地說道,“看你這樣,都覺得皮能剝下來一大片了。我覺得吧,你很適合屬蛇,因爲你會蛻皮呀!”
李大元看我齜牙咧嘴的樣子,很不夠義氣地嘲笑了幾句,還用手指戳了我幾下,才心滿意足地離開了酒吧。
我疲憊又無奈地回到辦公室吹空調,全身疼得根本就不想動。
李大元這小子還算義氣,回來的時候還幫我帶了套寬鬆又還算好看的衣服過來。我換上衣服之後,對他問道:“人帶了嗎?”
李大元點頭道:“帶了,都是自己人。”
我出去一看,發現賣煙的員工們都在外邊站着。我打了個哈欠,對他們問道:“這兩天營業額多少?”
“張哥,前天的營業額是一萬四,昨天的是一萬五……”有個小夥笑道,“我覺得應該讓美女來賣煙,到時候銷路肯定更好。”
我驚愕道:“賣了這麼多?”
李大元解釋道:“我們將所有酒吧門口都佔據了,在我們店門口有九千多的營業額,其他店的也還算多。”
我聽得心裏很滿意,畢竟我們的香菸可是真正的暴利。
這個好消息總算讓我的心情好了一點,我招呼大家一起去了顧夢佳的別墅,希望能找到顧夢佳談一談。可惜的是,顧夢佳並不在家。
我心裏有點煩躁,就讓李大元又去宿舍拿來了我的身份證,我們去營業廳補了一張手機卡。至於我手機裏的聯繫人,我全都有存着,這是蔡靜怡跟我說過的,她說一定要做好多手準備,決不能讓自己莫名其妙丟了人脈。
我買了個新手機,內心覺得挺捨不得的,畢竟那丟掉的手機是蔡靜怡送給我的,對我來說有很重要的紀念意義。
換上新卡後,我給顧夢佳打了個電話,希望這女人可以給我個解釋。
令我驚訝的是,我的電話很快就接通了。等接通之後,我對顧夢佳問道:“你在哪兒?”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忽然開口了:“她在我這。”
這是個女人的聲音,但聽聲音絕對不是顧夢佳。
而且這聲音……還有點耳熟。
我皺眉道:“你是誰?顧夢佳在哪兒?”
“她現在很安全,誰也沒碰她,只是她之後會不會安全就不知道了……”那邊的女人冷笑道,“你真以爲她能逃掉?我也不說廢話,你想不想她安然無恙?”
顧夢佳竟然被抓了!
她昨天不是開車逃了嗎,怎麼還會被抓?
我心裏莫名起了一陣火,想起昨天的遭遇更是火大,就咬牙道:“你想怎麼樣?”
“給我打兩百萬,我可以放了她……”女人冰冷地說道,“我現在給你個卡號,你也別報警。我告訴你,我已經被逼急了,只要你敢報警,我立即把她殺了,然後我也自殺,我沒跟你開玩笑。你也別想找到我,我藏在一個非常安全的地方,你永遠也不可能找到我、”
說罷,女人直接掛了我的電話。沒過多久,我的手裏就收到了一條短信,上邊寫着銀行卡號。同時,她還給我發了幾張照片,照片裏是顧夢佳被綁在一張椅子上。
我將卡號給了李大元,沉聲道:“去調查一下,這個是誰的賬戶。我總覺得這個人好像認識,聲音聽着也很熟悉。”
“這就去!”
李大元連忙跑向了旁邊不遠的一家營業廳,我站在原地抽菸等待着,心情越來越煩。
過了一會兒,李大元回來了,他臉上的表情很精彩,有尷尬也有憤怒,更多的是一種無奈。等走到我面前,李大元小聲道:“我覺得我們還是給錢把,不然那邊肯定會動手。”
我皺眉道:“查出來了?那邊是誰?”
李大元嘆了口氣,緩緩吐出了兩個字:“朱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