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老頭一雙眉頭緊緊皺在一起,臉色比鍋底灰還黑,他心裏也琢磨開了。

    這老五的病看起來是真的很重了,不說他到現在還沒醒過來,就光看他那臉色也薄如金紙,鼻翼間隱約能見到青紫,雙脣發白也能知道他確實是病重。

    這孩子,剛出生那會兒還沒滿月的時候,得過一次風寒。就那一次小小的風寒卻差點要了他的命,後來是路過的一個老道人恰巧來借宿,順手救好的。

    葉老頭記得,老道人說老五在孃胎裏就沒坐穩胎,以後要好生照顧,不然容易變成多愁多病身。

    不過從那以後,老五的身子骨雖然不如他幾個兄弟,但是也沒見生過什麼病,葉老頭也就把老道的話忘記了。

    看來這次,是跟潘長福說的一樣,帶出了以前的隱疾了。

    不過,要花一千兩才能治好的話,他就真不捨得了。

    不說拿不拿的出來,這麼大的病,也不能光信潘長福的話,還得多找些大夫來看看纔是。

    “唔~”就在此時,葉文山緩緩睜開了一些沉重的眼皮,他感覺腦袋裏還在嗡嗡作響。

    “醒了醒了”一直跪在地上盯着葉文山的黃氏最先喊道,臉上隨即露出一抹狂喜。

    葉江氏快步衝了過來,一把推開黃氏,急忙問:“老五你醒了,感覺怎麼樣身體還難不難受”

    然後她伸出乾枯冰涼的一隻手,就搭在了葉文山的額頭上,嘀咕着:“沒有發燒啊,那就是沒事了”

    葉文山回過神來,眼珠子動了一下,望着自己母親,沙啞着開口:“咳水我要喝水”

    葉清耳尖,馬上就跑到茶桌上,拿起一個杯子,先將杯子涮了兩遍,倒了一杯清水過來。

    然後才小心翼翼的彎着腰,一手輕柔的托住爹頭後面的脖子,將水杯小心的送到葉文山嘴邊,柔聲道:“爹,您慢慢喝。”

    等葉文山喝完水,重新躺下之後。

    急不可耐的葉江氏又連珠炮的問道:“老五,你沒事兒吧要是沒什麼事兒,我就扶你起來,跟我回家去。”

    葉老頭拿下嘴裏的煙桿子,皺着眉說道:“你胡鬧什麼呢,這都半天了,你回家拿了銀子過來了嗎”

    葉江氏嘴皮子一張一回合就嚷嚷開了,“拿什麼銀子,這老五不都醒了嗎

    要是沒什麼事就扶他回家不就得了要是他還難受,就等老三他們來了,將他用車拉回去家去。”

    葉老頭聞言,那雙陰嗖嗖的目光就往葉江氏身上狠狠瞪了一下,怒道:“你個不長心的老婆子,你沒看到老五那難受的樣子嗎

    像是沒有病的人趕緊的,先拿點銀子讓大夫開一些藥出來,就先用一天藥看看,到時候有效果再說。”

    “我剛不是給了他們二兩銀子了嗎”葉江氏也氣道。

    潘大夫涼涼的看了一眼葉江氏,擺擺手道:“二兩不夠,開一天的藥也要五十兩。

    看你們這樣,我也不想再多說了,你們走吧藥,我也不開了,愛咋地咋滴。”說完他揮了揮手。

    他算是看明白了,這老太婆就是隻鐵公雞,想從她身上拔毛,太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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