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們看不上這一百多文錢,那自己還省了呢。
他可不相信,肖氏嘴上說的借他錢,回頭就會讓爹還給他。
瞧她說的,讓爹還給他
憑什麼啊,他也是爹的親生兒子,是不是以後自己沒錢了去借別人的,也可以隨時找老爹討要。
想到以前自己要做點生意,老頭子都不樂意給錢,卻到現在還養着老六一家人。
真夠偏心眼的。
還有老孃前年爲了那麼二百兩銀子,還讓自己滾出葉家,後來見自己開面館有了點家當了,又想讓自己回去。
想的美。
葉文茂看着有點黑臉的葉文軍夫妻,心裏想到一個主意,忽然陪着笑臉說道:“老六,你也莫急躁嘛
二哥我雖然沒銀錢,但老五有啊,我跟你們說啊
老五的傻閨女居然只做了幾道菜就得了八十兩銀子呢
你想啊才幾道菜就八十兩啊,嘖嘖這錢就跟天上掉下來一樣,怎麼得她也會拿去孝敬她爹吧。”
“什麼”肖氏不敢置信的盯着葉文茂,身子都有些微微顫抖。
他說韭芽輕輕鬆鬆就賺了八十兩銀子,不是八十文,還做菜
葉文軍倒是鎮定一些,他舔了一下乾裂的嘴脣問道:“二哥,你怎麼會知道的”
葉文茂聳聳肩,摸着自己下巴故作嘆氣道:“我親眼看見的,她參加了天雪居的廚藝比拼得了第二名。
拿了獎勵的八十兩的銀子不說,還當場拒絕在天雪居做大廚的機會。
你說,我們以前怎麼都不知道那丫頭的廚藝有那麼好呢
她這學了寧氏的手藝,還藏着掖着。
你看看她,明明就有賺錢的手段,以前卻一直不拿出來用,還好端端的忽然生什麼病變傻了啊。
如今病好了,也賺錢了,結果我前頭喊她跟我一起回老宅看咱爹孃,她還不樂意,非說什麼她已經跟葉家斷絕了關係了。
你們說說她是不是不孝,就是個白眼狼對吧”
肖氏聽了他這麼一大段都不停歇的話,有些悻悻然的說道:“二哥,你都快兩年不回老宅了,這家裏的事你也沒關心過一丁半點。
你不知道韭芽已經被老太婆發賣的事也不奇怪要我說,咱家那個老太婆就是手狠心毒,什麼事兒都做得出來。”
葉文茂對肖氏一口一個老太婆還有說他的話很反感,他皺着眉頭正要數落一聲。
然而想了想自己剛纔的計劃,於是露出震驚的表情說道:“什麼老六媳婦,你說的都是真的,韭芽被娘給發賣了”
“二哥,小聲點,這街上還有人呢。我媳婦說得都是真的,而且五哥爲這事都差點跟爹孃分家了,連里正跟村長都請了,她此時肯定心裏有怨的。”
葉文茂撇了撇嘴,說道:“發賣了怕什麼,看韭芽剛纔那樣子也不像有什麼事的樣子。
估計她會想辦法給自己贖身吧,再說你們看的是老五又不是她,怕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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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丫頭這次能賺八十兩,未必以後不能賺更多錢啊。她日子好過了,老五的日子就好過了。
“二哥,我們不去。要沒什麼事兒,我們這就走了。
二哥你若是有空,可以回老宅看看爹孃。”
葉文軍說完,又叫肖氏給他擦了擦頭上的汗水。
他不想站在這兒跟二哥瞎磨嘰了,反正二哥只顧自己,還想攛掇他們夫妻去找五哥,當他看不出來不成
保兒要吃藥了,還是趕緊坐牛車回去要緊。
至於葉清賺的那八十兩銀子,根本不可能從葉清手裏得到一星半點,那丫頭不埋汰他們已經夠好的,要她借錢給葉保看病,怎麼可能呢
若不是葉保偷了銀子,五哥的看病錢也就有了。加上那又是娘發賣她得來的銀子,她心裏肯定記恨着呢。
肖氏也很快想通了這一點,於是她默不作聲的站在葉文軍身後,託了一把葉保的屁股,讓葉文軍好使上力。
葉文茂愣了一下,這葉文軍夫妻轉性子了不成
八十兩銀子呢,他們居然一點都不眼熱
他們不眼熱,可葉文茂眼熱啊。
想到這裏,葉文茂連忙擋在葉文軍面前,又出主意道:“老六,你別急啊,你聽我說啊。
你們想想,葉保現在身體弱,你們還要折騰來折騰去,不怕折騰壞了啊。
聽我的,你們這就到書院去找老五,就可以馬上煮藥給葉保喝下去了
你們只是把葉保放在他那兒照顧一晚上,以前老六也最疼着你,讓着你。你跟老五一開口,他還能不讓你待在那兒不成”
見到葉文軍猶豫,葉文茂眼珠轉的飛快說道:“你就是不爲自己着想,也爲你兒子想一想啊。
再說了,韭芽有手段會賺錢了,老五家的日子馬上就會好起來了。
也不會像咱們一樣過這苦巴巴的日子,咱們苦點也就算了,不能讓小的也跟着苦對吧你們聽我的去吧。”
葉文茂覺得他這麼一說,老六夫妻肯定動心。
果然一聽到爲了兒子,肖氏本來就有點動搖的心,就更動搖了。
她很快忘記了葉文山還重病着呢,一心只想到葉文山是一個老好人,一定不會見死不救的。
“要不,我們去”
葉文軍打斷她的話,“你個瓜婆娘想什麼吶,不說去那兒能不能借到錢,老五住在書院的小屋子裏,哪有我們住的地兒”
這幾天葉文軍的頭腦已經清醒了,他還是堅定自己的想法,不想去麻煩葉文山。
他用力搖了搖頭,對葉文茂說道:“二哥,我們不去,你不知道五哥前天都差點死過去了,他還需要好幾百兩銀子醫治他的病呢。”
葉文茂挑眉,“病重快死了,怎麼可能”
“呵騙你做甚,那天老五暈死過去,鎮上的潘大夫都開出了一千兩的藥錢,把爹孃給嚇懵了。
後來還是三哥揹着他到鎮上來看病的呢,那八十兩對五哥的病也就杯水車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