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菱看見錢虎來得遲,眼睛一翻,嘟着嘴有些不快的問道:“你怎麼纔來啊

    我們都快被嚇死了,你知道不知道”

    錢虎沒有應聲。

    “半道上山體滑波了,我們被擋住了路。”錢牛說道。

    葉清看都沒看錢虎一眼,只是淡淡的說道:“錢虎你在前面開路,咱們得抓緊時間走出這片山林。”

    錢虎這纔回過神,不過卻有些腿軟跟心虛,吶吶的問道:“你們怎麼沒事的”

    葉清眼睛眯起來,心裏冷笑,寒聲說道:“你很希望我們有事是嗎既然你不在前開路,那就別擋道,一邊去。”

    說完,葉清用一個竹子枝朝馬身上甩了一下,那匹馬居然繞過錢虎,繼續朝前走了。

    錢牛扯了扯嘴角,譏笑的看了一眼錢虎,也甩了一下馬鞭跟着走了。

    就連冬菱都是一副生氣的樣子盯着他,這個錢虎居然比錢牛慢那麼多才過來找她們。

    而且看他根本就像是不願意過來的樣子。

    呸

    虧他以前還老在自己面前獻殷勤,就算他厭惡葉清,但他對自己居然也是虛情假意,不趕緊來找她就讓冬菱心裏不舒服了。

    剩下錢虎一副崩潰臉,還停在那兒沒有動,難不成那葉清居然有本事降服烈馬

    剛纔那匹馬似乎很是聽她的話,葉清根本就沒有開口駕車,她只不過是用竹枝輕輕一碰,馬匹就拉着車走了,比狗還聽話

    不對,他們爲什麼都坐在車外邊,葉清趕車就算了,冬菱怎麼也沒坐進車廂裏

    車裏難道還有人

    錢虎眉頭緊得可以夾死蒼蠅,一邊想着一邊追了上去。

    走了兩刻鐘之後,葉清等人就跟秦嬤嬤她們會和了。

    冬雲看見冬菱沒有事,有些喜極而泣的跑了過來,對她問長問短,噓寒問暖。

    最終,葉清以被兩位俠士救了爲由,把這事兒給囫圇圓了過去。

    雖然說有些漏洞,但是秦嬤嬤他們其實只要她能在這段時間平安無事,讓他們能帶回府交差就好,也沒有去追究。

    而且秦嬤嬤再看到蕭玉衍雖然是一身青布衣,卻面如冠玉。

    一雙深邃的藍色眸子,還有出塵脫俗又隱含貴不可擋的姿態,她就更沒敢多問什麼了。

    這人一看,她就知道是胡夏貴族,得罪不起。

    只能說葉清命真的大,馬車失控朝山崖下的官道跑去,居然半點事兒沒有,還能被這樣人的給救了

    難不成葉清的八字真的是貴人的命格不成,要不然夫人怎麼會單單選中她呢z

    於是,秦嬤嬤急忙把冬菱叫到她馬車上詳細問話去了。

    而錢牛也暗暗下定決心:便是撇開其他不談,葉清這個人,他以後是萬萬不敢得罪的了。

    錢虎這次算是走了狗屎運,因爲錢來福見馬車跟葉清她們好端端的回來了,就沒有揭破他讓馬車失控跑了的事情。

    也或許錢來福被秦嬤嬤交待了什麼,總之他們都沒再提馬之前跑了的事。

    而錢虎也裝聾做啞,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但他

    一顆高高提起的心這才暗自落了地。

    葉清又急着問他們要退燒藥跟烈酒,也就沒打聽那匹馬爲什麼會失控跑了的。

    秦嬤嬤一行人並沒有人帶着退燒藥,不過錢來福身上還有半葫蘆的玉米燒。

    葉清要過來,先滴了一點在手上聞了聞,發現也有五十多度的樣子,應該可以用。

    於是葉清將酒交給了蕭玉衍,並告訴他用法,讓他千萬不要一次性用太多了,小心酒精中毒。

    蕭玉衍雖然沒聽說過“酒精中毒”這個詞彙,卻也懂是什麼意思。

    他雙手一拱,謝過葉清之後,他就重新回到了馬車上。

    之前害小馬車陷入的那個泥坑已經被錢來福填平了,葉清決定馬上趕路離開這裏。

    一行人,原本沒打算夜晚行車的。

    但是葉清聽說只要再走半個時辰就有一家客棧能落腳之後,她帶頭趕着馬車朝前走去。

    秦嬤嬤也並非蠢人,見葉清帶頭走了,大馬車上還有貴人。

    於是她也叫車伕打起帶來的火把,小心的跟在後面。

    葉清用心神控制住那匹紅馬朝前走着,冬菱靠着半開的車廂門昏昏欲睡。

    夜晚的道路很安靜,耳邊只有一些蟲鳴跟馬蹄聲。葉清偶爾會扭過頭看一眼車廂裏面,見蕭玉衍坐在一邊沉默不語,手還緊緊握住那少年的一隻手。

    葉清黑白分明的眼眸閃過一道複雜的光,這個少年看來不止是他的朋友那麼簡單吧

    “蕭公子,他是你什麼人”

    蕭玉衍側過臉,眉頭微蹙,看了一眼葉清,淡淡開口:“他是我表舅爺的兒子。”

    “”葉清有些懵圈,原來是親戚啊,不過她一下沒算出來這個輩分,只能尷尬的笑了笑。

    看見蕭玉衍疲憊又擔心的模樣,那藍色的眼眸在夜色中黯淡了許多。

    葉清想自己也幫不上他什麼忙了,於是她轉過頭不在看他。

    蕭玉衍放開郝連翟陽的手,又摸了摸他還在發燙的額頭,不過估計是葉清教的那個方法起了點作用,沒有之前那麼燙了。

    只是還是得趕緊帶他去看大夫吃藥纔行,最起碼不能讓郝連翟陽一直髮燒下去。

    他心裏長長嘆了一口氣,郝連翟陽是晉王妃唯一的兒子,王府裏有六個庶子,晉王妃把郝連翟陽看得跟眼珠子一樣寶貝。

    若是知道郝連翟陽受了這樣的罪,不知道要有多心疼呢。

    而晉王妃夏侯瓔又是蕭玉衍母親夏侯雱的姑母,蕭玉衍的外公夏侯淵是大宇朝的安國侯。

    外祖母是大宇的長公主,當今皇帝的親生女兒。

    這裏面親戚關係繞來繞去,蕭玉衍又是夏侯雱的獨子。

    小時候經常去晉王妃那兒,所以他跟郝連翟陽纔會走的那麼親近。

    他們可以說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

    等到葉清一行人到了客棧的時候,客棧裏卻沒有住房了,也沒有大夫。

    掌櫃的怕出事,也並不願意隨便拿退燒藥給那少年服用,只推說沒有。

    不過,卻也讓他們都進入了客棧,至少可以避避雨,喂喂馬。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