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我這些年喫的早飯都是白吃了一樣”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徐少霖對這些早點也是大讚,就是每樣太少了點,若不是他之前吃了不少,這些還不夠他塞牙縫的。
白離初笑而不語。
“白兄,喫完早飯,我們就啓程吧,早點進城裏,我帶你們去古琅齋看件好東西去。
晚上再去另外一個地方,那裏可是真正的好去處。”儲雲康拿起一塊潔白的手帕擦了擦嘴,說道。
“什麼好東西”白離初挑眉,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問道。
“晚上去哪”徐少霖放下筷子,熱切的追問道。
“到時你們就知道了。”儲雲康神祕一笑,賣了個關子。
話剛落下,儲雲康就睜大了眸子,嘴巴微微張開,滿臉的驚豔
大門口,緩緩的走進來兩位女子。
先進來的是一個扎兩個髮髻的小丫鬟,大約十三四歲左右,一身湖綠色衣褲看來很是俏麗,圓圓的小臉微帶一絲憨氣。
在她的身旁,一傾城之貌的容顏映入他的眼簾
她晶瑩好看的黑玉水眸像是一汪春水,瑤鼻如柱玉挺而立,不點而朱的瀲豔丹脣彷佛清晨的帶露花辮,水嫩有澤。
身上只穿着簡單的粉色繡桃花的綢裙,卻難掩她那張花容月貌,絕世仙姿的容顏。
其他在座的男客人同樣都看得目不轉睛,捨不得移開一絲半點的目光,有人甚至流下了哈喇子
儲雲康的那一張臉,瞬間就變得滿面春風起來,黝黑的眸子裏,閃過一抹猥瑣的獸芒。
目光像是探照燈一般從上看到下,看着那美人走路時,不經意間從裙底露出來的一隻玲瓏精緻的小腳,似乎她每踩一步都踩在他心上一樣。
他暗自戳了下身邊的徐少霖的胳膊肘,壓低聲音說道:“徐兄,沒想到晚上還沒到咱們就能在此見到這等佳麗,真是三生有幸。
不如,你先去跟佳人見個禮如何”
徐少霖擡頭看了他一眼,皺眉問道:“什麼佳人。”他剛纔就沒看。
儲雲康討了個沒趣,撇了撇嘴對白離初諂媚的笑道:“白兄,您看”
白離初沒有理會他的話,只是淡淡的將桌上的扇子拿了起來,優雅的站起身之後,輕喚了徐少霖一聲:“走吧,讓雲康結賬。”
美人雖美,但白離初卻沒太大的感覺,也就8,9分的樣子吧。
這種容貌他以前看太多了,作爲如今的“建州第一才子”。
他自然不能跟客棧裏的其他豬哥一樣盯着個女人看個不停了,而且她身上包的密不透風的又沒什麼看頭。
“嗯。”徐少霖同樣對這個美人沒有那麼熱衷,他從小對武學更感興趣一些,美人對他來說不如一套功法。
藍衣護衛一般的少年更是從頭到尾就沒有說一個字,只是默默跟上白離初。
儲雲康正癡想,卻見他們都走了,這才急急站起了身子,路過那位粉衣美人身邊的時候。
膚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紅,似乎能擰出水來。峨眉淡掃,面上略施粉黛,真是個讓人看了就會怦然心動的絕色尤物啊。
他雙手抱拳,滿臉堆笑的朝美人做了個揖,“這位小姐,小生建州儲雲康唐突了,不知可否請教姑娘您的芳名”
棠雪晨月眉一揚,燦如星辰的美目微冷,清秀如畫的秀美蹙起,脣角微勾冷誚反問道:“儲雲康,建州提學儲之助是你什麼人”
聲如黃鸝,聞之悅耳,讓儲雲康更加神魂顛倒。
“正是家父。”儲雲康有些得意道。
“呵”她的眸色暗沉下來,心裏冷笑,原來是賣國求榮儲老賊的後代。
儲雲康有些發愣,美人這是什麼意思
他繼續問道:“敢問,姑娘的芳名”
“你不配知道。”棠雪晨冷哼。
這冷漠的態度讓儲雲康再次一愣,這也太不給面子了吧。
綠衣丫鬟倒是發了個怔,剛纔她見到一個如玉俊顏的白衣公子從她面前走過去。
還自思這人好面善,倒象在哪裏見過的一樣,抓抓腦門,卻一臉惺忪想不起來。
剛回過神,就見到一個登徒子過來,於是她惱怒的盯着儲雲康斥道:“沒聽見,我們小姐的話嗎走開,別擋道。”
儲雲康氣的臉都紅了,美人有點傲氣就算了,一個小丫鬟也敢這樣跟他說話
他看了眼那揹着一把琵琶的小丫鬟,明白了這美人就是一大早唱曲的那位。
於是他翻着白眼,惱羞成怒的譏諷了一句:“不過是個賣唱的歌妓罷了,嗤”
“你胡說什麼,看我不撕爛了你的嘴”小丫鬟一聽這話馬上橫眉怒目,恨不得在儲雲康身上給戳出幾個洞來。
棠雪晨本不想搭理這種人,可聽見“歌妓”兩字卻讓她猛地想起昨日那公子來。
咬緊牙關,她忽然上前一步,冷眼睥睨着儲雲康,就彷彿她是那至高無上的女神,在睥睨一個微不足道,猶如螻蟻一般的渣滓。
就這樣盯着儲雲康看了一小會兒,棠雪晨卻忽然勾起脣角輕笑了一下。
那絕豔的臉上笑容明媚,她從左手的袖裏掏出一塊粉色的絲娟,輕輕的在他面前甩動了一下,半遮着芙蓉面似笑非笑。
接着她微微側着頭,對小丫鬟道:“盼兒,你有些莽撞了,還不跟儲公子道個歉”
小丫鬟看着小姐手上的絲娟有些震驚,仔細看居然還有一絲絲的憐憫。
她眼睛眨了一下,很快福了福身子細聲對儲雲康說道:“是奴婢嘴快了”
儲雲康明顯被她們這前後不一的態度給弄懵了,就在他想開口的時候,外面響起了徐少霖的呼喚。
無奈的他只得拱手匆匆告辭。
等他走了之後,盼兒才收回對那人憐憫的目光,壓低了聲音說道:“小姐,您這絲娟先收起來吧。”
心裏暗想:那公子也真夠倒黴的,唐突了小姐,偏偏遇上她心情不好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