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女子沉思片刻,“這樣的話,那咱們就先回去。

    再叫人去查一下他們,然後把那公子請到府上。”

    “可,奴婢剛纔好像聽到是那個胖女子救了那小孩的。

    二小姐,您要是想替三少爺找個大夫的話,是不是要”

    紅衣女子勾起脣角,打斷她的話冷笑道:“用不着你多話,沒聽見那公子也是個大夫嘛。

    至於那個胖女人看着怪里怪氣的,肯定沒什麼本事

    那不過是那公子故意想給那女人弄點好名聲罷了”

    “是這樣啊,二小姐真是高見”

    “那當然,走吧”紅衣女子擡起下巴,得意的說道。

    人羣裏有個認識葉清的人,不禁暗暗想道:“沒想到那個葉韭芽和她的相公居然這麼厲害,都懂醫術,而且做人真沒說的

    看來自己大哥說在她莊子裏幹活比在別家好太多,是真的了。明天我也要去那。”

    這個時候,附近醫館的幾個大夫,也都紛紛聞訊趕來。

    而當他們得知了整件事的前因後果之後,全都面面相窺,一個個更是震驚莫名。

    吃了三葉巴豆種子中毒,能解掉不是什麼太厲害的醫術。

    他們好奇的是,對方居然那麼年輕,而且還是一對夫妻

    另外,聽說似乎還有一些他們都沒見過的醫具,特別是那種可以灌藥的鴨嘴一樣的東西,他們有些遺憾沒有能親眼見到。

    那應該是種很實用的東西,因爲平時遇到昏迷不醒,喫不下去藥水的病人太多了。

    “現在的少年人就這麼厲害了,葉清是什麼人啊,以前從來沒聽說過”

    “葉清咦,是不是前些日子崇安縣傳出來的那個南海神尼的弟子啊”

    “南海神尼的弟子,老夫似乎也聽說過啊,那女子是錢家的新媳婦,一手醫術出神入化,把紀家那位夫人多年的頑疾都治好了。”

    “神乎其神,老夫當初聽說她是把那紀夫人的肚子給剖開治療的。神乎其技啊實在遺憾,剛纔老夫沒有早一步過來。”

    之前他們聽說有個小孩中毒快死了,他們還等着人送到自家醫館來呢。

    可是現在,那小男孩居然已經被治好帶回家了,而且對方還是義診,他們全都自嘆不如。

    其實,他們除了想知道葉清夫妻是如何救了那小男孩之外,他們心裏還忍不住想要向葉清討教一下那奇特的開腹治療的手法。

    只是他們都是這一帶的老大夫了,畢竟還是好面子多一些,放不下這個身段去請教一個毛頭小子和黃毛丫頭。

    又覺得像這樣神奇的治療手法,肯定是密不外傳的奇術,就算他們開口請教,恐怕人家也不會願意教,所以只好放棄了。

    而附近圍觀的人聽見這些老大夫的話,同樣震驚不已,他們現在甚至都開始羨慕藍寡婦了。

    不但有神醫救活了她的兒子,而且還給她一粒銀子,真是好運。

    “聽說了嘛,那女子叫葉清,我好像記得她是白鷺書院葉夫子的女兒。

    就是那個前些日子在天雪居得到廚藝比拼第二的那個女子。

    這就厲害了,沒想到她是真人不露相啊,廚藝不錯,醫術也了得”

    “我沒聽錯吧,剛纔那回春堂的劉大夫說那葉清是什麼南海神尼的弟子”

    “你沒聽錯,我也聽見說的是那麼回事。不過,另外一件事你們聽說了嗎

    那西山腳下的黃氏莊園聽說就是被他們夫妻買去的,現在正在熱火朝天的挖樹,準備開挖地基蓋房呢”

    “乖乖,那裏可是上千畝地啊。”

    “這事,我聽說了,我家姑姑還去那當廚娘了呢。每天要給五六百個人做飯。

    那莊子確實要建很大的屋子啊,我聽我姑姑說他們最少花了幾萬兩銀子買地蓋屋呢。”

    “嘖嘖那麼有錢啊,難怪之前救人都不收銀子的。”

    “你這話就有點怪了,人家看藍寡婦母子可憐,才發善心的。”

    “就是,說話當心點。人做善事,還要遭你埋汰嗎”

    “我也想去他們的莊子做工,不知道那還收人嗎誰和我下午一起去問問”

    “不收了,我昨天就去過了,聽說在那裏做工的人,頓頓可以喫到肉呢,早就招滿了人了。”

    “真的嗎頓頓可以喫到肉”有人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問道。

    “這事是真的,我姑姑就在那裏給他們煮飯,聽說一天要切半頭豬的肉下去呢。

    另外,做工的人還每天還給十個大錢。”

    “嘶早知道那天我就去了,起初那伢行來我們村子招人,我以爲是瞎忽悠的呢。”有人後悔不已。

    “”

    &

    nbsp;這邊葉清和錢君寶已經到了南坊市,她們和人打聽了一下,找到一間賣瓷器的鋪子。

    店裏的夥計一眼就看見穿着錦袍的錢君寶,臉上笑成花兒一樣熱情的跑了過來。

    “這位少爺,您有什麼需要嗎”

    “我夫人想買點瓷瓶,你和她談吧。”錢君寶手拿摺扇一指葉清。

    夥計馬上臉上堆出更熱情的笑容對葉清詢問道:“這位夫人,您需要什麼樣的瓷瓶

    我們這裏有建瓷,德化白瓷,景德鎮青花瓷,是應有盡有”

    葉清想了一會兒,她要裝的是香水,用這三種地方的瓷器其實都顯示不出奢華來。

    但如果是拿去裝酒還是挺不錯的,她也打算以後釀酒,所以今天也可以預定一些。

    “請問你們這的瓷瓶可以定做嗎”

    “當然可以,不知道這位夫人想要什麼樣的瓷瓶呢,我們這裏有圖鑑還有樣品都可以拿過來給您過目。”

    回話的不是店小二,而是一個穿着褐色綢緞衫子的年輕男子。

    “這是我們的少東家徐少爺。”店小二幫着介紹道。

    “敝人徐茂。”

    葉清點點頭,“徐公子,不知道你這裏有沒有粉彩瓷器”

    “粉彩瓷器有的,但數量很少。”徐茂說道。

    “徐公子,我想要一批粉彩瓷瓶,個頭不大,兩寸或者三寸高和藥瓶差不多。

    但要能封口的,因爲我要裝的是藥水一樣的東西。”

    聽見葉清這麼一說,徐茂摸着下巴想了一會兒,“這位夫人請您稍等,我去拿一個瓷瓶過來給您過目一下。”

    說完,他轉身朝後面走去,過了半刻鐘他拿着一個三寸高的小瓶子走了過來。

    “這位公子和夫人,你們請看,這是景德鎮前些日子纔出的釉上五彩小花瓶。”

    葉清小心的湊過去看了看,這是一隻畫着梅花樹圖案的粉彩花瓶,玻璃白的瓶身上畫着顏色深淺濃淡不同的梅花,非常好看。

    不過,卻沒有封口。

    “這種瓶子沒有封口的嗎做成裝藥丸的那種款式”葉清問道。

    徐茂說道:“有封口的小瓶子的,不過那都是德化瓷器,但沒有這種圖案。”

    葉清沉默一刻。

    “那能不能想個辦法呢我要有圖案的小瓶子或者陶瓷小盒子,像是胭脂盒一樣的。”

    徐茂搖了搖頭道:“這雖然都是做瓷器的地方,但各家有各家的祕技,這種剛出來的五彩瓷器技術輕易是不會外傳的。”

    葉清聞言,眉頭微微蹙起。

    過了一會兒她有些遺憾的說道:“看來我只能自己做了。”

    “您會燒瓷”徐茂驚訝的看着葉清問道。

    “嗯,我會燒咱們本地的建州瓷器,但粉彩瓷器其實也並不難,只是多了幾道工序。”葉清點頭,旋即又面色凝重。

    這燒瓷是不難,難的是她不想浪費時間去做,而且這東西現在又不好教給誰,讓人幫着去做。

    錢君寶看出了葉清的猶豫,他笑了笑道:“娘子,要不讓爲夫幫你想辦法,你要多少個密封的小瓷瓶”

    “你有地方買到”葉清看向錢君寶問道。

    “我託京城的朋友給你燒製,他們家有燒瓷窯。”

    “他們的燒瓷窯就在京城嗎”

    “是的,在京城郊外。”

    徐茂見生意要跑了,急忙說道:“這位夫人,您看要不這樣

    敝人家中也有一座燒瓷窯,既然夫人懂燒瓷的技術,不如咱們兩家合作如何”

    葉清馬上轉過頭,看着徐茂,合作燒瓷這個主意似乎不錯

    而且就在本地,離得也近。

    錢君寶的朋友畢竟是在京城,瓷器這種東西千里迢迢運過來成本就高了。

    “徐公子,不知道您打算如何合作”

    “三七分如何利潤三七分,您只要出技術,我們負責做和出售。你三我七,或者您把技術賣給我們,這個價格可以商量商量。”

    葉清看着他想了想。

    徐茂開的條件看着很好,但利潤三七分這裏貓膩可大了,畢竟是個陌生人,又是他們製作又是他們出售的。

    這成本和銷售出去的價格空間要做的文章就大了,到時候利潤有沒有還不知道呢。

    一次性買斷雖然方便,但既然這個世界這種東西還沒傳播開來,就像是獨門祕籍一樣,一旦做成功甚至有可能成爲貢品。

    若是他們給的價格高,還好說,要是給少了,挺虧的。

    “這樣吧,技術我可以教給你們,每年我還會把至少兩種新式樣,新圖案教給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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