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不是什麼大事”關氏吱吱唔唔。

    “不是大事”錢君夢忍不住笑了起來,完全是怒極反笑。

    “嫂嫂的意思是這是小事,你可以全權做主就對了,我的婚姻就是你們嘴裏的一句話,是嗎”她冷笑問道。

    說來可笑,父親和大哥在世的時候,也沒和她透露過一點半點這件事,怎麼大哥剛走,就突然冒出這種事來。

    關氏定定神,“婚姻之事不是兒戲,若不是真的,我們怎麼會和你說呢

    這樣吧,等你二哥回來,我們自然會把當初父親留給對方的書信謄抄本,給你過目的。”

    錢君夢這回真的木在當場,看來父親果然隨便就把她送出去了。

    而錢劉氏知道這事之後,只是扯了扯嘴角,居然半個字都沒替錢君夢說。

    原本劉氏以爲這些人過來,是想來分家產的,既然不是,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雖然他們帶回來的這個消息,對她以後想拿捏錢君夢的婚事有些影響。

    但想到錢君夢要嫁到幾千裏之外的北地,以後說不定都老死不相往來,她又覺得沒必要反對。

    若是那個求娶錢君夢的男人不怎麼樣,說不定,在嫁妝的準備上她還可以再少出一些呢

    一個時辰之後,錢松林回來,錢君夢就急急的來找他了,“二哥,把父親的那封信給我看看”

    “什麼信”錢松林愣了愣。

    錢君夢揚眉道:“不是說有人要求娶我,你把父親給那家人的書信謄抄本給我看看。”

    “你說那信啊我沒帶在身上,晚上喫飯的時候再給你看,順便再和大嫂說說。”

    “我現在就要看。”錢君夢不耐道。

    錢松林面色沉沉的道:“妹妹,我現在很累,讓我休息一下,晚上等大嫂和你大堂兄在的時候一起說。”

    這時,關氏出現了,揮了揮手絹嚷道:“哎喲,我說君夢妹妹啊,你二哥忙了一天了,你怎麼不知道體貼一下呢”

    “不就是拿一封信嘛,能耽誤多少工夫還是說這裏面有什麼見不得人的貓膩在”錢君夢揚聲道。

    關氏先是驚訝的睜大眼,接着露出受傷的神情,嚅囁的說:“妹妹,你你怎麼能這麼說呢”

    “小妹,你怎麼可以這樣對你二嫂說話”看到妻子受委屈的神情,錢松林不悅的斥責。

    錢君夢頭痛欲裂,沒心情與他們周旋,直截了當的道:“我告訴你們,我現在煩得連一刻鐘都等不及,你們若是不現在給我看那封信,我就不走了。”

    錢松林輕嘆一聲,這纔開口說:“雨燕,你去拿信出來給她看,我先回房休息。”

    “等一下。”錢君夢倏然出聲道:“二哥難道不解釋一下,那對方是什麼人家嗎”

    關氏笑道:“妹妹就放心吧,對方可是好人家,那求親的公子今年也才二十有三,長得一表人才,過幾天就要考舉了。”

    錢君夢聞言撇撇嘴道:“一個二十多歲的酸秀才,還一表人才吶。”

    “這事是父親的遺願,不管對方是什麼人家,既然答應了人家

    ,就要做到”錢松林冷淡的看向她道。

    “先把信拿給我看了再說,誰知道是不是真的”錢君夢涼涼道。

    “去拿給她。”錢松林將目光移回錢君夢臉上,緩聲道:“別忘了,我們錢家人最重信義。”

    “但這事我根本就一點都不知道”錢君夢指控道。

    “是,原本爹承若的是答應他們家一個要求,並沒有往你的婚姻之事上做想,可現在不是人家已經求上門來,要我們錢家兌現承諾嗎”錢松林平靜的反問。

    錢君夢咬了咬脣,不甘心地道:“可是你們就沒考慮過我的感受嘛”

    錢松林表情略顯不自然的避開妹妹咄咄逼人的目光,低聲答道:“女子的婚事本就是父母做主,如今父母和大哥都不在了,就由我這個二哥做主。

    我們錢家不能失信於人,再說對方是書香世家,也不算辱沒於你”

    錢君夢的臉上頓時流露出失望的表情,她低下頭,感受着自己此時的痛心與難過。

    雖然她以前有想過大嫂劉氏會拿捏她的婚事,讓她低頭。

    但她從來沒想過自己突然要嫁去幾千裏之外的北地,也不喜歡嫁給一個書呆子的酸書生。

    錢關氏走出來將一個淡黃色的信封遞給了錢君夢,後者渾渾噩噩的打開了信封,拿出那張決定自己命運的信紙看了看。

    過後,她嘲諷的扯了下脣,緩聲道:“原來,最無情的人不是我自以爲的,而是對我疼如珠寶的人,沒人在乎我的想法,我的意願”

    “住口”錢松林怒不可抑的斥道:“妹妹,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很清楚我在說什麼,倒是你們爲什麼要突然出現,那麼多年你們都在哪兒,以前不出現,現在還回來幹什麼。”

    錢君夢忍不住大吼道,眼眶裏迅速瀰漫了絲絲嫣紅。

    “你說什麼”錢松林瞠大雙眼,關氏也眉頭緊蹙。

    錢君夢滿臉傷心失望與無奈的流着眼淚道:“我恨你們”

    說着,她轉身就跑。

    她不要待在這裏,她要離開

    “你”錢松林氣急的喚了一聲,對於妹妹的反應會這麼激烈,還有埋怨他這麼多年不出現的話,他感到既歉疚又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並不是他不想回到南方,只是這麼多年自己的父親都對大娘還有哥哥和妹妹隱瞞他的事,他又怎麼能把這裏當成自己的家呢。

    其實,這次若不是那家人拿着信物要錢家履行承若,他是不願意千里奔波回到這裏的。

    關氏面色也很難看,定定的望着他道:“相公,都怪我之前把這事過早的透露出來了”

    “她遲早是要知道的。”錢松林疲憊的揮了揮手。

    “唉對了,崇安這邊的商鋪生意如何有沒有能和我們合作的機會。”關氏眼珠子一轉問道。

    錦州百里外也靠海,他們在錦州那邊做的漁貨買賣生意還行,只是到底不如南方這邊的錢家,有整個家族在經營着。

    他們單打獨鬥的,在北地只是根基比較淺的商人,隨便來個小官都可以欺負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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